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變活人耶?”江路嘉新奇地鑒定道。
“老實點!”老牛踢了被捆得跟豬仔一樣的姑娘一腳,眼睛斜睨著這邊的青年男女,嘴上凶神惡煞地說,“你給我聽好了!這裏已經是山裏,是我們的地盤了,什麼警察都救不了你!乖乖地跟著我回去,自有個男人等著接手,過門之後也餓不死你,等什麼時候生了兒子,你就能是個人了,要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我現在就把你沉到河裏去,讓你做個落水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哎,他騙你的。”江路嘉在旁邊拆台,“他買你是花了錢的,把你丟水裏,就回不了本了。”
年輕姑娘本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絕望,聽到這句話,陡然一震,側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放屁!”老牛沒想到被這個在他眼裏已經是半死人的男青年給揭了短,暴跳如雷地說,“她死了,不是還有你女朋友嗎!拿她頂缸也一樣!”
說著他滿臉猙獰地衝過來,一把就抓向蕭晚晴的手臂。
江路嘉敏捷地擋在了蕭晚晴麵前,抬手裝作使出全力,擋住了他的手,橫眉立目地說:“拐賣婦女是違法的!你就不怕我們報警抓你嗎?”
老牛爆發出一陣狂笑,誇張地說:“報警啊!打電話啊!讓警察來抓我啊!男人要討老婆天經地義!女人不願意的多了,綁回來打斷腿,關到生出兒子為止!我們山裏千百年就是這麼過的!要你們這些城裏人管閑事!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做英雄呢!”
他對著站在竹排後方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會意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伸手去從後麵抓蕭晚晴的肩頭。
滿以為接下來就會聽到女人的絕望哭喊,男人憤怒而無奈的吼聲,老牛心裏大定,捉摸著等一下是把這個不識趣的小子幹脆捆起來扔水裏喂魚還是丟在河灘上活活餓死,就聽見哢吧一聲——
蕭晚晴幹淨利落地一招就折斷了那個男人的一條手臂,小臂轉瞬就變成了兩截,軟塌塌地垂著,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這情景,直到疼痛針刺一般地傳入大腦,才控製不住地慘叫起來,疼得彎下了腰,踉蹌著後退,差點失足摔下竹排。
老牛吼了一聲:“站著!別亂動!”,那個男人聽進去了,強自忍受著疼痛,跪在竹排上伏著,咬牙咬得腮幫子都繃出了肌肉,冷汗嘩嘩地往下流著。
“幹嘛報警呀。”江路嘉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警察蜀黍們也很忙的,能解決的,我們順手就給解決了不是?我們是好市民嘛,你也說了,這大山裏頭,警察來不了的,不然你報警啊?”
老牛臉色都變了,來回看著這兩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仔,他之前完全沒放在眼裏的弱雞貨色,以為還不就是跟從前那些人一樣,隻要上了他的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憑他擺布了,可是怎麼會!
尤其那個瘦嶙嶙的姑娘家,剛才他看得很清楚,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般,輕鬆地一抬手,就那麼一下,就折斷了一個大男人的手臂!
她甚至隻用了一隻手!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他戰戰兢兢地說,“是特地來抓我們的警察嗎?”
腳底下那個被捆成豬仔的年輕姑娘一聽,又劇烈地掙紮起來,竹排都開始晃悠了。
“都說了我們是讀博的,最後一個寒假出來玩而已。”江路嘉遺憾地說,“我說我們是來抓外星人的,你信嗎?”
他征詢地看了看蕭晚晴:“那,得著吧?是先把他倆抓起來送回到洞口去,還是先扔這裏,等我們看完風景回來再說?哎哎,這位老牛哥,臨來之前你不是說這裏有石蛙,我剛才看見也有啊,不如你先在這裏幫我抓個七八隻,等我回來接上你,回去好讓老板娘做給我吃啊,辣子爆炒哩!”
老牛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伸開雙手,做平息事態狀:“兩位,有話好說!你們別扔下我,不管你們要幹什麼,哪怕往回走,你們還是需要我的!這裏四通八達,別看來的時候沒有拐彎,其實那是我知道暗河的水流,順著走的,你們不知道,回去肯定要麻煩……被衝到下遊不知道什麼地方就糟了。”
“你想合作啊?”江路嘉笑著問。
老牛幹笑著說:“怎麼能是合作呢,是我給你打工嘛!對,就是打工!反正你們也是要命的,把我們扔在這裏,你們不認識路,又不會撐篙子,搞不好大家死一起,多不好嘛!你們這,這金童玉女的,命比我們金貴咧!”
蕭晚晴冷冷地說:“先解開她。”
“是是!”老牛趕緊俯身去解開了那個年輕姑娘的手腳,捆得時間太久了,她在竹排上蜷縮著躺了半天,才活動著手腳拽掉了嘴裏的毛巾,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狂叫:“媽呀!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