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來所有的恐懼都被我拋之腦後,我的腦海裏全是楊百萬各種各樣的死態,努力搖晃了一下腦袋,想把這些想法都趕出去。這一會時間就到了火化室。
我在火化室門口停了一下,從門板的玻璃窗往裏麵忘去,裏麵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有些疑惑的推開了門,門剛開一條縫,一陣陰風就吹過來,是窗戶沒關?
火化室裏麵的空間也很大,一個碩大的火化爐在角落,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那個納粹集中營的火化爐,對,就是那個旁邊全是黑灰的火化爐。
突然一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風,把門一下吹開,夾雜著怪異的味道迎麵撲來,想到這是火化室,聞著這股奇怪的味道讓我一陣惡心。
“百萬?”我沒有進門,朝裏麵喊了一句,難道是我找錯地方,楊百萬根本不在這裏?
正要拿出手機來,突然後背傳來一股推力,我猛地往前,整個人已經一個踉蹌進去了,緊接著,火化室的房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
怎……怎麼回事?剛才是有人在推我嗎?
明顯感覺剛才後麵有一雙手,不然我絕對不會一個人走進來。
先不管這些,拿出手機想給楊百萬打過去,剛把手機拿出來竟然自動關機了……
我來回倒騰手機,不應該啊,我把手機充滿電了,不可能這麼快就沒電的啊。抱著試探的心思我把手機重新開機,可是剛一開機它又自動關機。試了好幾次,我突然發現一個恐怖的事情。
透過走廊微弱的燈光,我看到火化爐裏好像有一個人影躺在裏麵。最主要的不是這,而是我發現,躺在裏麵的那個人和陳溪溪的奶奶非常像,盡管隔了一層模糊不清的玻璃,但火化爐裏躺著的人的確給了我那天早上我發現陳溪溪奶奶的感覺。
可是……她奶奶不是火化了嗎?
有些驚恐的看著火化爐,我沒有發現的是地上的影子有些奇怪……
時間一點點過去,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按道理說過了十二點應該就算是七天過去,但是我對於頭七是沒什麼概念的,我家裏雖然是農村的,但是家裏人不知為什麼總不讓我了解這方麵的東西,最多就是講幾個小故事,連紅白事都很少帶我去。
我察覺到火化室的溫度越來越低,氣味越來越怪,之前我偷偷開了下門,門被反鎖了,我不是第一天接觸這些東西,我知道我肯定又被纏上了!
記得楊百萬之前笑著跟我說過,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被鬼纏上了,千萬不能慌張,這就如同在水裏被水草纏住是一個道理。
冷汗一點點流下來,但我絲毫不敢鬆懈,心裏是非常緊張的,我緊盯著火化爐想著對策,現在房間是封閉的,我要如何才能脫身?還有……楊百萬那個蠢貨怎麼不給我發地址……
不對!他說過在殯儀館,那麼他還能在殯儀館哪裏呢?
越想越不對勁,外麵的風聲越來越大,呼嘯而過帶出滲人的聲響。我看著火化爐裏那個人影,隱隱的有種猜想……
火化爐裏的人影很熟悉,剛開始我以為是陳溪溪的奶奶,現在看來……楊百萬也是這麼瘦小的身材……
就這時候我清晰的感覺到脖頸處一陣涼風,就跟冬天的時候有人在身後吹氣,剛想回頭的時候,低頭一看,我的影子竟然自己在動……
我明明沒有動,可是我的影子自己在做著吹氣的動作。
我知道事態緊急了,它究竟是什麼時候纏上我的?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那個大叔的聲音,我聽見他哼著我不知道的調子過去,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心裏有些激動,但仍然很平靜,我怕我一慌那恐怖的影子暴起傷了我,畢竟它離我實在太近了。
我輕輕敲了下門,大叔的哼唱聲明顯一頓,我怕我把他給嚇跑,連忙小聲說道:“大叔,能幫我把門開一下嗎?”
盡管我很注意了,大叔還是被嚇了一跳,隻聽他在門外高聲喊道:“誰在裏麵!嚇我一跳!”
我撇了一眼地上的影子,這時候影子好像恢複了原狀,但我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影子,心裏一陣怪異,嘴上說著:“大叔是我,剛才我們見過麵的。”
大叔聽了愣了一下,我聽出外麵腳步聲響起,我愣了愣,我靠!他這是要走啊?!說好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虧了這幅梁山好漢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