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難道王爺…難道您現在有功高震主之嫌嗎?”何也洋聲線顫抖的很厲害,臉上充滿了恐懼。
吳小乙轉頭看見小舅子這般模樣,大笑了起來。“哈哈,你怕什麼?議事會也隻是不想我在軍中待的時間太長,又不是要對付我。再說還有王爺呢!嗬嗬,我隻是感歎自己以後不能再統領大軍征戰沙場而已。”
“那就好,嘻嘻,以姐夫和王爺的交情,今日的爵位,在燕國怎麼會有事?”何也洋輕輕給自己臉上裝模作樣的煽了下,一副恍然大悟模樣。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燕國…不是你從書上看到的那樣。就算我這個大將軍犯了事,你也可以放心,不會連累你和你姐姐的。”吳小乙目光炯炯盯著何也洋用手勢打斷了他準備好的解釋後,輕聲說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明天你跟著謝將軍去興中府。”
何也洋愣了一下,看著吳小乙遞來的一紙文書滿臉迷惑。
“我知道你作為扶桑遺民,心裏多少有些自慚自憐的意思。但在我們燕國不講究什麼門第,隻要有功業,就不會有人在乎這些。”
“我不是個大樹,你想靠是靠不住的,學學杜三郎,嘿嘿!人家同你一樣,現在可是大隊統製了。你在謝將軍手下好好幹,隻要做好本分。我想以後的前途,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夜已漸漸深了,忽明忽暗的燭火在吳小乙陰鬱的臉上跳動,寬闊的軍帳讓他的身影顯得分外孤寂。
作為燕國這個當世第一軍事強國的軍隊統帥,吳小乙對自己的工作很自豪。但戰刀一揮千軍萬馬上陣廝殺的機會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燕國的國體讓吳小乙沒有機會在這個他無比喜愛的崗位上幹下去。
對於小舅子的擔心,他倒是當真不在乎。憑借手中的軍權造反,在燕國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即便有個人品出眾到逆天的家夥能忽悠到手下相信敬愛的燕王身處奸佞圍困中,但讓這些在軍事書院中被“軍隊隻是保障燕國對外利益武器”觀念洗腦的各級軍官做出槍口向內的事——根本是緣木求魚。
最讓吳小乙或他效忠的燕王或議事會放心的是,燕國軍隊的組織架構。
當各級軍官身邊隻有正常流動的警衛後,他們發動武裝叛亂的最大依仗已經消失。
沒有家丁親兵的將軍除了擁有戰場指揮權,剩下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即便以吳小乙在燕國軍中的資曆地位,他的小舅子也隻是在書院畢業,在野戰兵團當了兩年低級軍官後,才臨時調來他的參軍部。
當然這是吳小乙離任前為自家人辦的最後一件事,以後在軍隊中,隻能靠何也洋自己奮鬥了。
“唉,也許在議事會當個會員刁難一下繼任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輕輕歎了口氣,吳小乙使用了傳說中的精神勝利大法讓自己的心理稍稍平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