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安瑞和終於忍不住了,頭都不回地說,“就算能者多勞,你也不能讓我一個人擔負起建設社會主義的重擔啊!別的不說,監控畫麵你不自己看著嗎?我都顧不上看嫌疑人的麵部表情了。”
蕭晚晴被他這番話驚動了,並沒有起身,雙手十指交叉,高高舉過頭頂,用力地拉伸了一下,仿佛在做大戰前的準備工作,淡淡地說:“你就隨便看看吧,不用多上心。”
“誒?”安瑞和百忙之中回了一下頭,然後又趕緊轉回去,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著,“你什麼意思?這件事非同小可,局內有人不但身份可疑,在聆訊過程中還趁機逃跑,很明顯還有同夥幫忙!你剛才不是還很緊張嗎?”
蕭晚晴若有所思地看著在大廳裏漫步的江球球,警長貓絲毫不因為主人的消失而有半點影響,沒心沒肺地吃飽肚子就開始遛彎,什麼都不耽誤它的喵生大計。
“你覺得,江路嘉現在可能在哪兒?”她突然問。
安瑞和依舊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飛快地輸入一條又一條的指令,沉吟著說:“你們懷疑楊處長,可是剛才非法衝出大樓的逃生艙是空的,楊處長明明有可以離開的機會卻選擇留下,我認為,江路嘉沒有逃脫,依然隱藏在局內的什麼地方,放心吧,我會協助軍師把整個大樓來一次徹底的搜查掃描,一定能找到他的。”
“可我覺得,他已經不在九局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逃脫。”
“證據呢?”安瑞和停頓了一下,不相信地問。
“沒有證據,直覺。”
“組長,這種對話要是發生在愚夫愚婦之間,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連鬼神都相信,可是我們身為特勤組的領導階層,居然在討論所謂直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不覺得脫離了唯物主義世界觀嗎?”
蕭晚晴轉過椅子來,淡淡地說:“那好吧,我換個說法,是精神力的共鳴,我和江路嘉大腦裏都有那種特殊材質在,我倆的腦電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互相感知得到,但是基於人類是有隱私的,所以一般我並沒有去影響他,但是剛才我已經確認過了,在九局範圍內,我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安瑞和停下手裏的工作,眼裏閃過一道銳利的光線,試探著問:“那你的感知範圍有多大?”
“他不配合的話,就很小。”蕭晚晴說得很坦率,“但如今他很可能已經不是我們的同事了,他沒有理由回應我。”
安瑞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雖然室內沒有其他人,但頭頂有軍師,地上有江球球,角落裏還有個南瓜在充電,他不得不盡量壓低聲音問:“組長,你覺得江博士真的是外星間諜嗎?”
這句問話真的讓蕭晚晴有苦難言,她在隱瞞江路嘉身份檔案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身上竟然真的還有這麼大的秘密,明明是正常的內部聆訊程序,對他暫時不會有任何傷害,直到……她確認的那天到來之際。
什麼改變都不會有的,江路嘉還能做回特勤組組員,他的履曆清白,那個缺失的關鍵性證據隻是被自己隱藏了而已,不能生育的江源盧蓓夫妻收養了一個才出生的嬰兒,一切手續都合法,所以他和父母沒有血緣關係是完全可以解釋的,不會影響他什麼。
但誰想到事態居然這麼神展開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究竟是誰,又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江路嘉以這種背叛逃亡的形式離開國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