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凡仰天狂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彼何人哉。”突然回頭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說就是我吧!”
身後有個人回答道:“說的很對,難道你現在才知道是在自尋煩惱麼,永遠不要去想那些沒人說的清的事情了。”
驀然回首,黃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兩人的背後,輕輕走近方不凡拉起他的手,仰視著他的臉。
四麵的風似乎更急了,黃崖一襲白裙,黑發飛揚。這一刻,好象一朵雲,落在了人間。
方不凡憐惜地說道:“你怎麼來了,這裏風很大,你身體不好,生病了怎麼辦。”黃崖說:“一個人在房間裏太悶了,我真希望自己可以生病,那樣你就可陪在我身邊了。”無奈的看了趙憶叢一眼,方不凡柔聲道:“不要耍小孩兒脾氣了,穀裏的事情那麼多,我不但要想方設法防禦外敵,還要想辦法擒住時博,否則怎麼和你終生廝守呢?”
“其實你不用在意那句誓言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我們開心就好了。”黃崖輕聲說道。
萬壑風聲嗚咽,仿佛是在替趙憶叢哭泣。風是那麼的勁急,吹的人眼睛酸澀,心裏像是有顆針在不停的紮,痛是那麼真切。緩緩的退後,隻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可是方不凡卻叫住了他:“趙兄,經過這幾日的了解,你應該對穀裏的安排有所認識了。你認為還有哪裏需要完善的,請不吝賜教。”
趙憶叢強打精神說道:“在我看來,此處的防守簡直天衣無縫,本來就極難攻打的地方經方兄你的布置,敵人除非有犧牲十萬將士的決心才有希望拿下此處。可是放眼天下,沒人會單為這一處所在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話鋒一轉又說:“隻是自古以來很多堅固的堡壘卻很容易被攻下了,方兄可知為何?”
方不凡眼睛一轉道:“趙兄的意識是禍起蕭牆之內。”趙憶叢頜首道:“萬眾一心,就是最堅固的堡壘,隻有堅固的堡壘卻沒有堅固的人心也隻能成為擺設。我想方兄對此應該早就知道,並且已經是成竹在心了。”
靜了一下,,方不凡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趙兄你可願意留在虎狼穀?”
趙憶叢聞言不由一怔,這話是從何說起。見他有些迷惑,方不凡又道:“我知趙兄一向誌向遠大,如今隻是個七品小官怎能讓人滿意。何況現在朝廷清濁不分小人當道,你又何必受那份閑氣。我虎狼穀可用之兵上萬,時機一到趙兄領兵出穀帶我們縱橫天下,定會無往不利。隻要趙兄答應,我願意做你的助手聽你的指揮。”說完期待的看著他,臉上除了真誠還是真誠。
趙憶叢笑了笑,道:“方兄此言莫非是逐客不成,在下此來隻為看望故人,如此到像我是別有企圖。此事萬無可能,請不要再提了。有方兄在此我還不自量力,勉強為之,豈不是貽笑大方麼?”
方不凡還要再勸,趙憶叢打斷道:“更何況隻有方兄你擒住時博能合黃姑娘的心意,我怎麼能掠人之美呢!”說的自己心裏一陣苦澀,轉身向峰下走去。背後聽見黃崖低聲說著什麼,大概是在埋怨方不凡如此慷慨的舉動吧!
夕陽西下,山上的風似乎無窮無盡,吹涼了人的心。
真是好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