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遠洋探險(2 / 2)

和葛覽樸一起離開基隆港的還有五艘遠航海船,它們將陪同葛覽樸的探險船隊在傳說中的南方海洋裏先找一塊傳說中的陸地,並在這塊陸地上找到合適的補給據點。這個任務並沒有多少難度,流球人已經對南洋各地描繪了比較詳細的海圖。他們隻是去證實當地人的一個傳說罷了。當然他們對郡王對這個聽起來有些荒謬的傳說如此認真感到不解,可張笑在流球的巨大聲望讓他們沒有提出更多的反對意見。隻有張笑知道這個傳說的真實性,“澳洲將首先由流球人發現並擁有”張笑得意的在心裏暗暗想著,他的計劃是把澳洲作為來越來越多來到流球淘金的大宋移民新的去向。

葛覽樸的探險船隊並沒有裝多少流球特產,流球郡王隻是讓他們帶了一些殘次的玻璃製品。當然這些和各地異國人打了多年交道的海員們並沒有表示什麼驚奇,他們知道這些在流球人眼中不值錢但亮閃閃的東西在沒有開化的土著眼中具有多大的吸引力。而他們在找到新陸地後的第一個任務是把當地所有可以食用的植物都想辦法把種子帶回來,並在合適的地方建立一個可以長期使用的據點。

在組織探險船隊的同時,流球郡王又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在流球聯合書院建立一個專門研究提高農業耕作水平和生產技術的農學分院。張笑的記憶裏對農業生產技術的認識隻有“袁隆平”“雜交水稻”等幾個簡單的名詞,他依舊拿出自己以前的辦法——組織有經驗的人研究。這個舉措得到了以王之浩為首的儒家學者們的一致讚揚,在他們看來流球重商雖然在短期內沒有什麼,可要想讓流球長治久安不提高對農業的重視那是萬萬不行的。

這個農學分院並沒有馬上開展對雜交水稻的研究,是因為張笑估計這些十一世紀的農業科研人員要想整出高產雜交農作物來,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讓這些由有經驗的農民和工科院的工匠們先發明一些高效的農業耕作機械。

隋緣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會對流球的國家政策產生這樣大的影響,他現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和流球儒家學者將要進行的公開辯論中。這個辯論是在他和流球郡王對儒家理論的巨大分歧上產生的,《流球聯合商報》將為這次辯論提供平台。他也不知道這個公開辯論是張笑早有的預謀,在張笑看來儒學尊師的傳統是隋緣這些人無法跳出的理論障礙;而且一個邏輯性不強的學說根本不可能被流球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們所接受。

在此後的近一個月中,關於儒學地位的討論在流球成為了一個熱門的話題。在《流球聯合商報》上,以隋緣等大宋外教為主的儒學治國派和以王之浩等流球本地學者為主的儒學修身派展開了全麵的辯論。這次的辯論是在張笑製定的規則下進行的,這個規則的主要原則是:不以對方的人品道德作為駁斥對方言論的理論依據,雙方隻能用實踐檢驗過的事物作為自己的論據。

這個規則讓隋緣的夥伴們很不適應,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將對方的人品作為質疑對方學識的常用手段。而王之浩等這些在流球的商業大發展中的既得利益派,已經把對實際利益的追求漸漸融合到自己的思想體係中了。他們舉出了各種實際事例來證實儒學應該作為國民一種個人修身的學問,而不是作為掩飾大多數君王們暗自以法家權謀治國之術對外宣傳的幌子。

最後雙方的辯論並沒有分出明顯的勝負,但在流球聯合書院開學後;大宋外教們痛苦的發現本來就沒多少學生的課堂,越發稀疏了。在雙方思想的碰撞下,隋緣這些大宋學者們也開始慢慢轉變自己的部分觀念;他們雖然並不認同流球潛在的利益至上思想,可對流球寬容的學術氛圍都暗暗讚賞;同時對流球郡王的大度更是佩服,在他們看來王之浩這些儒家叛徒們的言論在很多地方都對張氏的君王威嚴產生了損害。

而最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張笑居然是這些言論的始作俑者。流球郡王將君權分解到如此地步,而流球百姓的生活又如此富足的現實;讓他們開始正視流球這個商人之國的獨特,並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荒蠻之地發展如此之快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