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妍潔奇怪地看了一眼孫小天,就好像孫小天臉蛋趴了隻蒼蠅,右嘴角微微翹起,冷笑之意,像初冬的薄霧,起得快,來得濃,反問道:“孫閣主在說笑嗎?你不是說隻要七星珠嗎?還要打聽這古畫的來曆,好嘛,讓我怎麼解釋?說句不好聽的,你是不是看上其他東西了?看上了,就拿走,全都拿走,拿得幹幹淨淨的,省得那些老娘們惦記,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富家的男人都死光了,也可著你們勁欺負,你現在是七星……不,現在應該叫星月閣,你是星月閣的當家人,位高權重,不要說一張古畫了,就是讓我今晚陪你睡,我敢說一個不字嗎?恐怕早有老媽子伺候我洗澡,然後洗得白白淨淨的,親自送上你的床。徐秀婕不就這樣想的?不然,她為什麼讓我陪你來?”
這小嘴叭叭的,就好像把富華殺了,孫小天就犯下滔天殺孽一般,望著蹲在地上,臉埋進自己的胳膊裏放聲痛哭的富妍潔,他頓時感覺頭都大了,有時,感覺女人的眼淚是這世界上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搞得手足無措,尷尬地笑道:“富小姐,你這是幹嘛,我就隨口問問,你至於哭成這樣嗎?”
“隨口問問,感情死得不是你父親,你當然不傷心了?你走,富家不歡迎你。”富妍潔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指著書房外邊,怒聲說道。
“好,我走。你放心,沒人敢把你送上我的床,你雖然年輕漂亮,可我也不是欺男霸女的惡霸。這是幾瓶丹藥,補償你點損失。其中一顆是極品淨顏丹,可以去掉你脖子裏的疤痕。我……我走了。”見富妍潔隻管橫眉冷對,孫小天指出淨顏丹的玉瓶,就告辭而去。
門口遇到一臉熱情的徐秀婕,孫小天打了聲招呼:“大夫人,我還有點急事,改天再來拜訪。”
“閣主,留下吃頓飯吧?”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思想轉過彎來,什麼都看開了,富華留下的死亡陰影,也被未來詭譎的命運擔憂給驅散了,女人就像柔弱無力的藤蔓,徐秀婕總得找棵大樹依靠著才好。
“改天,改天吧。”
徐秀婕看出孫小天神色不自然,知道肯定是富妍潔犯了倔脾氣,進了書房,見這大小姐蹲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一地的玉瓶,臉上一喜,這段時間,她早就打發貼身大丫頭去打聽了一下孫小天的來曆,不談其他的,單說一條,作為一名尊貴的大丹師,就能讓華夏聯盟裏的其他門派趨之若鶩,這不,孫小天剛回來收拾爛攤子,距離螺髻山最近的紫霞穀就派人前來拜訪,如果不是她人老珠黃,孫小天看不上,恐怕她也會寬衣解帶去伺候了,問道:“閨女,想什麼呢?”
隨手一揮,就把地上的玉瓶都收進自己的納物袋裏,富妍潔沒搭理徐秀婕。
徐秀婕沒怪她,就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講了一遍。
“大娘,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好閨女,你怎麼不開竅啊?你遲早要嫁人的,眼前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顧複仇,拿熱臉貼孫小天的冷屁股嘍?”
“閨女,怎麼能說這話?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咱們也沒那本事去報啊。你出去看看,剩下那些人正熱火朝天地重建七星殿……不,現在改為星月殿了。戚五娘、午越、丘濱等人都圍繞著孫小天轉悠,閨女,好好想想吧,你父親把這些人壓製壞了,不然,也不會出現藍正天那個壞種。”一提起藍正天來,徐秀婕就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他,她還好端端地做著自己的大夫人呢。
“沒想到丘濱也這麼快倒戈了,都忘了我父親是怎麼對他的。”本來,富妍潔還想找丘濱說說呢,看來,這一條路也給堵死了。
“誰都恨孫小天,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本來就是回來詔安,誰承想藍正天丟了幾個暴雷珠,就把三分之二的長老、精英給埋葬了,人家怎能不找你父親麻煩?再說了,你母親體弱多病,他不是現成的大丹師嗎?找他看看,說不定就有辦法。”徐秀婕拿夢玨說事,鐵了心把富妍潔心底的小惡魔引誘出來,如果不是她不會下蛋,哪輪得著去求富妍潔?
本來說要去你去,可一想到母親糟糕的病情,富妍潔又沉默了。
紫霞派的人在落天鎮被鬼佬佬一網打盡,比神刀門更慘,好一點的是掌門縮在紫霞穀,躲過一劫,這還算是好事。
紫霞派是小門小戶,掌門叫沈秋荃,落天鎮的前後經過,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帶隊的大長老竟然被一個厲害的鬼物給控製了,培養多年的精英死得一幹二淨,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心裏憋屈啊,聽說華夏聯盟的各派都準備精心結識孫小天,他就起了心思,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至理名言,他不可能不懂,何況紫霞派開始在走下坡路,他可不想紫霞派毀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