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燕福怎麼也沒想到,這林言竟是如此大膽,竟將自己攜來皇宮之中。
原來林言當日在王屋山下被丹丘生驚走,後來又再上陽台,打探得妙音已隨瓊真公主去往長安,當下便召了菊花盟中精銳殺手,連同控鶴舊部四將軍孟德廣和八將軍李登龍,星夜潛入長安,打探妙音的下落。那日崔胤壽辰,他竟仗著藝高膽大,混在賓客之中,見到了妙音,隨後又尾隨到妙音在宮城的居所。後來見燕福投入崔胤門下,他本就痛恨崔胤勾結朱溫,此時便定下了一石二鳥之計,要活捉燕福,刺殺崔胤,大鬧京城。可燕福武功大漲,居然殺了不少菊花殺手,真令他又驚又喜。他以為這一切都是《火龍真經》所賜,便擒了燕福,又以此要挾妙音,將她引到燕福囚禁之所,以便套出真經之秘。
當年黃巢攻入長安,建立大齊,林言作為黃巢的外甥,統領控鶴禁軍,對這皇城卻是再熟悉也沒有。眼下昭宗被圍歧山,這宮城中人去城空,神策禁衛隻不過做做樣子,卻正好被他用作藏身之所。
燕福一見妙音現身,心中既喜且憂。喜得是自己終能一見師姐,憂的是現在下手腳被縛,身上似是被封了穴道,不知如何才能脫出此困,自己也就罷了,大不了一死,但妙音師姐惝有三長兩短,叫他如何心安。
妙音怔怔地看著燕福,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眼下卻無法說出。那大魔頭似乎看出二人情愫早生,將她引到此間,此時燕福被製,自己若靠武功勝過這大魔頭,似乎不太可能。她內心焦急不已,苦思脫身良策。
“要想活命,便快快將那司馬子微注文交出來,這小子因何煉成神功,一字不漏地給我道來!”林言惡聲道。當日天壇頂上妙音曾說過那《火龍真經》尚有司馬承禎的注文,林言竟然信以為真。
“大和尚何必如此著急,那司馬注文我卻未帶在身上,倘若一時說錯了,大師神功如何煉得成?不如先將我這師弟放了,我將他帶回西華樓中,這便將注文寫出來給你!”妙音說完,忽地對著那大魔頭弱弱一笑,眼裏竟是惹人憐愛的柔弱之色。
林言早已上過當,此時哪裏還肯再信。他斷然喝道:“小道姑別想玩什麼花樣!你就在此處將那注文寫了,再讓這小子將修煉法門說出來,我便放你二人回去。否則看我不一刀結果了這小畜生!”
“大師此言大大的不妥。莫說這《火龍真經》上的武功玄妙無比,即便寫了出來,一時半刻你又如何能學得會?再說了,我二人將火龍之秘和盤托出,你若得了秘訣心法,卻又怎能保證不將我二人殺了滅口呢?”妙音似是摸透了他的心思,不急不燥地道。
一旁燕福聽在耳中,知是師姐又在想法騙這惡人,當下也不搭話。
“廢話少說!你到底寫是不寫?”林言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欺進一步,大手一揮,便向燕福抓來。
妙音身軀一挫,伸臂攔在燕福身前,叱道:“你若動手,我二人今日拚將一死,那火龍之秘便再也無人可解!”
林言聞聲一頓,無奈收掌。他十八年來一心想破解那火龍之秘,眼見這燕福由一個全無武功的小道童,變成一個力敵眾人的武功高手,更堅信那《火龍真經》所載的確是至高無上的武功,當下不由得投鼠忌器,隻得狠狠地瞪了妙音一眼,又道:“那你快快寫來,我這就取來紙筆!”
妙音見他不敢輕易動粗,又道:“我師弟受了傷,又被你捆住手腳,你若以此要挾,妙音便拚將一死,你今生今世也休想得知那大秘密了!”
林言被他用語言逼住,心中似是一動,卻又道:“哼,我就不信你年紀輕輕,便要尋死覓活,大爺我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看在你貌美如花的份上,我不殺你,難道我不會辣手摧花嗎?到時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還嘴硬!”
燕福聽得目眥俱裂,心頭一急,掙紮著便要站起身來拚命。妙音輕輕按住,卻並不生氣,隻是決然道:“妙音雖非三貞九烈,卻受不得半點折辱。大和尚你聽好了,隻須依我三件事,我便將全部心法寫出,再讓師弟演煉給你看。否則,你隻要碰我一根指頭,你這輩子也休想了!”
林言見她神情堅親毅,隻得鬆口道:“哪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