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電子秘鑰還在何金傑手裏,權限沒有轉換,此刻她的身份是——侵入者。
蕭晚晴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幹脆不想,直接殺去中心控製室,到那時候不管麵對的是人類的野心還是病毒的侵襲,都能見個真章了。
“組長?”火苗兒看她半天不說話,疑惑地問,“現在該怎麼辦?”
“我要的東西,他既然不給,我就隻能自己去拿了。”蕭晚晴冷冷地說完,舉步向著黑漆漆的通道走去,“軍師,找出一條盡量避免驚動敵人的路線。”
“請問蕭組長,所謂‘敵人’的含義是?”軍師不解地問。
蕭晚晴頭都不回地說:“除了我和火苗兒特工之外的——所有人。”
“是。”
很快,複雜的地底管道圖就在蕭晚晴手表上一一顯露,她一邊走一邊看,火苗兒收起了剛才的抱怨,瞪大眼睛,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外貌年紀的嚴肅穩重,緊跟在她身邊,隨時準備出手。
蕭晚晴忽然覺得有點不大適應,這種時候如果是江路嘉那個話癆的話,一定又是開始碎碎念‘這裏很黑啊,我們確定要走這邊嗎?’‘組長你這樣把所有人簡單粗暴地定性為敵人不太好吧?’‘基地可真大啊,我們要通過的是所謂‘不為人知的神秘部分’嗎?’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把他如在耳邊的聲音給徹底掐滅。
還是火苗兒這樣好,清靜多了,蕭晚晴這麼想到。
而在千裏之外的北京國九局地下室裏,眯著眼睛正在睡午覺的江路嘉稍微被驚動了一下,他不適地轉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打量著房間。
嗯,很好,他沒有做夢,還是這間空白的‘監牢’。
“囚犯生活,可真難熬啊。”他悲觀地歎道,“也不知道會在這裏呆多久,連個獄友都沒有……來隻老鼠也好啊,過去看革命小說,大家還能靠牆角的一朵努力綻放的野花來振奮精神呢,我這裏連個細菌都沒有……”
哦,可能還是有病毒的,存在於他身體裏。
江路嘉苦中作樂地想:真是個冷笑話。
清晨八點半,安瑞和坐著他的改良版三蹦子正準備拐入小街的秘密通道開往地下室的時候,赫然發現了在路邊徒步向前的王楓。
想了想,他取消了自動駕駛,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也走了出來,一邊鎖車一邊看著走過來的王楓,絲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口氣:“過氣偶像,你終於淪落到連油錢都付不起的地步了?”
“不要胡說,我這是環保出行,知道不?”王楓衝他亮一亮腕上的運動手環,“現在有一個每天運動一萬步,給偶像加油的公益活動,像你這種富二代是不能理解‘社會價值’這四個字的。”
安瑞和毫不客氣地說:“我也沒看出你這種過氣偶像對社會有什麼價值。”
“所以我參加了公益活動,每天一萬步啊。”王楓理所當然地說。
安瑞和和他肩並肩地向國九局大樓走去,撇著嘴說:“雖然你隱藏身份,自己給自己加油,但是恕我直言,就你這區區一萬步,恐怕也不能讓你在什麼榜上前進一名吧?反正都是墊底的貨,還費這個勁幹嘛。”
“錯!”王楓愉快地搖著手指,“我怎麼可能支持我自己,我瘋了嗎?早上起來我還是照過鏡子的,唔,不過你怎麼知道會有榜單?”
安瑞和嗤笑了一聲:“那還用說?粉絲經濟嘛,我懂,不弄個榜單怎麼唬得一群小姑娘哭著喊著掏錢掏心掏力氣……等等,你不是支持你自己,那你支持誰?”
這時候兩人已經過了馬路,正向樓門進發,王楓聞言卻眉飛色舞起來,搖頭擺尾地嗬嗬笑道:“秘密!”
安瑞和嘀咕了一句:“真看不出來,一把年紀了還學人追星,越活越回去了?好歹從前自己還是個偶像呢……喂!你有沒有點上下級觀念?悍然走在領導前麵像話嗎?”
王楓習慣性地頂嘴:“一個區區副組長,下麵管四個人,芝麻大的官兒,還抖起威風來了,你知道你這叫啥呢?官僚主義!你這個僚官,我就要走在你前麵,不服啊?不服你明天當‘正’組長啊?”
兩人本來也就半步的距離,這時候離樓門已經不到一米了,王楓故意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他腿長,這一步就直接跨入了大門,安瑞和也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好勝心,毫不猶豫地也向前一步邁了進去。
變化就在這一刻發生!
剛剛跨入樓門的王楓,突然一個轉身,使出渾身力氣單手握拳轟向安瑞和胸口,毫無防備的安瑞和護身屏障立刻被發動,瞬間包裹住他全身,但也被他這一拳給擊飛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地落在水泥地上。
比他早一步落地的,是被門口一道恐怖的藍色光幕橫空截斷的,鮮血汩汩流出的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