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張蘊貌似若不經風的樣子,趙憶叢笑道:“這次她終於向你證明了她不是隻能打打山賊草寇的。”心裏卻暗想,這個小女子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的確是將門虎女,要是沒點手段張全義怎敢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做。
鎮州城外,車馬喧嘩,人聲鼎沸,而城門卻是緊閉。
下馬拉過一個人問:“城門什麼時候開呀?”這是一個行商,被拽過來本有點不痛快,但看到這群人的模樣和裝扮頓時把氣憋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回答:“守城的人說此城新定要先治理好城內,穩定秩序。為了防止有人趁機進城裏搞破壞,所以暫時不開城門,具體什麼時候開城門要看情況而定。”
趙憶叢奇怪的問:“剛剛發生戰事,城裏一片混亂。別人想躲都躲不開,你們怎麼還要進去呢?”商人歎口氣說:“我也知道很危險,可是為了生計也沒有別的辦法。進去我們可能會死,可是如果不進去,我們就是一定會死了。一家人都等著吃飯呢!”麵上一片哀戚的神情,生活就是這樣的艱辛。
鎮州是離卞州最近的路,如果此時繞路恐怕要耽誤一多個月的時間,到那時可能什麼都晚了,看來隻能厚著臉皮去求張蘊了。剛拒絕人家沒多久,反過來還要求人家放自己過去去投奔別人,確實是挺為難的事情。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趙憶叢來到城下高呼:“我要求見你家小姐,煩勞傳達一聲就說是盧龍的故人來了。”
守城的士兵見趙憶叢氣質不凡,聽語氣又與小姐認識,不敢耽擱,急忙去通報。
不大一會兒,城門開放,兩隊衣甲鮮明的士兵排列而出,中間的人正是張蘊。身穿白銀鎧甲,頭戴鎦金盔,上麵插著幾根裝飾用的鮮豔羽毛。馬上懸掛一把剛槍,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離老遠張蘊就笑著下馬說道:“本已為想見無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兄台你了,世上的事情還真是無法捉摸。”見她神色不似作偽,眾人心放下了許多。看了看他身後的人張蘊問:“這些都是你的人嗎?”趙憶從點點頭。張蘊手一揮,士兵讓開一條路。
眾人一轟而入,回頭發現剛才那個行商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這些人發呆。想要過來,卻又不敢。趙憶叢心一軟招手讓他過來跟著一起進去,那人登時滿臉喜色,樂顛顛的跟了進去。張蘊注視著這一幕說道:“我發現有你對別人都挺有愛心。小商人、小歌女無不如此,為什麼偏偏對我這樣呢?”
語氣中的怨艾並非聽不出來,但趙憶叢隻是平靜說道:“我隻會同情弱者,你是弱者麼?要知道強者是不需要別人同情與愛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