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豪情的回到家,看到父母悲傷擔憂的麵容,我的心一下子沉落到穀底。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會讓一向在我心中堅強的父母有如此表情。
“媽,怎麼了?”
媽媽哭紅的眼睛看著我,說道:“你三媽今天和你爸你三爸去集市,結果三輪車翻了·······”媽媽哽咽得說不出話。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爸爸怎麼了嗎?媽,快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啊?”我帶著哭腔,拉著媽媽得手,乞求著。
“你爸爸沒事,你三媽,她····她走了!”說完,媽媽轉身走向屋裏,我知道媽媽又坐在屋裏偷著哭。
三媽是平涼的,出生在貧寒的家庭,所以很能吃苦,也很會持家。三爸二十五歲才好不容易找了三媽,後來生了一個小孩,現在才僅僅一歲,三爸會技術活,能掙錢,不過三媽都舍不得花,或許是窮人的習慣吧,有錢也舍不得花,就想攢著。
現在就這樣,一無所有的來,一無所有的走。命運就是如此可恨。
造化弄人,半點不由人。人生總會有許多的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生活中有太多的變數,非人力所能為也。本以為一成不變,波瀾不驚,平淡無奇,在平凡普通中了此一生,現在就能看到5第0年後的自己的樣子,守候著平淡而細密的幸福。當年由放棄夢想的不甘,不適應到現在的接受遺憾,隨遇而安,滿足於現狀。平靜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撕裂。讓人難以接受。在當年改變人生的路,人生的轉折點,改變命運的時機,希望被生生得掐斷,死死得按下去,認可了遺憾的美麗,有缺憾的人生才完美。把希望壓到心底。命運總是在跟人開玩笑,讓人難以接受的玩笑。命運之神再次無情地斬斷了希望。總是這樣,就是讓你無法改變,無能為力,不接受也得接受。沒有解決的辦法,這樣的題沒有解。是死穴,佛有八萬四千法門也無濟於事。
是不是上天也知道我在意的東西是什麼?所以故意從這方麵折磨我?在命運的安排麵前,人顯得如此單薄,無助,卑微,渺小。
我來到三媽的墓前,心裏總是慌慌的、淒淒的、寂寂的,一種惶恐悵惘的憂傷。
不知什麼時候起,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浸濕了我的眼眶,浸透了我的衣衫,一滴滴雨水,穿過我寒戰的軀體,彙集在我的心房,波濤洶湧,洋洋灑灑,彙成了一條思念的河。把我帶到了生離死別的現場,那一幕幕一樁樁的往事,像風鈴般,在我耳畔回響。難忘,銘記的殤。
微寒薄涼的北風從我耳旁掠過,呼嘯搖曳,像是在嗚咽,像是在詠唱:清明時節桃李笑,野地荒塚話淒涼。烏啼鵲噪昏喬木,陰陽兩隔誰斷腸。一聲聲哀嚎,一聲聲低泣,仿佛來自蒼穹,仿佛在耳邊回響。
我遙望天籟,夜幕,籠罩了一片有生機的氣象,黑絲絨般的夜空中懸掛著顆顆閃爍的星星,像是一滴滴晶瑩的淚滴,顆顆璀璨,滴滴欲墜下。像是在訴說一個個遙遠哀婉的故事,聲淚俱下,痛不可抑。
回想起三媽的種種,心裏浮現一句話,好人不長命。
三媽來到這裏,用她的所作所為贏得了整個家族的認同。做農活,三媽從不抱怨,也不會落後,做家務,家裏的所有的井井有條。
“天道,我知道這是你的安排,都是你在操縱,你看著吧,我會讓命運有我掌控,三媽的死我記下了。你不要太過得意。”我跑到村外的山裏,站在高高的山頭上指天大喊。
七彩的眼鏡出現在天空,虛無飄渺的聲音傳來,依稀聽到:“螻蟻,你未免也太過天真,整個世界皆在本尊之手,本尊想怎樣就怎樣,憑你一個小小螻蟻還沒資格來評判本尊的是非,再說,世間眾多螻蟻,本尊哪有閑時間管你們這些螻蟻的生死,一切自有命運的秩序。你太過於高看自己,本尊豈會為你一個如此螻蟻而大動幹戈,逆改生死。紫薇傳承都是本尊賜予你的,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本尊期待你的成長,等你有那個本事你大可以逆天改命。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你的命吧?”
無力的坐在地上,此時我才深深感覺到人是多麼渺小。
“不,我不應該這樣,我要逆天改命。”少雲站起身子,雙目蘊含無盡的霸氣。
“王者降臨,天下蒼生,任我屠戮!隨心所欲,予取予摧!
曆經滄海,看透世情,有情即是無情,無情即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