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憶叢一付不可置信的樣子,又說道:“不管怎樣,如果一個男人可以舍命救自己兩次,那麼他的任何要求都不會算是過分。”趙憶叢靜了會,輕輕拍了她一下,催馬趕向前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所以等我想清楚再和你說吧!”
回到..城不過三個時辰,江陵軍隊蟻聚城下,重有扼住了通向江陵城的要道,深溝高壘一付死守的架勢,可是對光州軍糧道的騷擾卻更加的猖獗。
本來一個好好的計劃,怎麼就會失敗呢?裴海坐在軍帳苦思。昨日一戰,敗的近乎兒戲,想不到隻是趙憶叢用一幫蠻子帶著自己來回跑就拖散了自己的幾萬人馬。越想越覺得趙憶叢的可怕,他的奇兵製勝已經用到了化境,每次用兵都仿佛是信手拈來,初時讓人根本無跡可尋,甚至敗了都覺得糊塗。
良久,裴海起身走出去,仰望天空的濃雲,對身邊人道:“這時我才覺得趙憶叢真的是個勁敵,此戰不隻是你們所說的使了些詭計,更讓我看到了很多其他的東西。為什麼他的士兵可以做到如手使指呢,按理來說就算事先是計,可是往複這麼多次,部隊也早已亂了方向,又怎能有效的傳達命令,我們的部隊即使體力不弱於人,可是隻此一點已是敗了,因為早已成了散兵遊勇一樣,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
身邊的將官見他愁容不展的誇獎敵人,不由更是擔心:“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裴海一笑道:“任他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隻要咱們死守住這條路他就無法前進一步,而糧草不濟很快就會讓他進退維穀。”
第二日,天剛放亮,裴海得報潭州城空空蕩蕩,光州軍不知何時已經撤退。據最新的消息,他們此刻已經快到光州地界了。大帳內頓時歡聲雷動,為勝利而激動。裴海如釋重負跌坐在椅子上:“就這樣勝利了麼?怎麼感覺都不象是真的。趙憶叢此人堅毅果敢,頭腦清醒的可怕。不但不為剛才的勝利衝昏頭腦而且說放就放,毫不猶豫,這樣的人有什麼弱點可以戰勝他呢?”想到這裏更覺得恍然若失。
回到光州境,令錢繆、格力率部各歸各所。劉晏接出來低聲告訴他成都陷落,陳敬宣被俘,長安陷落,皇上在仇士良的挾持下逃往魏州的消息。
一直等到各路援兵齊聚成都花無顏才發兵進擊。果然不出所料,蜀兵長途跋涉之後士氣低落身體疲憊,首戰失利後更是沒有戰心。南詔兵卻是養精蓄銳很久了,沒開戰之前勝負已定。
花無顏兵分幾路追擊逃奔各處的蜀軍,沿途城池全部陷落,自己則親率大軍包圍成都。親臨城下勸降被拒之後,拿出蘇家被俘的的五人相挾,逼迫蘇家按中原江湖的規矩,比武決勝。敗了就要歸順南詔或是離開南詔所屬領地。蘇家派出五位高手,可是竟沒人能在花無顏麵前堅持五十回合。既然敗了隻能遵守諾言撤出蜀地,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根本不可能歸降花無顏。
蘇家一走,成都已經失去了主心骨,又攝於花無顏的絕世武功,很快就全城投降。花無顏馬不停蹄立刻率二十萬人馬進逼長安,甚至連探馬都來不及傳達消息。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等到長安聽聞成都陷落的第一道消息,大軍就已經逼近長安,可謂把兵貴神速這句話發揮到了及至。
當時長安尚有守軍十萬多人,憑借堅固城牆的防守未必就守不住。可是仇士良擔心自己的神策軍傷亡慘重耗損自己的力量,再加上被花無顏的威名嚇住,立即就挾持著皇上和文武百官逃往魏州方不凡的地界。
南詔兵不血刃奪取了長安,隱然有君臨天下之勢,隨時可以出兵進攻中原各處。現在人心惶恐不安,長安一夜之間就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