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趙憶叢平靜的說道:“據我觀察朱成這個人的魯莽並非假冒出來的,而是本身就是這樣一個魯莽的人。朱溫為什麼偏偏派這樣一個人過來聯絡,而不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人呢?就算他帳下再沒有什麼人才,也不至於倒連一個像樣的人都條不出來的地步吧!派這樣一個沒有心機的人過來本身就是一種手段,朱溫是在向我們表明他沒有任何怕我們知道的事情,讓我們完全相信他是真心投誠。”
“不錯,大人的看法我也讚同。”劉晏接過話頭道:“來的路上我也曾多次試探朱成這個人,他確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內心想法的人,朱溫敢派這樣一個直率的人過來確實是想表明自己的誠意。再者方不凡對朱溫異常苛刻的事一直就有,並非最近才這樣的,這也能間接證明朱溫確實是受辱不過才想到投誠我們的。”
“朱溫和方不凡的矛盾我很早就知道,當年在虎狼穀的時候兩人就互相為敵,現在出現這種狀況完全不讓人意外。”趙憶叢下了最後的結論:“因此他背叛方不凡的心思應該可以相信,不用再懷疑了。”劉晏道:“既然如此,方不凡邀請我們參加討伐李天佑的戰爭和朱溫要暗中向我們投誠這兩件事是否可以聯係起來利用一下呢?”
提到軍事上的事情,徐之誥精神一振:“這兩件事確實可以聯係起來考慮,依我看來不如同意方不凡的要求派兵前去支援,這樣一來就有了和朱溫接頭的機會。到時我軍在方不凡與金化麟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突然聯合朱溫反戈一擊,隻這一下就足以讓方不凡大敗損失慘重了,這樣也算對他暗中算計我們之仇的一點報複吧!”
劉晏眼睛一亮想的更深一層:“而且我們之後還可以聯合金化麟的軍隊反攻方不凡,讓他在中原再無立錐之地徹底變成喪家犬。”又想了一下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我差點忽略了一點,金化麟一直是佛宗支持的勢力,而佛宗一直以來都想消滅太平道這個敵人。既然我們都能知道方不凡和太平道的關係,那金化麟沒理由不知道,要知道曆來最了解敵人的往往是他的對手啊。”
“絕對不會讓方不凡好過這是一定的,可是你們好像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方不凡有可能和我一樣也隻是一個被利用的對象,隻有隱藏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才是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趙憶叢沉下心來想了想又道:“所以在消除幕後黑手之前我們還不能和方不凡直接決裂,以免打草驚蛇讓他遁走,要知道明麵上的對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躲藏於暗處的敵人,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對付自己,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那麼該怎樣對付那隻幕後黑手呢?”徐之誥陷入了思索。比他知道多一些的劉晏想了想道:“顧道人此人一向行蹤詭異很難摸清他的蹤跡,而且太平道內的高層也分散到全國各地,想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就隻有現在一個,也就是趁他們在虎狼穀聚會的機會出手。”望著趙憶叢又道:“隻是如何才能調集大軍包圍虎狼穀卻是一個讓人為難的事情,因為到時候方不凡一定會派兵過去保護,加上他們各自帶領的教徒恐怕也不會太少。我們派的人多了根本無法接近,派的人少了卻又起不到什麼作用。”
趙憶叢想了一會不由笑了:“有的時候殺人並不需要當麵戰鬥的,不是麼?這次我們不需要派出大隊人馬,隻要能給我接近虎狼穀的機會,有一百人就足夠了。”站起身來走了一圈開始下達命令:“劉晏立刻傳信給苗顯,命他大量配置當初新義州軍隊曾經使用過的那種噴灑到身體上立刻斃命的毒霧,還有立刻調遣身手出眾的高手埋伏到虎狼穀四周,隨時聽候命令。”
劉晏對新義州使用毒霧作戰的事隻是聽說並沒有親臨其境,因此還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徐之誥可就不同了,他可是親眼看到那遮天蔽日的毒霧當頭罩下時造成的慘烈後果,若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遇到這樣避無可避的情況,任你武功天下第一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不由喜道:“大人用這個方法對付他們實在太妙了,虎狼穀既然稱為穀必然是四麵環山,隻要我們找準他們聚會的地點登高噴灑一番,太平道絕對逃不掉滅亡的命運,然他們承受劇烈的痛苦然後變的屍骨無存,這雖然過於狠毒,不過實在是太解氣了。”
聽他這麼一說,劉晏對這種方式的信心又增加幾分,立刻說道:“當初大人曾遊覽過虎狼穀,對穀裏的地形應該比較了解,請回想一下哪裏比較容易埋伏,哪裏又最可能是他們聚會的地點,然後畫出圖紙給手下攜帶,這樣此行的勝算又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