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道裏忽然插入了軍師沉穩的聲音:“安副組長,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出過錯。”
“灑家不得不說一句。”苦魚把自己的隨身信息聯入了安瑞和的光幕,“剛才目標和我也近距離接觸過了,但是……我的手表沒有報警。”
江路嘉急了,一再強調:“可是我確實收到了報警,雖然隻有一次,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檢查我的操作痕跡。”
“好了!”安瑞和斷喝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話,“不管怎麼樣,反正監控已經布置好了,我們有時間觀察一下她的日常,看看是不是真的半夜時分有什麼大蟲子從她嘴裏爬出來,坐在窗台上曬月亮。”
“副組長你最近在看聊齋嗎?”
“呸呸呸,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身上真有什麼不符合地球物質的存在,總會露出馬腳來的,我們不能因為一個25歲的姑娘突然決定奮發圖強積極向上,改變自己的人生就懷疑她和外星人有關,也許她是回老家受了什麼刺激,或者喝了什麼朋友圈雞湯,北漂的人裏這種情況很多嘛,不要忽視人的主觀能動性……收隊!”
對宋薇薇的監控持續了三天,配合掃碼時候附帶的木馬潛伏在她手機裏,把她的整個生活調查得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遺憾的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宋薇薇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北漂姑娘,以前三年是少女夢想不知柴米油鹽,現在被現實驚醒了,決定挖掘自己的潛力,重新開始奮鬥,似乎也說得過去。
她的日常刻板到幾乎可以掐秒,晚上十二點一定上床,而且是立刻陷入睡眠,早上六點準時睜眼,幾乎和鬧鍾同步,洗臉刷牙化妝換衣服,所有步驟一絲不苟,絕無猶豫疏忽挑挑揀揀,工作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拖延遺漏,不管順境逆境,永遠精神飽滿鬥誌昂揚。
“是很完美的員工啊。”安瑞和評價道,“要是你們都像這樣就好了。”
王楓衝他翻了個白眼,吐嘈道:“不覺得假嗎?我跟你說,娛樂圈賣奮鬥努力人設的多了去了,表麵上都是這麼積極光鮮充滿正能量,一個個跟打了蠟的蘋果似的,結果呢?被揭老底的還不是一大把。”
”你要是在說自己的話,這種自我反省的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安瑞和敲了敲屏幕道,“雖然你的黑老底已經不用揭了。”
王楓剛想反駁什麼,蕭晚晴走了進來,瞥了一眼安瑞和的光幕,開口問:“還在調查那個女白領?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有,一如常人,也許就是個正常人。”
“那好,放著先別管了,醫科大實驗室發生病毒異變,苦魚跟我走一趟,你配合醫務處做好應急措施,搞不好要進行空氣消毒。”
安瑞和打了個噴嚏,嘀咕道:“本來四月天,楊絮滿天飛就討厭得要死,還要空氣消毒,這日子沒法過了。”
江路嘉一直豎著耳朵聽,這時候趕緊跳起來毛遂自薦:“組長,醫科大我比較熟悉,我跟你去吧。”
蕭晚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拒絕:“不用了,你臉太熟,到時候清洗記憶很麻煩的。”
苦魚已經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蕭晚晴略一點頭,兩人就向外走去,沒有給江路嘉繼續說話的機會。
江路嘉愣在了原地,納悶地想:是他邏輯有問題嗎?如果是去醫科大的話,他是熟臉,出入實驗大樓絲毫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啊,根本不用清洗目擊者的記憶。
他以前隻是猜測,蕭晚晴似乎是刻意地疏遠了自己,而這一刻,從來沒有過的肯定。
蕭晚晴就是不想帶他一起出任務。
大概是他的落寞實在太明顯了,王楓和安瑞和對望了一眼,互相做手勢推讓了幾個回合,還是安瑞和開了口:“那個,江博士,我們組出外勤的搭檔不是固定的,因為人手畢竟太少,所以一般是誰閑著誰就上,不存在拆夥的事。”
“是啊是啊。”王楓也幫腔道,“你是新人嘛,組長一直帶你那是不放心,現在是對你撒手了,讓你和別的成員磨合一下,對以後的工作開展有好處對吧?”
“喂,你怎麼搶副組長的台詞啊?什麼工作開展,這是你一個組員該關心的事嗎?”
“艾瑪官腔真重,當個副組長了不起啊,也就是你來得早!出生入死的活兒還不是我們去幹的?”
“我那叫運籌帷幄,坐鎮大局,都跟你似的,傻乎乎的隻知道肉身單扛,特勤組早就死光了。”
眼看他們又鬥起嘴來,江路嘉抽了抽嘴角,往後退了一步,明智地不介入,火苗兒一邊聚精會神地刷著手機一邊說:“哎,地球人真是難以理解。”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抬頭對江路嘉說:“你要是真沒事幹的話,就去醫務處看看情況吧,病毒異變可不是件小事,搞不好要滅絕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