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火苗兒天真地瞪大眼睛,“這麼厲害?阿姨你再跟我說說唄?”
“可說是呢!”保姆得了鼓勵,愈發賣弄地說,“那家的夫人,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嫁給這麼個好男人,又能掙錢,又什麼都聽她的,她自己不上班,成天在家閑著,也不生孩子,隻管花男人的錢,男人還對她言聽計從的,你說,這天底下哪有媳婦不讓兒子接父母來住的道理?她就硬敢這麼扛著。”
“那也許是人家不願意到北京來呢,就願意住在老家,環境好,空氣好,也沒霧霾啊。”火苗兒無辜地說。
“嗨呀,你不知道啊,其實他父母以前來過!就四年前吧,他們剛買了這別墅不久,老兩口大包小包地從鄉下來北京,大過年的啊,一家團聚,多好的事啊!再不賢惠的媳婦,也應該把公婆接進門,親親熱熱過完了年,再說回去的事吧?你猜怎麼著?那位夫人,硬是沒讓人進門,大門都沒開,生生讓老兩口在北風地裏站了一個多小時,當兒子的才趕回來,聽說是帶出去住酒店了,你說這事辦的,不得人心呐!”
火苗兒看著遠處那棟別墅裏進進出出的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卻笑著說:“那這次人來得可不少,挺熱鬧的。”
“老家親戚多嘛,鄉下人熱心,一聽說誰家出了事,那都是一村的人搶著幫忙呢。”保姆嘴快地說,“這不都來了,想能出一點力,也就是可憐好好的人怎麼就出了事,唉,遇到難處的時候,才知道還是親戚可靠呢。”
“真是看熱鬧不嫌出殯呀。”火苗兒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忽然笑著回身問:“魏先生,這個地方不好打車,你開車送我回去好不好?”
一直站在後麵的中年男子不大明白為什麼佛燈聖女閣下會突然對鄰居的家長裏短感興趣,耐心地等著,突然聽到這句話,這種小小要求當然是滿口答應,趕緊點頭:“那是我的榮幸啊,請稍等,我去開車。”
火苗兒笑著點頭,看他離開了,漫不經心地走出大門,向那邊亂哄哄的別墅走去。
黃大東的別墅和其他家並沒什麼差別,都是掩映在綠樹叢中,一式的雕花鐵門,但這時候別墅正麵的棕褐色橡木大門半開著,裏麵的人出出入入,說說笑笑,有的忙著搬椅子出來在院子裏曬被子,有的圍著別墅新奇地轉悠,男女老少都有,看樣子是舉家出動。
火苗兒披著大衣,嫋嫋婷婷地扭著高跟鞋走到柵欄附近,暗自扭動手腕上的手表,發出滴滴的聲音,掃描著整個別墅,同時凝神觀察著,看有沒有可疑的跡象。
忽然手表上傳來一聲短促的報警聲,她瞳孔一縮,裝作理頭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小屏幕顯出一個芝麻大的紅點,是能量顯示。
這間屋裏,有徐芳然留下的外星東西。
她正在想是不是找個時間摸進去搜搜,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大咧咧地問:“哎,你誰呀?你也住這附近的?”
火苗兒矜持地側了側頭,看見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站在大門裏麵,穿了一件不大合身的粉紅色POLO衫,還特地把領子翻起來,下麵搭配牛仔褲,不倫不類的樣子,看見她看過來了,就笑嘻嘻地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鄰居了,以後多多那個關照啊!哎,看你挺順眼的,晚上一起出去玩啊?我剛來北京,還不大熟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火苗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客氣,直接問:“這是你家呀?”
“是我堂哥家,跟我自己家也差不多啦,大伯叫我別客氣,就跟自家一樣,再說這麼大的房子,住的下。”男人看著她大衣下露出的雪白小腿,踩著金色高跟鞋更加顯得筆直修長,難免有點心癢癢的,笑著說:“這麼冷的天,你還光著個腿,不嫌涼啊?要不要進來坐坐?”
“哦,這是你堂哥家呀。”火苗兒拉長聲音說,“你堂嫂不是才……我都聽說了,怎麼你們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男人立刻露出憤恨的表情,大聲說:“那個不要臉的娘兒們!誰管她死活!死了更好!就是她鬧的,我堂哥那麼出息個人兒,這十年了都跟老家不聯係,一次都沒回去過!光知道寄錢!寄錢有什麼用!他在北京有這麼大公司,這麼大家業,娶了媳婦就不要爹娘,說起來我們村裏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的。”
“看不起他,你們還跟著過來?”火苗兒笑著問,男人漲紅了臉,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說:“我們來看那個女人的倒黴下場呢!聽說是活不了了,該!不賢惠的婆娘,不孝順的媳婦,就該是個福薄的短命鬼。”
火苗兒睜大眼睛,神神秘秘地說:“那你們可要小心哦,我看這屋子,黑氣彌漫,必有大凶,她成了鬼,一定會回來找你堂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