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臨,黃煥完全忘記了寒冷,饑腸轆轆的肚子,咕嚕叫聲,瞬間停止了,黃金蟒痛苦的叫聲也消失,雷音滾滾,他知道,雙方都在積聚最後的力量,去殊死搏鬥。
黃燦更興奮了,如果能夠得到一個九階妖獸的幫手,一年後參加落天坑秘境的試煉,絕對能在七派試煉內嶄露頭角。
黃燦偶爾在功法閣內前輩的筆記上得到一條消息,說這雞冠洞內的金靈河盤踞著一條快要化形的黃金蟒,一聽到網絡上對於金河縣的救災新聞,他就知道是自己的果子即將成熟了。
古時候的黃家曾經有一位飛升的仙人,曾經留下一枚神奇的禦獸環,巴掌大小,通體黑色,刻畫著妖異複雜的妖形銘文。
小的時候,黃燦拿著禦獸環逗弄狗貓之類的小東西,隻要它們盯著這禦獸環冰冷的幽光,幾秒鍾就會失去意識。
就是鎮子上張屠戶喂養的藏獒,被禦獸環碰了一下,頓時暈死過去,身體還直打抽搐,就好像被幽光抽走了靈魂。
那一次,黃燦拿著磚頭把藏獒的腦袋,拍成了肉末。
從小,黃燦的戾氣很重,跟同學不合群,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在別人眼裏,他很怪異,話不多,隻是偶爾別人看到他的眼睛,總會閃過惡毒的光芒。
張屠戶的藏獒差點咬住他的喉嚨,而這滿臉橫肉的張屠戶就是個惡霸,無賴,賣給他母親肉的時候,那隻油花花的手,還拉扯過母親的手。
黃燦也覺得自己母親是個賤貨,她每天睜開眼,就開始梳洗打扮,穿著最暴露最性感的衣服,在小鎮上走來走去,贏得了一個豆腐西施的名頭。
黃燦的父親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為了能爬上母親的床,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洗腳,連那些調戲自己老婆的人,都不敢說一句狠話,總是在背地裏罵天。
黃燦覺得這時候的父親,很有阿Q的精神,懂得自我安慰,他常掛在口頭上的話,摸去吧,反正掉不下一口肉。
想想吧,一個仙人的後代,竟然淪落到整天戴綠帽子的下場,失去了男人的血性。
無數次,黃燦都想殺了那條惡狗,還要割了張屠戶的腦袋,因為學校裏不知什麼時候有了流言,說豆腐西施被張屠戶抱在肉案上弄了。
十歲那年,黃燦在老屋的爛磚下發現了禦獸環,無意間又發現了它的作用。
對,那天夜裏,也像今天一樣,也下這麼大雨,雨滴砸在臉上,冰涼又疼痛。
黃燦的眼睛像被火燒過一樣,因為他看到母親纖細的腰肢扭進了張家。
張屠戶的兒子當著他的麵,說,我爸把你媽睡了,我再窗戶裏全都看見了。
黃燦當時一句不吭,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打扮很妖,卻也不會跟髒兮兮的張屠戶睡覺,她眼界高著呢。
那一次,黃燦把張崽子耳朵都快扯掉了,左眼睛差點給打失明。
張屠戶要告黃燦,學校也要開除他,最後卻不了了之。
事後,那個雨夜,黃燦就看到母親進了張家,後半夜三點多才出來。
而他在張家門口蹲了七個小時,等母親走後,黃燦就翻牆進了張家。
藏獒被一聲不吭地打死了,而後張家就著火了。
張屠戶和那個肥胖的小崽子都被一把火燒死了。
事後,警方的結論就是,人為蓄意縱火,因為現場殘留有被雨水澆滅的煤油,和張家的正房門被一把鎖從外邊鎖住了。
而張屠戶的人頭不見了。
之後,黃燦就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再後來,黃燦的父親出了車禍,而母親也進了精神病院,掛在這個女人嘴上一句話就是,我害了兒子。
調查到黃燦頭上,隻是警察找不到這小子,就好像從這片土地上憑空消失。
為了自己的目標,等三天兩夜又算得了什麼,一個十歲的少年,為了割掉仇人的腦袋,能在寒冷的雨中等七個小時,那麼,不要說三天,隻要能禁錮住黃金蟒,就是等三十天也是值得的。
黃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嗷。
一聲淒厲的嘶吼,聲震九霄,一條通體金黃而上半身又是赤裸女子的妖嬈模樣,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飛舞,連雨也打不濕秀發,嫵媚的瓜子臉與猙獰的蛇頭之間,快速地變換著,很顯然,這黃金蟒的化形到了最後一步。
海桶粗的黃金尾巴狠狠地朝垂落而下的紫色雷瀑拍打過去。
轟。
雷雨被拍碎,而黃金尾巴也被紫雷炸斷,兩條白皙光滑的腿從斷裂的尾巴內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