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兵力配比上來說趙憶叢的軍隊並沒有占據上風,反而稍稍處於劣勢,除了新訓練出來的五萬太平軍以外,隻從南詔和成都抽調了三萬人馬,而鄭注在興元一地的駐兵就已達到六萬,形勢緊急其他城池的兵力還可以源源不斷的進行支援。
然而這一切根本無法熄滅趙憶叢除掉鄭注的決心,甚至就連風格上也一改往日的陰柔變的異常強硬,無論是野戰還是攻城戰都是不惜軍力拚命攻打,雙方幾次交手之後均是傷亡慘重,鄭注長子鄭天瀾一時無法適應趙憶叢如此鐵血的風格連連退避,最後更是被迫固守興元,希望通過堅固的城牆與敵人周旋,同時要求駐紮鳳翔的鄭注出兵救援的書信更是一封接著一封。
隻是他不知道此刻的鄭注根本不敢妄動,方不凡盡管參與了張全義與李朔的戰爭卻也沒有放棄吞並鳳翔的決心,趙憶叢發動戰爭之後,方不凡駐紮長安的大軍就開赴到邊境地帶對鳳翔虎視眈眈,顯然是打算趁鄭注去解救興元的時候趁虛而入,這種時候鄭注如何敢輕易出兵,否則就算成功解救了興元的危機卻失去了鳳翔這個老巢,那多年的心血也算毀於一旦了。
興元城,不過一年時間就經受了兩次大規模攻城的考驗,很多南詔軍攻城時毀壞的城牆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修繕,幾天的戰鬥下來已經顯得破敗不堪。立於城頭指揮的鄭天瀾此刻的心情鬱悶之極,多少年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敵人,就算當初南詔攻城時好像也沒達到如此慘烈的程度,眼前的敵人明顯沒有多少攻城經驗,可是念起那些不知名的咒語發起衝鋒的時候卻顯得悍不畏死,根本不知道害怕為何物,尤其是見血之後戰鬥力更是急劇飆升,甚至顯得比平時更加可怕。
趙憶叢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隻部隊了,他的風格什麼時候又變的如此強硬,怎麼用起這些士兵來好像不是自己家的一樣,看樣子簡直就是不惜攻城部隊全軍覆滅也要拿下興元,難道他的士兵都是土裏蹦出來的麼,一點也不珍惜。
戰鬥仍在繼續,戰報不停的傳送到千裏之外的成都。太平軍攻城三日傷亡數字已經達到兩萬,再算上野戰中傷亡的八千人加起來已經損失一半了。趙憶叢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對劉晏說道:“想不到這些士兵如此出色,傷亡這麼多後不但沒有士氣衰落反而變的更加善戰。徐之誥的信中可是對他們稱讚有加,說他們是不可多得的鐵血戰士呢。”
劉晏冷哼一聲道:“越是精銳善戰,對我們的威脅也就越大,因此就更加不能給他們機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我覺得傷亡還是不夠,應該讓徐之誥加強力度了。”趙憶叢也搖頭歎息道:“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不過操縱他們去替我們賣命的感覺還真是好啊,相信鄭注現在一定非常撓頭吧,無論誰碰上這群不要命的家夥都夠撓頭的。”
劉晏也有些得意:“讓敵人為我們賣命的感覺確實不錯,我相信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幕後的主使者恐怕會氣的吐血吧!”說到這裏又展開一份密信道:“對了,關於太平道的組織結構以及主要領導者的活動也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在協助玄青的時候還查到了一個更重要的消息,最近太平道會在虎狼穀召開一次大會,基本上有點地位的人都會參加。”
哦,趙憶叢提起了精神,接過來仔細看了會不由笑了:“很好,這個信息到的非常及時。你立刻派出人手向虎狼穀附近集結,等到探聽到開會具體時間的時候再通知我,這可是個把他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的好機會呀!”
正在此時,有人來報說自光州而來的李青和平陽公主等人已經進城。趙憶叢剛剛提起了興致又沉了回去,無論是李青還是平陽公主母女都是很難麵對的人,這下可好一下子全來了。劉晏心思玲瓏自然體會到他的心情:“大人若是不想見的的話大可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我想用不了多久也就攤派了,到那時再根據情況決定何去何從也好。”
趙憶叢搖搖頭:“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若是現在我太過反常的話會引起某些人的警覺,這樣反而不美,現在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不一會的功夫,三輛馬車停在了府門外。車上的鶯鶯燕燕們魚貫而下,經過長途勞頓終於來到目的地的她們都顯得有些欣喜。這一次不但李青和平陽公主母女來了,就連光州節度使府裏那些丫鬟婆子也帶來了不少,起碼趙憶叢看見阿舒赫然正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