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陳衝愣住了,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我一定盡力辦到!”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
金載垣也愣了一下,然後又低頭:“不,您誤會了,我們是為以前對您的態度,表達深深的歉意!”
道歉?有什麼要道歉的?別民族之間的對立,就算是京津滬渝這些地方的人也是互相看著不順眼,多少年來這些事情都是人盡皆知,陳衝真沒想到這幫不大的孩子卻跑過來向他道歉,一時間弄了個手忙腳亂。
好容易把諸位都送回到各自房間安頓好,陳衝看看躺在床上已經開始打鼾的金載垣,再看看還是站在麵前一動不動的安成俊,柔聲:“你也喝了不少吧?還是快回去休息吧。明下午還要去看比賽……”
安成俊站在那裏很久很久,才慢慢走出了房間。
陳衝看了很久已經熟睡過去的金載垣,微微撇撇嘴,繼續謀劃著他的還債大計。
現在不是考慮雄心壯誌的時候了。陳衝是個1歲的半大孩子,腦子裏麵還充滿了各種夢想,去韓國的時候還幻想著自己捧著冠軍獎杯傲視群雄。但現在當他住在一間破房裏,吃著最簡單的大醬湯泡米飯,為了每個月的吃喝房租愁的時候,一切夢想都不再出現,而變成了最現實的如何活下去的問題。
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更好。
作為一個混在韓國的中國人,陳衝身上的壓力很大。生存,別人的嘲笑與輕視,都讓他的心頭沉重難以入眠。
不過今的事情,也讓他得到了一點啟示:圍棋,總歸是一個實力的世界,有實力就絕對不會被人看不起,就絕對不會為吃喝愁。
其實在某方麵來講,陳衝和那個梁靜文是一樣的:都是在靠出賣著什麼換取更好的生存機會,雖然一個靠的是嗓子,一個靠的是頭腦。
“陳衝先生,有人給你送來一些東西。”第二他在吃午飯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信封。
他頗感意外的抬頭看看服務生,一邊嚼著嘴裏的飯菜順手打開。一張被折疊成三活頁的印刷銅版紙鼓鼓囊囊的塞在裏麵,抽出看看,卻是一張1月1日靜待文聲的演唱會票。
“這是誰送來的?”陳衝看看上麵梁靜文的名字,險些被噎著,“給我的?”
上麵寫著陳衝先生親啟呢你沒看見?服務生恭恭敬敬的:“這是今早上放在您郵箱裏的,應該就是給您的。”
1月1日?那已經到爾了。陳衝算了算時間,搖搖頭把票扔到了桌子上看著裏麵附帶的一張紙:我的腿沒事,真是抱歉……
這幾似乎總有人對我對不起呢?陳衝不能去看,但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不要,撓撓頭看著這張5萬塊錢買來的票,不知道應該送給誰才好。
下午當他坐在台下看著中日兩國新初段的比賽,卻突然看到了一個目標,連忙跑過去打招呼:“俞老師您好,我是陳衝。”
俞斌看了他一眼,眼神很複雜:“嗯……”
“今能夠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陳衝順手掏出來那張票,“沒帶什麼敬意,隻好用這張1號的演唱會票聊表心意……”
俞斌不可能要。別他們素不相識,就算認識也不可能收這種新年禮物。不過俞斌不要,不等於他徒弟不要。陳衝扭過頭滿臉笑咪咪的看著錢語衡:“昨的比賽真是多謝賜教了,無以為報,隻能以此票相贈,還望錢兄不要推辭才好。”
俞斌心裏奇怪不知道這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自然又是連連推卻。
這讓陳衝鬱悶了:“難道,就沒有人舍得給弟一個麵子,收下這張票麼?”
古力過來了:“有演唱會票滴賣……”
“你,那個梁靜文送我她的票幹什麼?”陳衝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那一腳把她踩爽了?”
韓國人繼續沒人理他。金載垣和安成俊他們似乎忘了昨晚上的事情,對身邊的陳衝視若無睹隻關心麵前的對局。
距離中國棋院不遠的王府井大飯店裏,梁靜文卻在給誰打著電話:“大師!你算得真準,我按著你的時候出去,真的有人會撞到我……您能不能再給我算算,他會不會來看我的演唱會?”
“這個,請恕在下無能。”大師清清嗓子慢條斯理的,“不過按照你的麵相來看,此事恐怕不是一時三刻可成,因此他即便不來,也不必過於擔心。”
梁靜文有些急切,還有些猶豫:“但是那個人,卻是韓國人。”
大師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韓國人?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