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封爵結果中,以發明或改進了某個工具而被冊封的共有兩百餘人。這個結果不但讓各個作坊裏,工匠們的創造熱情一發不可收拾,而且讓兩個書院裏的工科教師們也摩拳擦掌了起來。這些教師們豔羨的看著自己身邊有發明的同事,在一夜之間和自己的身份有了雲泥之別。一個個的眼睛頓時紅了無以複加,不管是出於好勝之心,還是嫉妒使然,總之在這兩個書院裏,工科的教師們展開了一場發明競賽。
和工科教師們有的放矢的熱情相比,人文學科的教師則在表麵上顯得沉穩了許多。當然這種沉穩是他們的養氣功夫到家,還是什麼別的緣故,外人是很難從他們儒雅的外表看出來的。
他們熱情並很有分寸的向那些,因為對儒家典籍提出新解讀而獲得爵位的同事們祝賀。雖然每個人都表現出一副笑傲王侯的清高,但在以後的歲月裏,人文學科的教師們不斷的提出了對儒學新解的新解,他們中那些符合國王心意的理論一旦用嚴密的邏輯推導出來,馬上就會在下一次的冊封中體會到貴族的風光。
在封爵的事告一段落後,國王家裏又一次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被封爵耽擱了近半年,張過迎娶扶桑公主貞子這樣一個盛事終於走進了眾人的眼中。
張過的婚禮依然體現了國王家的富有,但讓人們感到一絲失望的是,這一次新郎沒有了一個拿得出手的頭銜,張過現在的身份隻是駐防流球的,兵相府步戰參軍司第一兵團中一個閑職的參軍。
這個不和諧的身份,自然引起了眾人的議論。很快一個讓這個國家上層社會感到羞辱的說法被廣泛傳播了出來——大宋宗主居然駁回了國王請求冊封張過為扶桑郡王的奏章。這個說法在被國相府證實之後,這種羞辱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在這些剛剛得到冊封的新進貴族們心中,自己的國王為皇帝在遼東立下大功,沒見什麼賞賜到罷了,連個空頭銜也不願意拿出來,可就太過分了。
流球作為屬國這幾年和大宋宗主國之間的經濟交往很密切,雖然自新皇帝登基後,大宋對這個屬國的態度冷談了許多,但通過沿海近乎瘋狂的走私,兩地還是保持著緊密的聯係。當國王率軍在遼東兩次擊敗了契丹後,出於對宋人身份的認同,這個國家的百姓乃至大多數的上層社會都為之興奮不已。
但這次大宋皇帝用這樣的方式對自己敬愛的國王如此羞辱,讓這個國家中剛剛成為貴族或者候補貴族們感到非常憤怒。成為貴族之後,在擁有尊崇地位的同時,自然在國事上不能像以前那樣沉默,他們紛紛通過各種渠道向國王表達了他們對此事憤怒的心情。
張笑對這樣的事有些無奈,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顯得義憤填膺,並不完全是對自己忠誠。以他的判斷,大多數人隻是不想在這樣的事上被落下,當然成為貴族後的責任感也可能多少有一點。但現在他的精力沒有放在這樣的名分之爭上,兩浙路新上任的轉運使呂誨呂大人開始打破這幾年明州市泊司和地下走私者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