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合同不會終止(1 / 2)

穆夏與往日一樣的耀眼奪目,而今天的言詡安,卻與往日不同,大膽,偏激,自尋死路。

“言詡安,你什麼意思?!”

他邊說話邊轉過身來看我,臉上一副“你瘋了嗎”的神情,我不明白,逼我走到這一步的人,不是他麼。眼下局麵一點點發展成他心中所想,難道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辦公室裏,他都不願意坦露一回真相麼?

我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辭職信和要完璧歸趙的“傾心”吊墜,手指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卻仍佯作從容淡定。

既是決定要走,那便是最後一麵。最後一場周旋,我不想輸給他。

“穆總,辭職信本來應該交給直屬上級,現在看來,交給您比較方便。”我握著東西的手又往前送了送,“畢竟,還有您暫放在我這的東西要一並歸還。”

穆夏斜挑著眉,嘴角忽然掛了絲似有若無的笑,我卻沒有半點放鬆,周身寒意更甚。今天的他,讓我想到在車裏裝睡的那一回,他和我說,我所聽見的——他告訴顧晴完全是在利用我的一番話,全是實話。那時他臉上和現在一樣詭異的冷笑,透著狠戾,讓我害怕。

拉開老板椅坐下,他完全用領導式的審度瞧著我。有些局促惶然,心裏因各種失控的複雜情緒亂作一團。

我麵色依舊平靜,緊緊握著兩樣東西的手已經被冷汗濕透,冰涼得很。

“言詡安,你真是長進了。”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他在緩緩摩挲那隻陶瓷杯上的細密紋路,帶著珍視的小心。我的眼睛隨著他的指掌再一次在黑白交織的杯子上定格,做工有點粗糙,以至在我這個位置仔細看去還能發覺顏色上的不均,有一側凹凸不平。這樣的一隻杯子,恐怕手感不很好吧。

“把這些一並都給我,其實是為了和我少見麵,對麼?”

怎麼不對,原來你也能這麼理解我心中的意思。既然辭職信要跑公司,跑公司就有可能遇見你,送還“傾心”又要見到你,那不如一次辦好,免去再見麵的任何可能。

“害怕了?”

“什麼……”我不知道穆夏話中所指,卻發現他盛怒的時候竟比平常話多。見他隻是盯著我,黑眸中不帶任何情緒,也絲毫沒有從我手中接過東西的意思,我幹脆把辭職信和裝著“傾心”的盒子放在他的桌上,然後退得更遠些,恭敬站好。

誰知他冷笑更重,“怕你愛上我,到時候苦於糾纏過的男人太多,無從選擇。”

穆夏,你……混蛋邏輯!

我的臉上未見怒色,反而隨他笑了,“穆總,您想多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不願與他作無為的口舌之爭,轉身準備出去。

“等等——”穆夏從椅子上站起來,老板椅被忽然的動作帶起一聲巨響。“你以為惹完事想走就能走了?你以為攪黃了艾達的生意還躲得了?”他頓了頓,眯著眼,視線掃過被我一並放在桌子邊緣的包裝盒,像是猜到了其中物事,接著說,“把它還給我,又是什麼意思?”

一心都在想著艾達生意告吹的事,怎麼會全部推在我的身上,還有剛才那個電話,既然艾達與裕莎合作不成,讓我過去見他們的董事長又是幹什麼。本不想回答,可他語氣中無形的威勢讓我不得不放棄心中所思,與他對話。

“穆總,有些事情一定要讓我說的那麼明白麼?我的意思,停止合同,我辭職離開裕莎,從此我跟你不再見麵。”嘴角不自覺滲出寒意,我們願意給對方留下的,除了冷笑還是冷笑。都到了這步田地,穆總,你究竟還要演多久。

“這不正解決了你最近苦惱的問題,如你所願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和顧晴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