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得真這個時候,卻看著電視畫麵上的棋盤,輕輕歎了口氣。
崔哲翰並不是沒有過在讀秒聲中逆轉的ase,但麵對一個幾乎不需要思考隻在1分鍾內就落子並且總是落下最凶狠手段的對手,他也不可能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把所有手段都計算清楚:他可是聽過,催秒中的陳衝的可怕。
玉得真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拍拍衣裳褲子搖著頭往外走:“這盤棋,崔哲翰沒戲了。”
滿身冷汗的崔哲翰終於還是沒能在讀秒聲中將白大龍捆住,終於還是犯下了一個看上去不明顯卻十分致命的錯誤:他以為那個扳過交換之後可以先手封頭,但陳衝簡單的衝一下再打,那枚卡在龍脖子上的棋子卻無論如何也跑不出來了。
萬事皆休。崔哲翰怔怔的看著棋盤,一直到計時鍾停擺。
老曹歎了口氣,把拿在手上的對局記錄放在棋盤邊:“先簽了字,再複盤吧。”
“我贏了,看見了麼?”陳衝走進研究室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沒走,還在討論什麼。他劈著腿咧著嘴走到金載垣的麵前,伸出手,“別廢話了,6萬,趕緊掏。”
麵對下大冷,本來就在惴惴那張紙上是誰押陳衝的金載垣,冷不丁麵前過來隻手還真嚇了一跳:“什麼?”
陳衝從口袋裏麵掏出來半張紙,上麵是金載垣放在桌子上投注便取的憑證:“你們開盤賭棋,當我不知道麼?老子在自己身上押了1萬,趕緊給我六十萬!”
歸了包堆才不到7萬的總賭金,這就撒出去了大部分,金載垣這個賭局基本上就算白開了。更要命的是蘇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晃裏逛蕩的走了過來也是一伸手:“我的6萬呢?”
賭博害人哪!金載垣總算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了,雖然蘇羽眼看金載垣翻箱倒櫃把內褲的口袋都翻了一遍,也就沒找他要錢,但開賭場的卻輸到賠不起,也算是丟人到家了。
“下一場,個月之後,”朱鈞走過來滿臉笑容的看著陳衝伸出手,“再見麵的時候,我決不會再留手,會好好的和你碰一下。”
再見麵?咱倆以前見過麼?陳衝想問他,卻被滿肚子無可奈何的金載垣拉到一邊:“哥哥,請客吧?”
請客!今晚上可是不醉不歸了!陳衝贏了棋而且兜裏麵放著6萬,自然豪爽的很:“都跟我走!今誰要是敢少喝酒,誰就跟我姓!”
這一晚上都是酩酊大醉,新初段們紛紛斟酒慶賀他們中的代表陳衝進入Lg杯半決賽。這種情況下,連一向看陳衝不順眼的安都過來幹了兩杯,自然皆大歡喜其樂融融。
而回到漢城鴿子窩的陳衝,自然要在老頭麵前好好的顯擺一下:“江原道大世界,有問題麼?”
老頭還能什麼?隻剩下點頭表示萬無不可。不過陳衝心裏麵一直記得的一件事情,卻還是要問出來:“朱鈞,那個九段朱鈞,以前曾經和我下過比賽。你知道這件事情麼?”按道理來講他不如去問蘇羽可能更好一些,但直覺上,他覺得老頭肯定知道。
“上次,在網上,那你放學回來在明月網站上受到一個8zd的邀請,你就跟人家下了一盤,還記得麼?”老頭慢慢地,“那個就是朱鈞。他當時在明月網站上的賬號段位是8zd,意思是職業八段。當然,現在已經改成了9zd了。”
陳衝咧著嘴,半沒話。
“那盤棋譜,後來打印出來由朱鈞和古力簽名之後送到了韓國棋院和日本棋院,然後才有你連續接到兩封邀請函的事情。”老頭深深地吸了口氣,“起來,那也是你的恩人呢,下次見到人家一定要多謝謝人家。”
怎麼不早?陳衝沒問出來,因為他知道老頭一定會回答他你幹嗎不問諸如此類的話,因此也僅僅是沉默了一會兒,就出了口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有什麼新聞麼?”
老頭左看看他,又看看他,想了很久似乎才下定決心:“金善雅來了。”
“來幹嘛?”陳衝心裏冷不丁地抽動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
“照顧我老頭子。”施襄夏吐出口氣,滿身的悲涼,“你們都走了,去水原參加比賽去了,誰給我做飯?誰幫我洗衣裳?人家金姑娘跟我親人一樣,給我做飯洗衣……就是,她,等你回來,不許我跟你提這件事情。”
為什麼?不能不陳衝在某些方麵的智商低得可憐,這種情況下他卻還是想不出來為什麼。老頭歪著頭吊著眼看他半,歎了口氣:“算了,給我講講,你跟崔哲翰的那盤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