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甚至都能感受到刀刃的寒冷鋒芒!
“這……這……”他嚇得都開始結巴了,雖然蕭晚晴就在麵前,也不敢低頭去看一眼她的臉色,生怕自己一低頭,銳利的刀刃就會割破自己的脖子。
夭壽了!這是又說錯那句話了?為了一件製服不至於的吧?特勤組都吝嗇成這樣了?多領一件衣服就要發生血案?
他會不會成為特勤組曆史上最短命的正式成員啊?
好像離宣布他正式加入特勤組,還不到六個小時吧?!
“說。”蕭晚晴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殺氣,“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你知道多少?你的目的是什麼?”
江路嘉莫名其妙,也不敢搖頭,生怕一動正好碰上刀刃,搖個頭倒把頭給搖掉了。
“我,我是江路嘉啊!組長!你怎麼了?中邪了嗎?鬼附身了?走火入魔?”江路嘉語無倫次地分辨著,“我就是我啊!我和上午的是一個人!和昨天的也是!軍師呢?軍師可以為我作證!它不是一直監控著大家的腦電波嗎?它可以證明我就是江路嘉。”
“確實如此。”軍師神出鬼沒地出聲了,“是本人沒錯。”
蕭晚晴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陰寒之意,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你是江路嘉,可江路嘉又是誰?你不該知道我穿過連體飛行衣的……”
江路嘉張口結舌,竭力想了想,好像真是的,自從認識蕭晚晴之後,除了那次去神仙鍋她穿過一次紅色晚禮服,其餘時間都是一身黑,從來沒穿過別的顏色,更別說什麼連體衣。
“我想想……別著急啊組長,手穩一點,容我想想。”江路嘉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蕭晚晴大喝一聲‘眼珠亂轉分明想說謊!’,手起刀落自己小命就沒了。
可是他記憶裏真的有這麼一幕啊!蕭晚晴纖細的身體穿著一件連體衣,蜷縮著坐在角落裏,還哭了……
哦漏!這不就是他莫名其妙地出現的噩夢嘛!
江路嘉懊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自己真是蠢!怎麼傻乎乎地把夢裏的事當真了呢!還說了出來!難怪蕭晚晴生氣,要是再說下去,夢裏她哭得那麼淒慘無助,那麼傷心,哀哀求告……
蕭晚晴肯定劈頭蓋臉就把自己胖揍一頓了。
不過這也不難怪自己,誰叫那個夢這麼清楚,清楚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甚至連蕭晚晴額頭上的傷疤也那麼逼真……
不對!等等啊!蕭晚晴額頭上的確有一條橫貫而過的暗紅色疤痕,醜陋而又觸目驚心,平時都用厚厚的劉海遮擋住,那次在招待所裏,自己一下子伸手去揭開了,看到的同時就被她賞了倆耳光。
江路嘉臉色陰晴不定,已經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是他先做了夢然後再看到疤痕還是先看到疤痕再做了夢……可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大腦上覆蓋了保護網,記憶是無法清除修改的,他還以為是不是又被扭曲了記憶呢!
“我的耐心有限。”蕭晚晴看見他的神色倉皇,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冰冷地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次不說,就不要說了,監獄裏見吧。”
“不不不!我說我說!”江路嘉一咬牙,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還是說實話吧!
他忐忑不安地說:“如果說,我是……夢裏看到的,你會相信嗎?”
蕭晚晴短促地冷哼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是滿眼都是‘你TM的在逗我?’的譏嘲。
江路嘉絲毫不懷疑蕭晚晴說到做到,也許下一秒就能把短刀一抹,讓自己身首分離,心裏早就叫起撞天屈來,天知道,不過就是順嘴一說的事兒,蕭晚晴幹嘛這麼在意?
好像這是特別嚴重的事一樣?
就算她在夢裏哭了,那又怎樣,不過是個十七八的小丫頭,誰還沒個中二黑曆史,至於就要殺人滅口?
腹誹歸腹誹,他嘴上卻一點都不敢遲疑,連珠炮一樣地倒了出來:“就是元旦那天,回來之後我睡著了,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穿著那麼一身!白色的,連體衣,沒有別的了!就這麼簡單,組長你相信我啊!”
蕭晚晴冷冷地說:“還有呢?把你‘夢見’的情形給我老實交代一下。”
江路嘉一咬牙,徹底豁出去了,就算要死,也得把話說完了再死,於是閉上眼睛梗著脖子大聲說:“我看見的你還小,十七八歲的樣子,坐在牆角,對麵有個人,你在哭,你在求他,說……說你不想死!”
他一口氣說到這裏,忽然覺得脖子上的壓迫一鬆,短刀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