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爺?懿貴妃心想,八成這曹氏還不知道皇帝的身份,這下也好辦了。懿貴妃在安德海的攙扶下下了車,懿貴妃出門時候身上隻穿了件湖色的襯衣,頭上也沒有帶過多的首飾,特意打扮成尋常的滿洲婦人。
進了屋子,曹氏正在沏茶,懿貴妃頗感不屑,這曹氏雖有幾分姿色,但是土氣的很,不僅跟四春、麗妃、玫嬪比起來差的太遠,自己的模樣也遠在曹氏之上,可怎麼皇帝就偏偏天天戀在這裏。
“我這裏沒什麼好茶,不能跟府上比。”曹氏蹣跚著小腳,將茶端到懿貴妃手邊的案上,“您是易爺的夫人?”
懿貴妃不好回答,對著安德海聳了一下眉毛,安德海道:“這是咱們家老爺的如夫人。”
“原來是二夫人。”曹氏對懿貴妃行了個禮,雖然極為認真可還是一點都不標準。懿貴妃心裏暗笑道,真是個粗俗的村婦。
“我也不瞞你,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懿貴妃端起粗茶,聞了一下茶味,又嫌棄地放回案上,“我家老爺身份尊貴,不是你這樣的村婦能夠攀的起的,雖然老爺現在寵著你,但是你也是無法進門,隻能做個外室。等聖駕回鑾後,府上也會搬回京城,到時候也不會帶著你走。你若是識趣,最好自行離去。”
曹氏早知懿貴妃來者不善,並不懼怕,隻辯解道:“我隻聽老爺安排,老爺沒說讓我走,我就不能走。”
“還是個死心眼。”懿貴妃揮了一下手,秋楓就將帶來的一個箱子遞給曹氏。曹氏打開一看,裏麵有四塊沉甸甸的雪花白銀,另有一錦盒再一打開,裏麵裝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翡翠玉鐲。
秋楓又從懷中掏出一百兩的銀票放到桌上,對曹氏說:“那些是夫人賞的,這個是二夫人賞的。夫人和二夫人心善,知道你不容易,便拿出私房幫您安家,您若是識趣,就帶著這離開這裏,今生不得再回熱河,也不能去京城。”
從未見過這麼多財寶的曹氏,自然心動至極。可曹氏是個沒有主見的婦人,讓她自己帶著錢財謀生,她哪有那個本事,如今她一門心思的就是要嫁給“易爺”做妾,覺得這樣才能有個依靠,不用四處漂泊死,自然不會答應懿貴妃的要求。
曹氏掏出絹子哭泣道:“府上已有四位姨娘,二夫人何必為難我一人。易爺待我不薄,他答應我,說會想法子讓我進府做妾。夫人如今要趕我走,易爺可否知道。”
“你能不能進府,老爺說了不算。”懿貴妃見她不願離開,罵道,“你這婦人好不知廉恥,勾引別人家的漢子還妄想嫁入府上做妾!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曹氏也是個烈性子,被懿貴妃這麼一罵,反駁道:“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又不是當家的主母,也不過就是個小老婆。易爺說了,他夫人賢惠的很,才不像你這般善妒!”
“小安子,給我掌嘴,”懿貴妃被曹氏戳到了痛處,自己沒能登上後位,曆經艱辛才當上貴妃,可貴妃也是妃啊,還不就是妾,“給我狠狠的打這個淫婦!”
安德海得令後,拉起曹氏,劈頭蓋臉的輪了幾巴掌,曹氏被打,嘴上依然罵個不停:“你自己拴住不住自家男人,就怪到我頭上來了。你這個毒婦,等易爺知道了,肯定得扒了你皮。”
曹氏的丫頭想上來勸阻,被秋楓一把拽住。懿貴妃冷笑道:“我現在先扒了你的皮!小安子,給我打爛他的嘴。”
安德海用力扇了一巴掌,曹氏被打昏了過去。秋楓問懿貴妃道:“主兒,這淫婦說的也是,明兒要是讓爺知道了,那怎麼得了。”
懿貴妃火氣去了一半,冷靜一下,道:“你們快搜搜這裏有什麼東西,咱們好回去跟夫人複命。”
小安子翻箱倒櫃的竟然找出了一把大煙槍出來,嚇得轉身對懿貴妃道:“這,這裏怎麼會有這個玩意。”
懿貴妃大驚失色,忙問曹氏的丫頭道:“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丫頭早就被嚇破膽了,哭哭啼啼道:“老爺平時咳嗽不停,還時常腹瀉,幾個月前我家奶奶跟老爺說這大煙能止咳止瀉,讓老爺試試。老爺一試果然有效,每隔一日就會來奶奶這抽上幾口。”
這下完了,懿貴妃重重地坐到炕上,搖頭道:“這身子病成那樣還不愛惜,如今竟然還染上煙癮來了。”
安德海膽顫地問到:“主兒,這,這怎麼辦。”
“那個丫頭,”懿貴妃冷眼瞧著她,扔了一塊銀子在地上道,“你有多遠滾多遠去,今後不準在回來了!”
丫頭慌忙答道:“是。”說罷撿起銀子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跑了。
“小安子,把那個女人綁起來,咱們把她藏到車裏帶到宮裏去吧。”懿貴妃扶著額頭,“這事,必須請皇後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