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猛烈的術士攻擊正襲擊而去,眼看就要擊中靈玄。
蕭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好!殺了他!有一定要殺了他!讓那個王九蛋弄巧成拙!還裝藝術家!殺了他!”
無數道的攻擊彙聚在一點,隻聽“轟!……”地一聲巨上,地動山搖。
“成功了?”蕭良的臉上現出欣喜,強霧散去,隻見一個碧綠色的半圓球狀光體像個大碗,倒卡在地上,妖魅雙瞳和靈玄正在其中。
這不可思議的畫麵不光令蕭淩二人,所有的道士全部驚得麵無人色,然而就在這時,隻聽“呃!……”“呃!……”“呃!……”幾聲慘叫,站位靠前的幾個道士,全部熱血橫飛,身首異處,倒在地上。
眾道士大駭,麵麵相視,畏不敢前。
“唰!……”妖瞳突然身形一閃,不見了,蕭良再望去,他竟然人在半空之中,張開雙臂,直衝而下,如閃電般襲至眾人。
黑衣妖瞳去戰眾道士,白衣魅瞳依然站在原地,用血紅色的舌頭正舔拭著他那閃亮的鋼爪,魅瞳斜目向蕭淩二人望去,嘴角露出帶著妖氣的邪笑。
蕭良見這笑聲,隻覺得渾身發寒,汗毛暴立,脊背涼風颼颼。
淩風也是大駭,趕忙從懷中掏出一麵小旗,三角色,紫色,帶有彎曲如蝌蚪般的文字,他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最後猛然高舉紫旗,大叫一聲:“飛天遁地!疾!……”
場景突變,蕭良發現自己與淩風置身於一片陌生的樹林中。
蕭良問道,“這是哪啊?對了!我們傳送兩次用的都是這個旗子,這旗子叫什麼?”
淩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哪,應該是華山以西一千裏的地方吧。
我這旗子叫千裏遁行旗,每次能遁行一千裏,不過一麵旗子的靈力隻夠負荷一個人遁行七次,我們來時加上剛才,我和你已經用掉了四次。”
“這還真是個好寶貝,給我看看!”蕭良好奇心泛濫,將手伸向淩風。
淩風一把拉住蕭良的手,向前跑去:“以後再看吧,逃命要緊!”
蕭良甩開淩風的手,大為不解地問:“還逃什麼啊?我們不是已經逃出華山一千裏了嗎?”
淩風道:“魅瞳太強大了,加上他現在又是‘綠’級的,他殺人,根本就不可能失手!”
淩風話音未落,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冒了出來:“戌州刺史府的大公子,您過獎了,我魅瞳殺人還是失過手過的,十年前,我奉命刺殺一個叫淩風的小狗崽子,結果就失去了,被一個叫靈紫的人救了!”
蕭淩二人大駭,趕忙回頭,隻見斜靠在樹枝上的正是魅瞳,那懶散的言行中透著幾分優雅和高貴。
“唰!……”樹枝上的魅瞳不見了。
好快的速度!蕭良驚詫不已,在他的視線中魅瞳已消失的無影無影。
“啪!……”蕭良隻覺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猛然回首,卻又不見蹤影。
“別找了,在這呢。”魅瞳的聲音又從正麵傳來。
蕭良回過頭來,帶著幾分驚恐和驚歎,注視著眼前的人。
魅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我多心了,還以為是那個男人回來了。不過真得很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接著他又衝著蕭良道:“喂!你不會是在扮豬吃虎吧?”
我?扮豬吃虎?蕭良完全不明白眼前這詭異殺手在說什麼。
未等蕭良回話,魅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我實在是太誇大自己了,如果真是那個男人,殺我,還需要扮豬嗎?
我隻是雪域蒼狼麵前的一隻小貓咪而已,哈哈!貓咪!一隻貓咪!”
“喵!……”魅瞳突然一聲怪叫,鋼爪暴起,寒光凜凜,好似一道驚虹,直逼蕭淩二人而去。
淩風猛然舉旗,高聲叫道:“飛天遁地!疾!……”
瞬間,場景再次變化。
“啊!……”當蕭良看見遁行所至的景象後,不禁失聲尖叫。
因為蕭良看見了一地死人,全是死人,橫七豎八、血肉模糊,趴在他麵前的正是華山派的執法長老。
“我們怎麼又——”蕭良一頭霧水。
“咳!咳!不錯!我們又回來了,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剛才幸虧那神經病自言自語了半天,不然我根本沒有念咒的機會!”
“真是好險!”蕭良走到大殿的門口,觀察著四周的地形。
“咳!咳!我們戌州在西方,所以他剛才料定我會往西方遁行,咳!咳!”
蕭良聽淩風老是發出奇怪的咳嗽聲,回頭望去,隻見淩風正用手捂著胸口,鮮紅色血液順著指間,連珠般地滴落。
蕭良巨駭,一把將其抱住:“年糕!你受傷了?你怎麼樣?”
“咳!咳!”淩風強做笑意,“我以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那家夥一定會找遍四個方向,最後才會想到這,咳!咳!至少五分鍾之內你不會有危險!”
蕭良焦急萬分:“你傷那麼重,就別再說話了,快!我們快遁到城市中,趕快去醫院,快啊!”
淩風辛苦的臉上露出微笑:“謝謝你!咳!咳!人類的醫術是治不好我的,再說,這遁行旗已經用六次了,隻能再帶一個人走!咳!咳!”
“不行!要走一塊走!要死一塊死!你再想想!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你再好好想想!”
淩風微微搖了搖頭:“咳!咳!我的身體被魅瞳穿了五個窟窿,幸好我還有點靈力護體,不然早就死了,咳!咳!我靈力微薄,頂多再支撐五分鍾的生命。咳!咳!”
“你不要多想!你不會死的!不會!”
“咳!咳!蕭良,很高興認識你,但有三件事,我對不起你,咳!咳!第一,我騙了你,嘲風,嘲風其實不是我們犬妖的祖先,他是,他是龍的兒子!”
蕭良淚流滿麵:“別說了!別再說話了!我不懂這些,我隻希望你平安無事。”
“第二,咳!咳!如果把你遁行到俗世,你肯定會被魅瞳殺掉,隻有把你遁行到最近的獸州,才能保住你的命,咳!咳!”
“你不要再說了,省點力氣,這是道觀,一定會有起死回生的丹藥。”蕭良邊說邊要去翻執法長老的衣服。
淩風用微弱的力氣去拉蕭良:“別走!沒有用!我還有最後一個對不起,就是,就是我不能請你吃刺史大宴了!”
“兄弟!”蕭良一把抱住淩風,痛哭不已,此時的“兄弟”二字勝過萬語千言。
淩風努力說道:“雖然……我……騙了你……但我以……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我……真的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我……我不行了……”
“不!不!年糕!你個王九蛋不能死!你不能死在這!你說過要請我吃省長大餐的,你絕對不能死!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蕭良嘶吼著。
淩風麵帶微笑,口中念詞。
蕭良如發瘋般搖晃著淩風的身軀:“不!不要念!我不能走!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魅瞳會到這,他會殺了你的……”
淩風任憑蕭良搖晃,依然握緊遁旗,閉目念咒,突然,淩風猛然睜眼,口中道:“飛天……遁地……”
蕭良隻覺得渾身發麻,身體異常,他知道,他是快要被淩風給傳走了,但他心如刀絞:“不!年糕!你說過要請我吃大餐!……”
雖然蕭良認識淩風僅僅一天不到,但蕭良已經潛意識裏接受了這個真誠、爽朗的朋友,在生與死的麵前,自己離去,丟棄將死的朋友,這讓蕭良的心中如何平靜,如何能心安理得的逃離。
“疾!……”
淩風費勁氣力喊出了這最後的話語,他深深地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把蕭良送走,送出這個是否之地,因為蕭良是為他而來,現在事態有變,自己死,那是還靈紫救命之恩,但蕭良是無辜的,一切與他沒半分瓜葛。
“請我吃大餐……”
聽著蕭良的聲音漸漸微弱,愈來愈遠,徹底消失。“咚!……”淩風終於不支,倒在地上,麵帶笑意,微微閉上眼睛:蕭良……再見了……我以……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