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為了配合塞撒兒記賬法的實施,把張記的賬房們招到航海班的地方進行了培訓。他的航海培訓班已經開到第三期了,一期的二十三個學員也已經早早上船實習了。經過正規培訓的未來船長們在海上顯示了很好的適應能力,張海天也就同意把這個班一直辦下去。而張記的所有船長們也被要求在這裏進行了一次短期培訓。張記在航海上的人員優勢,也迅速的體現在航運中,張記的事故率大大降低。而在張記海船上幹活的低風險,也使人們慢慢改變了對大海的畏懼。
不過張劉氏對張笑帶隊進行新航線探索的行動予以了堅決的反對。在她看來那是張笑沒有必要去冒的險。隨著張笑在張家慢慢顯示出的威信,她也對未來有了更強的信心,同艾麗亞略的關係也就慢慢融洽了許多。而艾麗亞略也對張笑同自己父親和兒女們的良好關係感到放心。在東方生活了十幾年後,她很清楚張遠由於外貌的原因無法繼承張海天的家業。有了張笑對自己兒女的關愛,她和張劉氏同樣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事業的成功、後院的穩定讓張海天越發有了成功男士的自信,當他接到清明讓他回鄉參加家族祭祀的邀請時,他愉快的答應了。考慮到張遠的外貌,張過、張洋的年齡,他決定隻帶張笑回杭州。
在十一世紀最富有的國度——宋王朝,當它的曆史走到嘉祐三年初時,大宋泉州刺桐港內。張海天、張笑父子並肩站在一艘樣式古怪的船隻甲板上,微風輕拂著二人的絲袍,初升的陽光照射在兩張相似的麵龐上,張海天手指北方下令起航。
張氏父子乘坐的不是當初讓張笑震驚的宋代大海船,在最初的驚異後不久,張笑就發現了這種海船的缺陷:它實際上是一種用來近岸航行的船隻,除了載重讓人滿意外,適航性、航速都令人失望。張笑在前世沒有學過船舶製造,對古老的木製海船也沒有什麼研究;他隻好把電影、電視上西方海船的大致樣子畫了出來,讓船場的資深工匠們進行參考。
這些圖畫在專業人士麵前體現了價值,結合工匠們的經驗,張記船場用了一年的時間造出了張氏父子現在乘坐的:三十五米長、三桅、鋪設龍骨的尖底船。這艘被張海天命名為“永安”的新式海船剛剛完成了探索去安南新航線的任務,因為性能出色被張海天拿來做回鄉炫耀的資本。“永安”號高高的桅杆上懸掛著張記不計工本的用絲綢製成的風帆,當風帆帶著“永安”號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快速的行駛時,張海天的心中充滿了驕傲。“少年時在張家大院兄弟們的白眼、母親憔悴的神情、長輩們冰冷的話語…還有…父親…?…那個風流的男人漠不關心的表情。一幕幕的從心底浮現出來,“我張海天回來了!母親!你的天兒回來了!哼!張家!你們最瞧不起的庶子張海天衣錦還鄉了”他在心裏默默的喊到。
張笑無法理解父親那複雜的心路曆程。他在去杭州的路上則充滿了到人間天堂觀光的興奮心情,更何況他馬上能見到兩年前帶著張家送的豐厚盤纏去遊學的張子齋。
張雲天當初的設想變成了現實,當張子齋在父親身邊已經得不到提高時;張海天痛快的答應了他——給予張子齋遊學資助的請求。
張笑對張子齋感興趣是因為他決定通過張子齋在仕途上的進步來影響曆史。雖然自己對儒學的厭惡使自己不能進入官場,但培植一個代理人來影響宋王朝的曆史走向也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他終於聽到了這個時代在後世最著名的名字——王安石,他的名聲終於在宋王朝的曆史中出現了。當然在這個時候他並沒有以我們後世所熟知的改革者麵目出現,現在使他出名的是他雄健簡練,奇崛峭拔的文風。
在宋王朝嘉祐三年清明的前一天張海天、張笑父子終於抵達了家鄉,江南的梅雨為兩位遠方的客人洗盡了一路的塵埃。杭州張氏在碼頭熱情的接待讓張海天感覺非常不習慣,他敏銳的感覺到張家已經衰落了。現在他將以救世主的麵貌出現在張氏家族麵前。
“母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張海天在心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