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是整個春天最後的一種花,寓意終結。(上)
“少爺,您…”欲言又止。
歐式風格裝飾的貴族氣息,充滿奢華的皮椅上半倚著一個人。從落地窗灑進來的月光,被窗外如瀑布般垂下來的紫藤蘿遮蔽,稀稀落落的打在這整個房間。
眼睛微睜,睫毛漂亮的弧度完美的修飾了那一雙有著紫羅蘭般誘人瞳色的丹鳳眼。
“劉叔你想說什麼。”坐直了身子,看著旁邊充滿慈愛的老人。
“少爺,恕劉叔多言”猶豫了一下,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始終還是放不下心“有些事,還是看開些得好,莫把自己憋壞了。”
椅子上的人,偏過頭去,望了一眼窗外正怒放的紫藤蘿,拿起茶幾上的紅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感覺延續到心裏,仿佛一瞬間的心痛隻是幻覺。
“嗯,我知道,劉叔你下去吧。”
張了張嘴,劉叔還想再說什麼,不過這種時候,還是讓他靜一靜比較好。
微微鞠了一躬,退到門口輕輕把門關上,吩咐門口兩個穿一身黑色西裝站得筆直的保鏢注意房間的動靜,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下樓去。
關門的聲音在本來就寂靜的房間顯得更加突兀,站起身來,走到書房,拿起桌子上的檔案袋,輕輕抽出裏麵的資料。
劉奕,男,25歲,中意混血,出生於中國,母親是意大利語言教師,父親是意大利商人。獲得羅馬TorVergata大學經濟管理類博士學位。
跆拳道黑帶6段,第25屆世界射擊錦標賽冠軍。
希望公益聯盟會會長,意大利射擊聯盟會員。
看著這些如此高的榮譽,再看看附在資料上的那張照片,一身休閑裝,一頭恰到好處的棕色碎發,一雙充滿魅惑的雙眼,一張瓜子臉,笑起來如同孩童般的純真。
臉上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這是誰?劉奕嗎?如果是,那麼現在我又是誰?
再也回不去了,現在的劉奕,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有如此純真笑容的劉奕了。
荼蘼花是整個春天最後的一種花,寓意終結。(下)
物事人非事事休。
撫摸了一下左手大拇指上黑寶石的扳指,那是象征甘必諾家族領導人權勢地位的象征。收起檔案袋,隨手扔到一個存放廢棄資料的檔案櫃。
自從5年前回到意大利順從父母的意願繼承了整個家族,過往的種種回憶便離自己遠去,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自己最想要記住的人,自己最不想忘卻的回憶卻都統統被時光衝淡、忘卻。
“嗬,回憶嗎?”一絲輕嘲,能被稱作回憶的東西也就隻能是五年前的那一段時光吧。可是為什麼?現在連這一點點的美好都回憶不起來了呢?
再次倒上一杯紅酒,月光的清冷印在高腳杯上,殷紅的液體在玻璃杯中蕩漾,顯得越發的孤寂。
“陳皓,查查恒灃公司最近的明細賬,順便把他們董事長的身家背景查清楚。我希望在事情還沒有擴大的時候給我扼殺在搖籃裏。”
“是,老板,馬上去辦。”
沒有過多的指示,能成為直接聽從劉奕差遣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如果沒有這一切,是否還在續寫5年前那一段回憶,是否還是那個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劉奕,是否…..沒有如果,也沒有不能回頭。
這一場賭博,若是分心,就輸了,輸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甘必諾家族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