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張笑意外的是,聽完自己這番明顯對弟弟回護的話,張海天的臉上突然露出複雜的神色,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張笑大吃一驚。
“笑兒,你現在不管想不想當,你都是已經是個帝王了。而且既然你走到了這一步,就要按帝王之道來行事。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這裏麵的利害,別為了兄弟之情,而把咱們流球的基業全毀了。”
張海天看見自己兒子臉上疑惑的表情,深深的歎了口氣後,接著說道:“我很想你們兄弟和睦,但小過的事難保不會出現在小遠、小洋身上。唉!皮之不存毛焉能附,雖然憐子之情,人皆有之,但為了咱們張家以後的安危,這樣的事,我不會想不開的。”
張笑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來了這樣一番話,他正待給張海天解釋張過的確沒有參與謀反的加護,但張海天的一臉果決,讓他沒有再說什麼。
“父親,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小過如果當真沒有參與,我會考慮讓他出去闖蕩一下。唉!想來也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對,他這樣的年紀,正是心氣高傲的時候。讓他整日無所作為,也難怪有些荒唐的想法。”
張海天沒有再和兒子說什麼,不過他表情中隱隱透出了一絲輕鬆,從張笑的話中,他知道,張過的性命是保住了。他在看了張過小集團幼稚的謀劃後,對自己這個誌大才疏的兒子大為失望,同時也對張笑在流球暗中的密探很是滿意。
張過在自己秘密建立的小班底突然失式後,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不過,這個二十歲的少年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到是真沒有想過用暴力的方式從哥哥手中奪走流球的大權,隻是希望將來自己建功立業時有些能幹的幫手而已。
他的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在哥哥宮殿的書房裏,他看到了自己手下的供詞。
張笑憐憫的看著自己這個心氣很高的弟弟,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體。沒等他開口,張過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向自己表達他的無辜和愚蠢。
張過的舉動讓張笑有些厭惡,他對於下跪這樣的禮節有著讓周圍人疑惑的反感。
“你給我站起來,你現在沒出息的樣子,還像我們張家的子弟嗎?”
張笑嚴厲的語氣,讓正在哭訴自己被小人一時蒙騙的張過愣在了地上。不過當哥哥用腳和他的屁股做了一次親密接觸後,張過知道自己這次算是保住了性命。
就在張笑教育弟弟做一個光明磊落對百姓有益的人時,王安石在瓜州上了流球水師的戰船。望著大宋土地上耀武揚威的流球兵士,他心裏的怒火幾乎難以遏製。
王安石接到朝廷的任命後沒有絲毫猶豫,這個時候他明銳的發現,自己重返朝堂,並能夠有所作為的機會已經到來了。他在揚州城他見到了好友司馬光和韓維,這兩人是專程從汴京趕到揚州,向他傳達朝廷派他前往流球,擔任時節的任命。
從這樣一個不尋常的做法中,王安石知道朝廷已經對這場戰爭無能為力,也拖不下去了。在和司馬光、韓維兩人簡單討論了一下當前的局勢後,並在兩人熱切的期盼下,離開了揚州。
這三年來,王安石雖然在江寧(今南京)為母親結廬守孝,但對朝堂和大宋的前途一直很關心。他從當年在流球的所見所聞和後來流球書院外教們的來信中,對大宋的前途越發感到悲觀。不過,張笑辦書院培養人才的方法倒是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在江寧這三年裏,他結廬受學,憑借著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從慕名而來的學子中培養了幾個頭腦靈活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