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傑一劍斬來,身形去若驚鴻,連人帶劍,一齊襲向關山月。
關山月眉頭微挑,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手中的禿筆已經隱隱而動。
郝春傑不再以劍作筆,而是以人作筆,把他自己當作一支筆,寫出了一道符,一道“人”字符。
一股絕殺的符意席卷這方天地,郝春傑用自己的身體寫出了一張符,一張神符。
天地之間的異象突現,場間漸有風起,如凜凜寒冬之風,十分冷冽,即使在這酷夏,也能感受到這股凜冽的寒冬之風。
郝春傑飛身在前,帶著這股凜冽的寒冬之風,已經衝向了關山月。
關山月手中判官鐵筆一揮,憑空畫出一條長龍,那條符意形成的長龍瞬間活了。
長龍沉吟一聲,搖頭擺尾衝著迎麵而來的郝春傑殺去。
郝春傑手中握著鬱壘劍,身後依舊卷帶著那股凜冽的寒風。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條蛟龍,帶著妖邪的絕殺之氣,與關山月畫出的那道符意之龍纏鬥在一起,互相絞殺。
握劍的郝春傑就是龍頭,身後卷帶著的是龍身與龍尾,而手中所握著的那柄鬱壘劍就是蛟龍的獠牙跟龍爪。
“二龍”相互纏鬥,拚命絞殺。
郝春傑強勢絞殺,手中鬱壘劍飛絞,最終將關山月的那條符意化成的龍斬斷了脖子,但他的符意也很快消失,兩者互相抵消攻擊,郝春傑飄然落於地上。
但是戰鬥依舊沒有結束,關山月豈會這般容易就會收筆,他已經幾十年沒有痛快的戰上一場。
少年時期,偶得判官鐵筆,苦修符道,終於在而立之年一戰成名,崛起於靈界。
二十年前的那一戰,戰的酣暢淋漓,符篆滿天飛,符筆符刀齊出,周圍樹木摧折,山石崩裂,所處的地麵塌陷,石屑、木屑、草屑,漫天飛舞。
那一戰,鐵筆關山月與天師笑風塵,足足戰了三日,戰到精疲力竭,戰到手腕與臂膀酸痛。
也是因為這一戰,而成名。
大戰還在繼續,這是符道的巔峰對決。
關山月自然沒有收筆,他用力一甩,那支禿筆就如一柄銼刀,一道極具殺傷力的符意自筆尖噴出。
筆雖然是禿筆,筆鋒卻十分淩厲,如一把銼刀一樣,風中漸有罡風起。
郝春傑麵不改色,他已經越戰越勇,他熱衷於實戰,能夠與符道大宗師對戰,在郝春傑看來,是一種挑戰,更是一種榮幸,一筆寶貴的財富。
郝春傑善於偷師,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風中漸有罡風起,風中裹挾著禿筆筆鋒極其淩厲的罡氣,這一陣符意化成的罡風,呼嘯而去,朝著郝春傑席卷而來。
郝春傑手中鬱壘劍一抹,看似輕輕的一抹,實則柔中帶剛。
他執劍一抹,半空中便出現了一抹夕陽西墜之時的緋紅。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郝春傑以劍作符,偷師於關山月。
肅殺之意席卷場間!
兩股符意衝撞,互相抵消。
關山月愈發的對郝春傑刮目相看,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竟然將他的那招夕陽掛學會,而且手法已經很是純熟。
這確實是超出了關山月的預料,郝春傑過目不忘的本領與對符道方麵的悟性,委實令他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