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魔劍意像是漆黑夜幕裏耀眼的閃電光芒,而這束光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轟,就像是黎明的太陽,剛從地平線醞釀時,就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光線,一旦驕陽初升,大地的黑暗將會被光明一瞬間覆蓋。
轟!
滅魔劍意破開寂滅劍意所化的黑夜,猛然斬向太叔荒。
瞳孔一縮的太叔荒,胸前黃色光芒閃爍,一道類似龜甲的圓形靈寶,擋在身前,滅魔劍意狠狠地劈在龜甲上,持續三個呼吸時間,龜甲靈光暗淡,滅魔劍意也消失不見。
擂台重新恢複光明,眾人就看到太叔荒嘴角噙著血絲,手中的玄龜寶甲也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紋,依舊有強悍的劍意在裂紋內跳躍、閃爍。
很顯然,滅魔劍意比他的寂滅劍意更加精深,說明孫小天的劍意領悟比他高上一層次,這讓太叔荒難以接受,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一個人在劍意上比得過他,他有一天可是想要憑借寂滅劍意而進軍靈虛境的,這倒好,現在卻敗在了孫小天手中。
聽著擂台下的竊竊私語,和一道道懷疑的目光,太叔荒羞愧難當。
“我沒看錯吧,竟然有人能破掉太叔荒的寂滅暗幕,這可是劍意領域的雛形,他怎麼這麼強,為什麼從來沒在藏劍山見過呢?”
“誰知道從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太叔荒連這樣窮鄉僻野跳出來的小子都不如,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頂著新人王的頭銜,還有臉混這麼多年?”
“按我說,該不會太叔荒的寂滅劍意是銀樣鑞槍頭吧,我感覺他有點不舉。”
“瞎說,他不舉?要是讓他聽到的話,我看你的菊花是癢了。”
“……”
“怎麼樣,曹坤,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我看,也就是你的龜甲有點厲害,太叔荒要不是被這王八殼子擋著,說不定我這賢侄的滅魔劍意,就能把他劈成兩半。”孫小天再一次給了江天驥天大的驚喜,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領悟了跟寂滅劍道一樣霸道毀滅的劍意,如果他能夠進入劍池的話,這滅魔劍意恐怕會更上一層樓。
“有什麼了不起,荒兒還沒敗呢,我看你是笑早了。”曹坤聽出江天驥話裏的意思,這家夥暗罵他是背著龜殼的王八,真是該死,這麼多年,這老東西的嘴更刁鑽了,簡直就像個肮髒的茅坑,誰沾上,都能惹一身騷。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這頂著王八殼子的小子能有什麼手段。”江天驥懶洋洋地說道。
“你……粗俗,老夫不和你一般計較。哼!牙尖嘴利,看看就看看。”曹坤用手一指江天驥,就想發飆,卻想起什麼,又頹然坐下去。
“江長老,你們都是門派的象征,實力,如此爭吵,豈不讓小輩們嗤笑?成何體統,從現在開始,都不要再說話了。”這二人一見麵就掐架,搞得冷飛鐮頭都大了三圈,恨不得用膠帶封住江天驥的臭嘴。
“宗主說的是,老夫才不跟街上的地痞一般見識,虧還是宗門的第三長老,真丟人。”曹坤狠狠地瞪了一眼江天驥,特意強調了江天驥的位置排在自己之下。
“曹老兒,要不咱們也出去練練,讓老子看看你這老東西的飛花劍道有沒有變美點?像老娘們一樣玩弄花草,老子真替你丟人。等你出去跟別人戰鬥的時候,捏著蘭花指,別人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從合歡宮出來的龜奴呢。哼,就憑你這老娘們,還敢騎到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你也配?”江天驥專挑曹坤的腰眼下嘴,把曹坤的飛花劍道扁得一無是處。
“我的話是不是沒用了?難道一點禮數都不講了?”不等氣得一臉豬肝色的曹坤說話,陰沉著臉的冷飛鐮就爆喝道。
“哈哈,宗主何必生氣呢。我也沒說什麼啊,隻是覺得男人修煉飛花劍道,這個嘛,總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扭扭捏捏的,幾百年都出不來這樣的老娘們。”江天驥懶洋洋地辯解道。
江天驥修煉的是暴雷劍訣,一向狂暴威猛,最看不慣這樣軟綿綿的劍法,他相信自己的銀雷劍域能輕易破開曹坤老娘們的飛花劍域。
“宗主,他江天驥欺人太甚,你還真覺得我怕了你不成?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來吧,也讓我看看你的銀雷劍域有多陽剛。”曹坤霍然站起,指著江天驥怒聲喝道。
“都坐下,成什麼樣子。江天驥,如果你想戰的話,等劍子試煉結束後,本座陪你好好練練。”冷飛鐮臉上的冰霜都能結出花來,可見他心頭的憤怒,眼看廣場上的弟子投來異樣的目光,不知葬天殿門口的長老們出了什麼事。
“好啊,讓我也看一看,宗主的紫氣歸元功到底精神到什麼地步。”江天驥懶洋洋地坐下,再不說一句話。
“宗主,你看他什麼態度。”曹坤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