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餅子臉急紅白赤的喊:“五百?小哥你真識貨,五千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意思大概是碰見你這種文盲還真沒辦法,沒錢你瞎逛什麼?
靈兒追上我,小聲說:“五千也要。”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一個月沒白沒黑的才掙不到三千塊。買這麼個玩意兒我要喝兩個月西北風。我小聲說:“噓!不是不買,讓李楠來講價。她肯定能便宜買下來。”
李楠在外麵也沒閑著。正打架呢,也不是她在打架,是小黑在打架。一個小子正捂著大腿,有血流出來。另一個小子拿著把水果刀,緊張的對著小黑轉悠。
李楠得意的指揮小黑:“小黑!咬他!小黑!上!”可能是這指揮提醒了那個小流氓,小流氓慢慢的轉悠到李楠身邊,猛一下子架住了李楠的脖子,緊張的命令李楠:“別讓它過來!”意猶未盡,加了句稱呼:“姑奶奶!”
我一著急就要往上衝。靈兒一把拉住我,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給我,說:“打他腦袋。”我想也沒想,使勁扔了過去,小流氓身子一軟,倒了下來。小黑衝上去,照屁股就是一口,把那家夥咬醒了,撕心裂肺的叫喚。
李楠愣在那裏。我回頭一想也愣了,怎麼這麼準啊?以前十發子彈最多打六十幾環啊。這還是步槍,手槍根本上不了靶。我打手槍的時候,教官總是沒風度的提前臥倒。
靈兒走過去,攔住了小黑。小黑還在狠狠地朝那小子嚎叫,驚天地泣鬼神,無比英勇。
李楠回過氣來,照著那小子傷口猛踢了一腳,白色的旅遊鞋都成紅色的了。那倒黴的小子又是一頓叫喚。我揶揄李楠:“厲害啊,李楠,製服了兩個小寒皮。”李楠白了我一眼:“看我被小寒皮欺負,你高興啊,還哥哥呢。”我嘟嘟囔囔的說:“分明是你欺負小寒皮嘛!”
我擔心李楠把另一隻鞋子也弄髒了,就朝小流氓喊:“還不快滾!”倆小流氓嚇壞了,被咬壞了腿的那個一瘸一拐的,過去攙被咬壞了屁股的那個,倒是義氣。靈兒喊了一聲:“慢!”倆小流氓的動作馬上僵下來,可憐巴巴的聽女大王吩咐。
靈兒走過去,拿腳往傷處周圍踢了幾下,居然止血了。小流氓感到不疼了,一個勁地超靈兒作揖:“謝謝大俠饒命,謝謝大俠救命!”估計是看了不少武俠。
李楠又喊了一聲:“快滾吧。”兩個倒黴的小流氓踉踉蹌蹌的滾了。街上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那頭怪模怪樣的豬是如何如何的英勇。
剛才我和靈兒跟著柿餅子臉進了巷子,李楠牽著小黑在外麵轉悠。這倆小流氓看著小黑的奇怪樣子,很是好奇,欺近前來挑逗李楠,說:“西安沒男人了?把個豬伺候得挺好。”
李楠憋紫了臉沒作聲。小黑看李楠不高興,上去就把一個小子咬了。周圍一堆人看得津津有味。既看流氓調戲婦女,又看豬咬流氓。
有一個記者剛好路過,給李楠遞了張名片,李楠又遞給了我,是《華商報》的。我不想惹些麻煩,轉身就走,卻被李楠一把抓住,介紹給記者:“這是小黑的主人,太真資訊於老板。”
記者先對著小黑照了幾張照片,又讓我和李楠站一起,小黑站前麵,好像全家福一樣合影。我不幹,李楠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我隻好對著鏡頭裝茄子,還是霜打的。
不過手裏的感覺真不錯,柔弱無骨,嘿嘿,我得意的揉捏著。李楠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忍了。
第二天報紙發出來了。上麵有兩幅照片,一幅是小黑的威武雄姿,另一張是李楠笑臉盈盈,牽著小黑。仔細看看,原來是全家福被剪掉了一半,不巧的是,剛剛好是我那一半。剪照片的手藝不錯,小黑和李楠一點也沒受影響。報道的題目是:“女白領街頭受辱,小黑豬奮勇救主”。
“壓根沒我什麼事嘛!”我鬱悶。李楠笑嘻嘻地說:“報紙講求平麵效果,煞了風景多不好!”我打。
估計過不了幾天,西安城裏就會有無數的寵物豬,在美女的牽引下走上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