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天蠍座啥龍尾星,愛誰誰……
江路嘉正在胡思亂想,冷不丁蕭晚晴一抬頭,正好看見他略帶迷離的眼神,誤會了,隨意地揮揮手:“好了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想告訴你一點,鑒於我倆的精神力有可能產生共鳴,以後最好留意一下,不要交纏在一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這個比較難吧?”江路嘉叫苦道,“平時的情況下我可以注意不外放,但萬一戰鬥的時候,難道也顧忌這個嗎?”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要糟!
果然蕭晚晴淡淡地說:“沒關係,你已經成為特勤組正式成員,我帶新人的責任也可以告一段落,以後的工作中盡量不安排我們倆在一起搭檔就行了。”
江路嘉懊惱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急忙說:“組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是這個意思。”蕭晚晴冷冷地說,“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她用下巴指了指辦公室大門,示意江路嘉離開。
江路嘉磨蹭了一下,鼓起勇氣說:“我知道,共鳴讓我無意中窺探了你的記憶,對不起。”
“我沒生氣。”蕭晚晴淡淡地說。
才怪!
江路嘉腹誹著,繼續斟酌著字句,試圖打消這一事件的負麵影響:“我不知道那一個場麵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或許是你一直回避著的記憶,但是我想說,組長,不要緊的,都過去了,那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已經成為過去,是無法改變的,現在你是特勤組的組長,是我學習的榜樣,追趕的目標,你優秀,強大,是獨立的職業女性,沒有什麼能打倒你。”
他說得很誠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蕭晚晴,可惜,蕭晚晴似乎毫無所動,麵無表情地糾正他:“不,那不是我回避的記憶,相反,為了記住那一幕,我無數次地觀看過現場監控,你沒發現嗎,你在夢裏看到的場景並非是我的第一視角,而是監控鏡頭的第三方角度。”
“啊?”江路嘉一想果然是,於是吃驚了,他雖然聽說過有心理療法是為了逼人去麵對過去,用強調加深的手段,不破不立,猶如‘膿包要捅破了才能痊愈’,但是蕭晚晴這樣也太強迫了吧,他才不相信她重複那樣的記憶會是一件愉快的事,直麵自己的曾經的懦弱,膽怯,或者還有……別的什麼更深層的他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個男人是誰,那個站在蕭晚晴麵前,最後說‘我不會讓你死的’男人是誰?他現在在哪兒?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江路嘉心裏隱隱有點感覺,但是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深想。
“我現在所做的事,所付出的努力,就是為了那一幕不再上演。”蕭晚晴平靜地說,“保衛地球,加油吧,江博士。”
說著她轉身離開,把背影留給了呆若木雞的江路嘉。
淩晨日出之前,天色已經漸漸改變,不是那麼如墨一般濃重的黑夜了,天邊泛著青光,稀疏的星子還在空中閃耀,整個世界卻已將醒來。
早起的野鳥發出清脆的鳴叫,如飛箭一般掠過樹梢,在這座香火鼎盛的古刹上空一掠而過,前麵的重重大殿都還漆黑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人跡,但後山的萬佛崖底下,卻已經悄無聲息地聚齊了一幫大和尚。
不管是第一次參加還是親眼目睹過很多次,所有的大師都屏息靜氣,穿著隆重的袈裟,合掌低頭,默默地誦念大光明咒。
在隊伍的最前方,站著須眉皆白的老方丈,一手持著禪杖一手拿著佛珠,比任何人都要虔誠地等待著奇跡降臨的一刻。
在他身邊,側對著大師隊伍的,是一個全身裹在麻布兜帽長袍裏的人,低垂著頭,雙手縮在袖子裏,帽子的陰影籠罩著臉,讓人根本分辨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就是身材看著很小,倒像是個孩子。
雖然大師們都是暗自誦經,但不知道為何,空氣中的氣氛卻越來越莊嚴凝重,仿佛有無數人在跟著一起念,沒有聲音,隻是有一種萬眾如一的神聖感覺。
突然!就在大師們覺得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誦經聲,幾欲破唇而出的時候,那個穿長袍的人雙手一揮,像展開雙翅一樣左右分開,本來寧靜到幾乎停滯的空氣猛然帶起一陣狂風,山壁上大大小小的佛像麵前,同時點亮了一盞油燈!
而早在各殿守候的小沙彌,在看到各路菩薩前的油燈瞬間無火自燃,發出明亮火焰的時候,早就按照囑咐,一溜小跑地來到後山彙報。
看著山崖上在風中搖曳的萬點燈火,老方丈麵露欣慰之色,豎掌向身側的人致意:“不愧是佛前燈火受點化而成人的聖女,神通依舊,這次又有勞了。”
火苗兒像模像樣地回了個稽首:“好說好說,都是佛門子弟……哎?”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明明還是微風徐徐,並沒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大風,可是他們麵前的一盞油燈,忽然閃爍了一下,就此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