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晴走出華文酒店,火苗兒站在路邊,看上去不大高興的樣子。
這時候正是五點多靠近六點的時候,附近寫字樓的上班族們猶如群蜂離巢,紛紛攘攘地往地鐵口公交站停車場等地方移動,積累了一天的工作勞累,本來隻有一門心思趕緊回家,但是看到火苗兒這麼一個明明小小年紀,但竭力往成熟美豔上打扮,周身都是名牌的奢侈小姑娘站在路邊,還是要免不了多看兩眼的。
“看完殺人現場了?”火苗兒毫不避諱地問,“慘不慘?”
蕭晚晴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特別慘。”
“唉,這叫什麼呢?惡有惡報吧?”火苗兒絲毫不同情地說,“這人,不,這蟲也真是的!你要殺人,荒山野地哪裏不能殺,別在我眼麵前兒啊!非跑到城裏來殺,現在好了吧,鬧得驚天動地的,麻煩大了,我想裝沒看見都不行!”
蕭晚晴平靜地說:“火苗兒特工,請牢記你是一名人民特勤的身份,端正你的態度。”
“哎呀好啦好啦,我端正得很哪!殺人償命,我這就去抓凶手,行了吧?”火苗兒不耐煩地說,轉身向酒店作勢走了兩步,“我這就去伸張正義……你誰!你想幹什麼!”
就在火苗兒揮動手臂表達決心的時候,一個穿著連帽羽絨服,帽子拉上來整個頭罩得嚴嚴實實,臉上也用防霧霾口罩擋得滴水不漏的矮個子行人突然從路過的下班大軍中衝了出來,一把就抱住她的手臂,死也不放。
火苗兒大驚,剛想彈出個火球防身,就見這人拽下口罩,露出一張驚恐萬分的臉,低聲叫著:“是我!是我是我!我剛才給你打過電話的……救命啊!”
“特麼的你剛才怎麼不出來啊?害我在星巴克等了你十五分鍾!”火苗兒大怒,“貓一邊看我熱鬧是吧?放手!我叫你放手!不然燒死你哦!”
石倩蘭被她一下子甩脫了手臂,卻也不敢離開,飛快地又撲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那地方人少……我不敢,呆在裏麵,怕萬一她來了我就沒命了……對不起對不起!”
火苗兒停下了手,莫名其妙地問:“她要殺你,和人多人少有什麼關係?”
石倩蘭不知所措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東哥這麼告訴我的,他說,說要我待在人多的地方,出門最好坐地鐵,人多的話,對方就不敢下手了。”
“扯淡。”蕭晚晴冷冷地說。
“對對對,是扯淡!”石倩蘭急忙點頭附和,“她要殺人的話,再多的人也攔不住,我知道,我這下明白了……你們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最後兩句聲音稍微大了點,路過的行人有被驚動而看過來的,看見是三個文弱姑娘才放鬆了警惕,一邊還不放心的頻頻回頭地走開了。
蕭晚晴打量了一下石倩蘭,把手表舉到嘴邊說了一句:“安副組長,把車開過來。”
“車……”石倩蘭打了個寒顫,著急地說,“不能坐車!她會殺了我的!車子擋不住……”
“別擔心。”火苗兒涼涼地說,“有我們在,不會讓你死的。”
坐到寬大的車廂裏好幾分鍾,石倩蘭的眼珠子就沒停過四下打量,一邊還嘖嘖驚歎著:“這……這太神奇了,這得多少錢哪?是最新款的不?我在北京從來沒看人開過。”
“沒時間跟你閑扯。”火苗兒端坐在她對麵,氣勢很足底說,“你找我救命是吧?那就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什麼事,什麼人,怎麼救你,我時間金貴得很,你要是不想說,就趕緊下車,別浪費。”
石倩蘭立刻點頭:“我說,我全都說。”
在她的角度來說,這件事很簡單,一個縣城裏的小姑娘,考上大學來到北京,很快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畢業之後毅然留了下來,找了一份普通的白領工作,希望能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裏站住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惜,現實教做人,沒有一兩年這個美好的夢想化成的肥皂泡就被物價房價擊得粉碎,她又不甘心灰溜溜地回老家,看著同齡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吃香喝辣,心裏羨慕嫉妒恨就別提了。
就在這個時候,公司的總裁,真正的大老板,居然看上了她,幾番撩撥之下,她就半推半就地從了,從了之後一步登天,從擁擠的出租屋直接搬進了大酒店的套房,吃穿用度全都不愁,也不用工作了,成天就是無所事事隨心所欲。
“黃大東看上你什麼了?”火苗兒鄙薄地說,“男人眼都瞎了嗎?”
哪怕是不帶有色眼光看,石倩蘭也和大家想象中的‘大老板包養的情婦’有著顯著的差距,她生的並不很美,勝在年輕,大眼厚唇,帶著一股野草閑花般的勃勃生機,脫下羽絨服之後渾圓的腰肢和大腿充滿青春的肉欲感,給人感覺特別地火辣生猛。
相比之下,徐芳然白瓷一樣的皮膚,總是一副溫柔的表情,連微笑都是保持一個弧度,大概就讓男人覺得總是差了點什麼……沒有那麼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