那邊廂,來人出了董鄂府上,並未奔向龍泉寺,卻彎彎繞繞的拐進了一處巷子。
巷子中立著一個青年人,來人上前躬身行禮道:“王爺,事情已辦妥當。”
那人轉身,赫然竟是博果爾。
博果爾開口道:“鄂碩沒有瞧出些什麼紕漏嗎?”
來人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扔在一旁,自信道:“奴婢的易容功夫已愈發成熟,任那鄂碩百般查探,卻並未發現任何破綻。”
博果爾頷首,你將莫二當家派來的人送回到望月閣中去吧,隻切莫露了行藏。
博果爾想了想,又囑咐道:“別透露你的身份,更別讓望月閣的主人知曉這事是本王吩咐你做的。”
來人不解:“主子在背後做了這許多事,卻為何不讓望月閣主知悉其中關竅,也好感念王爺的好處。”
博果爾卻是一臉落寞道“她與旁人不同,若是她知曉是我幫忙,那她除卻感激,更多的將會是歉疚。”
待鄂碩與吳良輔到了龍泉寺。
鄂碩眼見的順治與孟古青端坐在堂,帝後二人正聊些什麼。懿靜太妃坐在下首,自己的妻女侍立在側。
鄂碩忙上前行禮問安,順治卻未曾給他半分好臉色,將手中的茶盞惡狠狠扔到鄂碩臉上,怒道:“混賬東西,竟越發的不長進起來,如今這般伏低做小的模樣卻是作為誰看?你往日裏那橫行京中,縱奴行凶的本事,卻是哪裏去了?”
順治的一番話,鄂碩已是聽得冷汗涔涔,隻磕頭如搗算般道:“臣該死,臣該死。”
如此的回話,卻已意味著認下了這一切。
董鄂如玥未曾料想到父親會如此態度,心有不甘,急急上前道:“皇上,臣婦父親身為朝廷肱骨,一心一意的為皇上辦事,從不敢有絲毫懈怠,求皇上明鑒。”
鄂碩不敢再讓董鄂如玥繼續說下去,忙打斷道:“皇上,一切事情皆起於臣對家中包衣奴才約束不力,臣有愧皇恩,皇上恕罪。”
董鄂如玥錯愕的看著鄂碩。
董鄂夫人見自家老爺如此被皇上斥責,早已跟著跪在董鄂如玥身後,聞聽董鄂如玥如此辯駁,忙在後麵不住地提醒董鄂如玥莫要再有任何辯駁之語。
順治本是怒不可遏,卻不曾鄂碩如此輕巧地便認下了,正要再開口斥責一番,懿靜太妃則在一旁開口道:“這事情便是這樣,做的多,便不可避免的錯的多。皇帝便看在鄂碩大人為政事奔波疾走的份上,多少罰些,事情便就此揭過了吧。”
懿靜太妃頓了頓,望向一直在旁默然無語的孟古青道:“皇後與皇帝夫妻同心,又極為心善,想必對此也是如此認為的。”
孟古青本就不欲摻和其中,見懿靜太妃禍水東引,將難題扔給自己,便輕巧巧的打發回去道:“後宮不得幹政,本宮身為皇後,自是不敢對此事有任何置喙,便是皇上怎麼罰,便怎麼聽著便是。”
孟古青的一番話,不軟不硬,卻是給了懿靜太妃極大的難堪。
懿靜太妃幾乎氣的倒仰,隻側過頭去不再看孟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