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啊,地裏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
山間小路上,一個樵夫背著一捆剛砍好的柴,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去。看著他滿臉淒苦的模樣,放著好好的山歌情歌哥哥妹妹不唱,卻唱這麼傷情的歌,還唱的這麼深情流露,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老娘死得早,長大還缺愛,二嘛,老婆肯定又生氣了。
杜傷這小子終於滿了十八歲,老頭子師父開恩,一腳把他踢下了山,要他自己出去闖蕩。這對杜傷來說,本來還是一件挺高興的事,看著世間繁花似錦,美女如花似玉,他就忍不住的激動,想大喊一聲:“姑娘們,哥哥來了!”
偏偏杜傷下山走到這裏,濃眉大眼手腳麻利,像猴子一樣在山間攀爬跳躍,卻聽見這樣的一首歌,歌聲淒苦,極具感染力,讓杜傷忍不住罵了一句:“剛下山就有人奔喪,我怎麼這麼背,看來等段時間回來,得跟老頭子師父學學占卜,出門什麼的得挑個良辰吉日。”
這少年穿著麻布短衫,腳上穿著一個新編的草鞋,怎麼看都像誰家的青年農民,隻是背上背著一把長劍,頭發束起,裝著修行者的模樣。他找了一根木棍當簪子,手裏拿著一個剛從一個猴子那裏搶過來的桃子,嘴裏不由自主的居然唱起了“小白菜啊,地裏黃啊!”
想起自己長這麼大,都是自己的那個自詡是天下第三的老頭子拉扯大的,沒見過自己老媽什麼樣,別說兩三歲沒了娘,從一歲開始都不知道娘在哪,連小白菜都不如呢。
不過他也沒哭鼻子,很快就不再唱歌了,長這麼大了,今天還是自己自由的日子,怎麼能不開心呢。樵夫就在不遠處,依舊哼著他的小白菜,顯然還沒感覺到杜傷的存在。畢竟杜傷這麼多年的修行不是虛度的,腳下輕動,毫無聲息地走到了樵夫身後,拍了樵夫一下,問道:“大叔你今天為何不開心?”
樵夫心情不爽,老婆今天河東獅吼,中午的紅燒肉肯定是沒了,還得出來砍柴。男人啊,努力工作養家,賺錢老婆來花,還整天遭老婆各種埋怨,想想成親這麼多年了,自己男人的尊嚴怎麼一點都沒賺回來,還越發的失敗了。
他被人拍了一下,心中突然一驚,畢竟這是山上砍柴,不是集上買肉,遇見一個熟人生人都是極為的不容易,想必是一個問路的吧,順便聊個天消遣下寂寞。
可他心懷希望的回頭時,卻愣了,啥都沒有啊?見鬼了,大白天啊?幻覺?可能吧。
“媽的,怎麼回事,老子也會見鬼?老婆真不能罵,現在女人都這麼霸氣,不久之後這天下就徹底是女人的了。真是混蛋,生在了一個女人的時代。想當年男人們哪個不是當家做主三妻四妾的,心裏不痛快還能打女人,唉,生不逢時啊!”
樵夫罵了一通,不再追究,繼續往山下走去。
可他一回頭,卻發現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在哼著小曲,吃著桃子,十分愜意的走著。
樵夫可不傻,看到前麵的人,立馬就明白剛才的情況了。
“媽的,前麵那個兔崽子,敢調戲你大爺,給老子站住!”
他大喝一聲,極為憤怒,整天受老婆氣也就罷了,還遭一個大娃娃調戲,這麵子還要不要了!他背著一捆柴,但也是整天打柴的,身體極為壯實,一捆柴還影響不了什麼。拔腿就開始追前麵的杜傷,說什麼也得教訓前麵的小子一頓,媽的,再這麼受氣下去,還要不要活了?
杜傷也是心存故意,見樵夫追過來,也不逃跑,等樵夫到了跟前,就要一把抓住他的時候,用了一個瞬間閃身的法術,又到了幾丈之外。
樵夫一愣,又往前追了幾步,又是快要到手又閃到了幾丈之外,心中明了,大喊道:“神仙,神仙,別走別走!我家裏還有一壇老酒,就等著你來呢!”
看著樵夫停下不再追了,一臉興奮的樣子,倒讓杜傷失了興趣,他擺擺手說:“算了大叔,我不喝酒。”
“神仙說笑了,哪個神仙不喝酒,老神仙還在我家喝過酒呢,就在幾年前,還賜了我一副對聯,現在還在門前擺著呢。咦,你的劍跟老神仙的就很像啊,想必您就是老神仙的徒弟吧!”
樵夫看著杜傷,十分討好的說。
“老神仙?好家夥,居然偷偷的跑出來喝酒也不跟我說,還教育我說要修行就不能喝酒,真能胡扯騙人。嘿嘿,好啊大叔,我就陪你去喝酒,有啥好吃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