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使節這次來流球很是低調,同樣走的時候也沒有張揚。和來時稍有不同的是,流球國相府禮賓司的主官古米其將陪同他到汴京,他要從汴京帶回大宋官家正式畫了押的合約。
隨著王安石的歸來,大宋帝國原本就很輕微的戰爭氣氛一掃而空。
對外公開的合約內容充滿了天朝氣象和官家對愛女的憐惜,現在是歌頌皇帝仁慈寬厚和祝福公主出嫁的時候了。
汴京城的潁王府裏,大宋帝國皇帝的長子趙頊看著滿臉淚水的妹妹,心裏充滿了鬱悶。
“好了,流球郡王據說知書達理,而且他又不是什麼蠻夷。流球又是一個富庶之地,習俗也和中原沒什麼區別,你嫁給他不會吃什麼苦的。”
蜀國公主趙飛煙沒有被哥哥的話說服,她就是那個被父親選中用以和流球郡王和親的倒黴蛋。離開皇室的羽翼護佑,遠嫁到流球讓她感到很恐懼。
“哥哥,我…不想去那裏,你給父皇說說…好不好。”
趙頊的眼神裏羞憤之意越來越無法掩飾,這個妹妹和他自小很親近,兄妹的感情也在皇族裏最為深厚。這次為了對流球賠償有一個體麵理由,居然把自己的妹妹送了出去。這讓一直以劉徹和李世民為偶像的趙頊,感到了巨大的侮辱。
當然自小受皇室傳統權謀教育的趙頊,也很清楚這裏麵的無奈。為了勸解妹妹,他隻好違心的把大宋帝國現在的頭號敵人——張笑,用華麗的辭藻修飾了一番。
但他對流球郡王精心的修飾並沒有打消妹妹的恐懼,看著梨花帶雨的趙飛煙。帝國未來的繼承人趙頊,做出了一個衝動的承諾。
“好,這次我陪你去流球,怎麼樣?”
哥哥的這句話,讓趙飛煙一下愣住了,她在趙頊身邊的哭訴,隻是為了排解心中的恐懼。作為皇室成員,她當然知道自己應盡的職責。
“哥哥,我…我自己去好了。嘻嘻!你把那裏說得這麼好,我…現在還真的想去看看了。”
妹妹為了讓自己安心而展示出的笑容,讓心高氣傲的趙頊更加無地自容。
“沒什麼,都說流球郡王是天縱之才,我也的確是想見識一下。”
趙頊的這句話到不完全是為了安慰妹妹,以他十八歲的年紀和皇子的身份誌向,對張笑的傳奇很有興趣。
內定為自己繼承人的兒子送妹妹出嫁的提議,讓趙曙感到很荒唐。不過他對趙頊“此次天朝失利,大都是對流球張氏了解不夠,敵情不明”的說辭,倒是很讚同。
“父皇,流球張氏現在已經做大,如若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不予以重視,隻怕將來的禍患…兒臣此次想送飛煙去流球,就是想親眼看看這個化外之地究竟怎樣。”
看著趙頊臉上的青春飛揚和自信的表情,趙曙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老了。給父親追封一事消耗了他太大的能量,讓三十四歲的趙曙已經對自己孱弱的身體有了足夠的認識。
“頊兒,你要是當真想去流球,我也不阻攔你,但去了後,一定要好生了解一番,咱們祖宗的基業…咳咳!可不能毀在咱們父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