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已經不想再多想什麼了,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棋盤上不再去在意台下那些竊竊私語的棋手們,看著計時鍾敬等比賽開始。
“那麼,請開始吧。”俞斌作為領隊,宣布了比賽開始。隻是在下台之前,一樣用深深的目光看了看陳衝。
起手黑星目分投上邊開局,白方陳衝則應以錯目飛守無憂角。接下來對麵那個叫錢語衡的棋手卻停了下來,似乎開始了思考。
“錢是個功夫派,後半局力的主兒。”俞斌看著老曹和日本領隊山田規三生,輕輕笑了笑,“你們看我的這個徒弟,如何?”
洗衣機的徒弟?老曹和山田真不知道俞斌竟然悶不聲的收了個徒弟,倒是愣了一下:“那個,是你徒弟?”
“沒錯。”俞斌一輩子沒有徒弟,雖然古力跟他學了多年的棋,那卻還是死了的王鑫的徒弟。現在看著錢語衡坐在台上沉吟著思考,忍不住地得意,“今年17了,我看他要是再不定段恐怕後麵要出麻煩,才讓他參加的定段賽。”到這裏,卻似乎有些遲疑著換了個話題,“昨的比賽你也看了,你覺得第一台的趙哲如何?”
起來,圍棋這個東西,也很講究師承的。老曹知道趙哲是孫玉聚的關門弟子,冷不丁冒出來一個念頭:要不然,等回去之後給這個陳衝也弄個老師?
笑著搖搖頭,老曹歎了口氣:算了,這樣做,知道的是關懷後輩,不知道的指不定還出什麼來呢……不過李世石他們也已經二十七八歲了,起來,韓國還真是需要這麼一個1歲能夠在三四年後擔起架子來的人物呢。
老曹所思考的事情顯然不是能和俞斌的,轉過臉繼續自己琢磨:日本的藤原楓已經成了老乞丐的新希望,而我們雖然也有無數的新手,但卻缺少足夠經驗能夠挑大梁……兩三年之後,如果把陳衝這個家夥好好打磨一番,能夠跟那個瘋子對抗麼?
話回來,上個月結束的Lg杯上,蘇羽那個家夥沉寂了將近兩年之後又殺回來了……想到蘇羽,老曹忍不住就顫抖一下:難道那個讓三國戰栗的王朝,要複辟麼?
布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錢語衡完全秉承了俞斌先撈後洗的風格,上手就是占據實地,對於模樣幾乎半放棄一樣的態度讓陳衝甚至有一種這子是不是隻認識大空的感覺。
不過算一下,人家的實地在5手過後大致上已經有了4目,算上外麵的一些模樣,多多少少也有快5目,陳衝自己除了兩個大角之外卻基本上一無所有,一片一片的大模樣立在那總歸不能當飯吃,搖了搖頭伏下身體仔細計算著大圍中腹的可能。
“錢,很有賦。和他的父親一樣。”俞斌看著自己弟子威風八麵把盤麵斂的七七八八,一向沉穩的臉上也是得意洋洋,“現在終歸還是年輕,等多磨煉幾年之後,恐怕成就不在你們趙漢乘之下。”
父親?老曹一愣:“他的父親?”
“上個世紀9年代,有個人號稱賦第一曾震動三國,你忘了麼?”俞斌轉過臉炯炯的看著他,“難道你忘了麼?”
老曹心中一愣,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紋絲不動地錢語衡。
下邊那個缺口,很要緊。錢語衡守的極穩,幾乎稱得上是滴水不漏。隻不過棋盤這麼大,黑棋就算手再長也不可能真的麵麵俱到。而陳衝現在死死盯著的,就是下邊的那手大飛。
那裏也許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缺點,但陳衝搜腸刮肚,還是隱隱約約找到了一個破解的方法。
也許是一個破解方法,陳衝隻有1個時的時間,他不可能算得更多,隻能先進去試一試。
俞斌眼看著大屏幕上的那手托,陡然愣了一下,原本得意地臉色沉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著默算:搜下邊?不可能……
錢語衡顯然沒有料到陳衝竟然敢進入這塊黑棋的自留地,一瞬間眼睛中同樣閃過了一絲疑惑,低下頭開始了第二次長考。
不行!牽扯太多!俞斌在一旁的棋盤上飛快擺了十幾手之後,心裏麵越來越忐忑:不管怎麼看黑棋都不可能殺掉那個白子,而這裏隨著形狀的改變又會產生許多極複雜的變化,如果黑棋向外走的話也許白子就真的要撈底搜根把黑棋這塊趕到中央去,而且還不是對殺……白棋,有個立下之後黑不能貼的手段,一路爬後這一塊白棋就在留下下邊一個大劫之後順順利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