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不能虎,不然被刺之後留下一個斷點不,還等於自緊一氣,接下來白棋兩邊一夾讓本來多長兩氣的大龍立刻減少一氣還要成劫,人家再一衝大龍一塊變兩塊立刻被分而治之。而如果為了不減氣接上兩子,等白棋一拱之後再拐,的的確確那裏就出現了一個眼位!
本是氣短被殺的白龍刹那間變成了有眼殺無眼!金載垣睜大了眼睛看著手底下的那枚白子,怔怔的一動不動。
老曹的眼睛微微閃了一下,然後繼續籠著手看著棋盤不動聲色。
“第三盤……是個姑娘麼?”陳衝抬頭看看第三盤棋,卻意外地現坐在日本人對麵的,是個姑娘。從背影上看是窈窕動人長披肩,很給人美的享受……他不想看正麵:上大學時候對這種後麵看想犯罪正麵看想流淚的主兒見多了,有心理障礙。
不過這也能明陳衝進來會場的時候是多麼的心不在焉!
沒人動,陳衝隻好把麵前第一盤棋的變化收拾一下,擺上了第三盤的局麵:“這裏,這位……王語詩麼?名字很金庸……她的黑棋不錯,到現在為止沒看到什麼大問題。”實際上他的布局之類基本功遠不如這些從打基礎的棋手,就是有問題他也未必看得出來,“不過在白棋拚死搏命強行入中腹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有些手軟……沒人聽麼?”他的口幹舌燥,抬起頭卻現金載垣在內所有人還是把注意力放在第二盤上,幹脆先坐下休息。
“好了,先來看看第三盤吧。”俞斌拍了拍站在自己身邊皺眉苦思的錢語衡,擠進那個包圍圈去,“陳衝,給我們擺一下第三盤好吧?”
“黑棋很好。”陳衝喝了口茶水,繼續在棋盤上指點,“出於弱勢方的心理,這個時候白棋肯定是要大圍中腹,不然目數不夠。”他站起來看看周圍人已經把目光放了過來,慢慢,“先白棋這裏的飛是好手段,但卻不是急所。右邊黑棋大模樣已經籠罩了這少半個棋盤,現在就飛是明顯的心急。應該在這裏先打一下,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黑這枚五路上的棋子揮效率。”他看看大屏幕上第三盤棋王語詩還在長考,咧咧嘴,“其實這個飛的應對很簡單,先托一下然後讓他打,後麵不管左拐還是右拐都是要逃一塊。”他順著白子的兩個方向數了一下,繼續,“如果是向左拐,那麼黑棋求活的手段很簡單,”安成俊撇撇嘴,想話卻被老曹嚴厲的眼神製止住,“白棋不能不先在右邊補一下阻斷,但黑可以飛一下先找一個眼位,跟著白棋必定要爬免得被黑棋衝出來更麻煩……不好意思。”陳衝愣了愣,臉上紅了一下,“我看錯了,黑棋做不活。”他看看周圍沒人什麼,輕舒一口氣有些自言自語,“白爬,黑卡斷順手打,白粘……這裏!”
陳衝突然輕聲叫了起來,指著中央空空蕩蕩的一個交叉點:“這裏是要點!”
胡話呢?要不是看在他剛才表現得不錯,老曹這就要給他一嘴巴:“把話清楚。”
陳衝看了一會兒,掏出一把黑白子放在手邊飛快地在棋盤上擺下一個繁複的變化:下邊白粘上,黑棋尖割斷兩塊聯係,白棋選擇讓老曹都認為唯一一手的立下貼緊氣,但黑在外麵先動手拍在白孤棋頭上,逼著白大塊外逃。
這有什麼用?金載垣並不在意:隻要白棋騰出手來,恐怕黑下邊就是全死,死了之後人家大龍威誰擋得住?
陳衝再一次沉吟5分鍾之後,抬頭看看大屏幕上黑棋終於進了下邊,點了點頭:白棋長出頭,黑頂鼻之後一轉身從右邊碰過來緊白大龍氣又攻擊著右下!白棋無奈隻能先在下邊扳一手就地做活免得被人家一殺二後黑繼續不管下邊那四個子,再頂一下白氣。
金載垣突然現有些不對了:下邊7氣,外邊白棋到現在隻有6氣!
黑棋在外麵一飛之後擋住白棋向左上靠攏的方向,等白棋斷吃時卻凶狠的反打過去逼著白不得不吃左中黑子,接著一虎之後撲進白關出的眼位中。
錢語衡的眼睛死死盯在剛才陳衝指的那個地方,右手不斷的揪著下巴上毛茸茸的短須:難道……
黑棋就像是纏在大樹上的老藤極盡纏繞攻擊之能,雖然眼看著白棋就要圍死黑撲入的六子,卻還是死死貼在白大龍身上不鬆口,把白棋向著右邊黑大模樣的方向上趕。
安成俊昂起頭笑了笑:連著那一片送死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
金載垣卻在這個時候看出了有些不對的地方:二十幾手過去了,為什麼白大龍還是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