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一群自稱來自海外仙山的修仙之人來到這片大陸,傳下道統並且選拔優秀人才帶回仙山培養,但是不久後這些修仙之人紛紛離去,並且帶走了一批優秀弟子,隻是這些人一去便廖無音訊。一些留下來的弟子們為了易查究竟,找到所謂的海外仙山紛紛組隊而去,但是這些離去的人裏沒有一人回來過;十年如此,百年如此,便留下了一個永久未解的謎團。後人有去者,但無不是如一去不返,久而久之,這海外仙山便成為了一個食人的禁忌之地,更甚是消失在了曆史之中!
“父親,為什麼每天都要為馬兒梳理毛發?”看著沉默而粗糙的手在馬兒毛發間來來回回走動,周遠很是不解。父親是周府的馬夫每天要為馬兒喂食,清掃糞便,或是夏天要為它們衝涼,冬天要為它們加厚草墊,但是每天不變,也是做的時間最長最仔細就是為它們梳理毛發。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也設想過很多答案,但是他還是問了出來。不是無聊也不是隨口問問,他隻是想知道答案,知道他父親心裏想的答案!
父親側臉靜靜的看著他,同樣的沉默,眼睛裏充斥著同樣的真摯和一副認真的表情。雖然別人說閑話他從不理會,但有時候他心裏總是有那麼點激動,這是為什麼呢?他轉回了頭!
“這馬雖然是畜牲,但你對它的好它會記得的,尤其是你一直都對它好!”
父親的話好像很有點簡單,但又好像有點不明白,他沉默的想了想,大概的意思他好像懂了。
落在馬兒毛發間的手停止了來回走動,“你今天不是和少爺一起學習嗎,怎麼還沒去?”
看著父親沉默的背影,他很想倔強的發次脾氣,或是大聲的說出那些藏在心裏都快爛掉的委屈,但是看著父親沉默的背影他又覺得自己不該那樣做,“少爺他”,“…”,“不”,“…”,“喜歡我”,他的聲音慢慢的在變小,以至最後兩個字就像蚊蟲一般,細小如風讓人察覺不到。那雙本來放得好好的手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擦著拇指上麵的指甲,仿佛要把什麼東西擦掉一般。
停下的那隻手仍然沉默,仿佛在思考什麼,或是在抑製不一樣的情緒或是他本來就在沉默!“不要管他,你隻管學你自己的!”四周的安靜被打破,那隻停下的手又恢複剛才一直重複的動作。
“可是我隻是少爺的一個書童!”他的聲音不再細小如蚊,而是略有點回轉,帶著他一點點的倔強,他抬頭望著父親,希望能得道點什麼或是能改變什麼!但是回應他索求目光的是那雙來回穿梭在毛發間的重複動作,以及那個背對著他的影子!沉默,是的他又開始沉默了!
他望著他的沉默,他也沉默了,然後他轉身離開。
周府其實不大,隻是馬棚處在最偏僻的角落裏,因為要照顧馬兒的原因,他父子兩就住在馬棚的隔壁,穿過馬棚是後院。後院裏住著周府的下人,過了後院就是前院,前院住著周府的三位主人,周老爺,周夫人,還有他們的兒子周傑。周老爺本名周懷仁,是本地有頭有臉的商賈富豪,周夫人原名王素,其子周傑;被兩人寵壞,性格驕傲自大老愛欺負府裏的下人,特別是他周遠,因為周夫人對他親耐有佳,用周遠的話說,周夫人對他很是溫柔和藹,用周傑的話說,那叫爭寵,他本就一個下人,憑什麼吃的和用的跟他一樣好,下人就應該穿得破破爛爛,吃粗茶淡飯!不過他好像一直吃的就是粗茶淡飯,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院子裏幾珠桃樹掛滿了鮮色粉黛花朵,在陽光的映襯下更顯清秀,空氣中漂浮著甜甜的花粉夾雜著芳草和一點點早晨特有的泥土味。
“咚!咚!”,“…”,“咚!”周遠右手微握,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那隻手在空中停了一會才敲下了第三下。
“誰呀…不知道…本少爺…在…在…睡覺嗎?”房間裏響起一絲懶散,不耐,且嬌慣的聲音。
“少爺,我是周遠!”他隔著門,聲音很是清澈。
“滾!”回應他的隻是一個帶著凶狠以及不耐的字。
“少爺,該去上早課了!”雖然他的少爺對他凶,對他不耐,他依然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他隻是覺得應該那樣!
“叫你滾,沒聽見嗎?”房屋裏傳出來的話語已經壓過了前麵那句,顯得十分的生氣。
“可是,夫人說……叫我……”他還在堅持。
“我……”
就在房屋裏隨時準備傳出髒話時,也是在周遠準備承受他家少爺經常罵他的那句髒話時,一聲清脆的聲音,宛如東天的陽光一般,傳了過來。“傑兒,該去上早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