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員外夫妻俱以殞命,這鼠精在空中連續的翻轉,黑色煞風發出“呼呼”聲響,大仇得報,這鼠精是歡喜至極。
這王屋山林近期異象甚多,林中長出大片的人參、靈芝。人參花朵開滿整片山坡,靈芝個大肥滿,每隻都足有蒲扇大小。
自離開宿主身體,少卻了精血滋養之途,鼠精就在這山林吸食奇花異果之珍,魂魄倒也強壯起來。
山林中有一株人參開藍色花瓣,在花叢中顯得十分醒目,一看就是奇異之果的珍品,鼠精幾次上前欲取食,但花瓣發出濃烈香氣,這股異香同時伴隨有凜寒之氣,竟使鼠精靠近不得。
大凡聖物降臨,都伴有異象發生。這山林之中常有萬千聲響如海嘯般由遠至近,聲響之中有虎狼之聲、獵隼之音、惡鬼之淒慘叫聲......都混雜在這萬千聲響之中,聞聽使人毛發直豎,不寒而栗。
最近山林地火洶湧,赤色火焰照耀山林,山火常莫名燃起,直把藍天映成一片火海。
山巒冒出陣陣煙霧,山中巨石從山頂滾落下來,帶有雷霆萬鈞之勢衝向王屋山林。
凡此異象在山林中是愈加的明顯,這山林太平足有千年,莫非是千年一遇的地府之門開啟之時?
這地府之門開啟必將帶走山林之中諸多生靈,這千載難逢之時,鼠精自是躍躍欲試。
“這黑白無常甚是多事,我幾次三番要他們擊殺員外夫妻,這兩廝均不予理會,可惜了朋友一場,我原本尋思畢竟兄弟一場畢竟還有情誼,但這兩廝哪裏把我當兄弟看待,不是惡言惡語,就是冷眼相對。”鼠精越想越氣。
“不入趁此等良機送他倆兄弟進入地府,也使得我耳根清淨。”想到此,鼠精不禁竊喜不止。
這夫妻本是前世契約都應驗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的道理,何況是年輕無知拜下的結義兄弟呢?
這山林如此異象,這黑白雙煞卻是毫無知覺。本來這兩孽障已經有了靈體,可以變換人形,可以騰雲駕霧,但鬼迷心竅卻是人鬼神都不可擺脫的劫難之關。
此刻的白無常手捧一紙文書正在喜笑顏開。這白紙黑字分明是寒竹父母的一紙婚書。
這婚書字跡儼然張員外的字體,張員外如果地下有知還不知作何感想。
黑白無常身後就是起草婚書的張員外的管家,張員外夫妻的身死,寒竹的被抓,張府的被毀,張府管家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兩位爺,這婚書已經寫好,字跡木有一點問題,這寒竹同他的父母廝守也是十五年光陰,他父親的筆跡是一眼就會認出來的。”管家表功地說道。
“不錯,不錯!”白無常一直點頭。
管家站著不動,絲毫沒有離去之意。
“兩位爺,小的先告退,但這張府可否先賜給小的,小的打掃幹淨,等著兩位爺大駕光臨。”管家還惦記著偌大的張府。
“哈哈哈哈哈。”黑無常的笑聲甚是恐怖。
黑白無常看著管家,眼神帶有凜冽殺氣。
“既然你要張府也是在情理之中,今日得閑,我不妨和管家拉道拉道。”白無常說道。
“管家是大功一件,誘員外一家出行,我等才一網打盡,功不可沒。第二件就是這婚書的起草,字裏行間,滿是循循善誘之情,盡是溫情暖人之詞,想那寒竹讀罷一定也會動容落淚。”白無常笑道。
“但!”白無常不再說話。
管家驚出一身冷汗。“小的知錯了,小的告退!”
“你要走,我自然送你上路,但,我要你聽明白!”
“你枉為人子,父母生子哪個不想子承父業,家族昌隆,但你卻蠅營狗苟,欺騙舊主,賣主求榮。”
“你枉為人父,想孩子十月懷胎,本應悉心照料,言行不貳,為人師表,但你卻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置給你富貴的主人死地,你可知罪!”
“你枉為人臣,不一心護主,卻強取豪奪,不維護張府清譽,卻敗壞門記,倒行逆施,這清白之家被你等玷汙,你可知罪!”
管家匍匐在地,全身顫抖,頭如搗蒜般的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這人世間,真的比我等獸類還要陰寒,還要冷酷,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紅是黑?”白無常一把抓住管家。
但聽一聲慘叫,管家之心已經被白無常攥在手中。
......
鼠精在山林徘徊了很久,這朵藍色花朵在日間盛開繁盛,但在夜間卻閉合上花瓣,此時的花香不再,鼠精才敢靠前端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