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歐正清便安排木管家著人清理此事,然後看著地上的殷瀟,不知該怎樣安排。
孫小天一看他表情,便知是何用意,也是此女倒黴,偏偏趕上這樣的巧事,白白給歐家做了替罪羔羊。
“既然她是為歐家而死,我勸您重視此事,料理好她的後事。也算是給歐家積德行善,免了以後的災禍。人心有怨,免不了殃及活人,何況是橫死之人。”孫小天說這話,是說給歐賢柏而聽,他有的是手段處理此事。
歐榮韞心情不好,也沒再說怪話,俯下身,抱起殷瀟冰涼的身體,一想起昨夜的顛鸞倒鳳,不免心生憐惜,眼角濕潤。
歐正清把安排孫小天等人的住處交給歐白蓮處理,他們爺孫三人去通知相關部門以及殷瀟家人。
歐白蓮一路上都在打聽井下發生的事情,路寒沒有心情答複這個便宜表姐,孫小天一直在想小靈天的事情,還有那句汙我身體的話,難道說魏忠鑲和歐暮雲還有一段孽戀嗎?
一個能把自己師父暗算的家夥,肯定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反過來說,也是一個修煉的天縱奇才,不然,怎麼可能被丹城子收為關門弟子。
這樣來說,魏忠鑲騙得歐慕雲一縷芳心,也不是什麼難事,郎有才,妾有意,當然會滾到一起去。
當時發生了什麼原因,致使魏忠鑲欺師滅祖,並聯合當時的古武大派,把丹城子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在金陽秘境苟延殘喘。
也許,天目珠就是魏忠鑲殺人的導火索。
畢竟,丹城子看到自己意識海裏的天目珠,不禁仰天長歎,震驚不已。
不管怎麼說,神玄宗那裏,是勢在必行。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歐正清就帶著歐白蓮跟孫小天三人趕往歐家的祖墳。
歐賢柏也看出來,孫小天對他並不感冒,也就識趣沒去,而是跑去區公安局,給自己兒子擦屁股去了。
宋潛在《大滌山洞天》中曾這樣描述大滌山:“此山清幽,大可洗滌塵心,故名。”
開車行至大滌山,山青水秀,一派清幽之象。
晨陽初升,朝霞漫天,清風吹拂,綠意盎然,似乎連心都被這漫山遍野的綠意給融化了。
而歐家的祖墳就在這大滌山中。
大滌山曆來是道教聖地,為玄蓋大滌洞天,譽為道教第三十四洞天,傳說內有日月分精,金堂玉室,為仙人之所。
可惜,大滌山也被人工開發不少,仙人絕跡。
車行至公路盡頭,棄車不用,一行人向山中攀登而去。
一行人先去歐悅舒的墳地,行至一山腰,見一小墳包映入眼簾,旁邊栽種一棵手腕粗的青柏,綠意迎人,迎風飄擺。
這裏稍向陽,並不是什麼風水寶穴。
碑文字跡模糊,墳頭雜草滋長,碑也斷了一截,看到這樣淒涼的景象,路寒不禁淚流滿麵。
歐正清麵紅耳赤,女兒的墳破敗成這般光景,看在這外孫女眼中,不免心生怨氣,吩咐工人清除墳包的雜草。
一個工人大叫道:“歐老先生,這裏有個大洞。”
眾人齊過去觀瞧,就見一隻通體肥碩的黃皮子竄出半米寬的洞口,驚慌失措地逃之夭夭。
路寒看母親的墳成了這樣,眼眶裏積蓄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怒問道:“我母親都死了,難道就受不了歐家一絲香火嗎?你們的良心都被吃了不成?”
歐正清訕訕苦笑,說不出話來。
孫小天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人死為大,再怎麼說,歐悅舒也是你歐正清的女兒,怎麼就不遣人修葺一二,也免遭鳩占鵲巢之苦?
“我看,讓歐悅舒的墳也遷至祖墳吧,免得被野獸蛇蟲驚擾。這麼多年,她的孽也已還完,她誰也不欠了。我看,裏邊並沒有什麼東西了。這洞應該是某些貪財的人挖出來的。毀了吧,在祖墳立個衣冠塚,了卻彼此的怨念。”孫小天冷著臉說道,來時,就給歐正清提了一下,這老家夥念在老爹的話,依舊猶豫不決。
親情冷漠於斯,誰又能說些什麼呢。
此時,歐正清也意識到虧欠歐悅舒很多,隻好答應了,先前就做了兩手準備,也帶來了一些歐悅舒曾用過的物品。
果然,被紅布遮擋住的墳穴,裏邊空空如也,隻有一些爛掉的被褥和衣服。
墓碑被工人帶走,把墳穴填平。
路寒也留了一些歐悅舒被焚燒後的骨末,遷墳後,也能留個棲身之所。
墓碑是因為歐悅舒用了二十多年,總沾染了一絲陰性,說不定,歐悅舒消散在天地間的靈魂,也能受些香火。
走到歐氏祖墳,其中埋了大大小小,足有近百個墳包,最中央兩座大墳就是歐珮鴻和歐暮雲的衣冠塚,隻因二人都消失了,後人為了祭奠,隻能把二位先祖用過的東西埋了進去。
歐賢鬆的骨灰,也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