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風,像跟跟尖銳的針一樣,刺著桑紫清的皮膚。直到她感受到身體的疼痛時,她才緩慢的睜開雙眼!
卻隻覺得全身,都好像被懸空起來,整個身體似乎都被,吊在了空中!
桑紫清低頭看了眼腳下,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還沒有想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突然——
頭頂傳來一陣笑聲,她微微抬起頭,隻見杜惠芝正猙獰著,一張臉陰狠的看著桑紫清。
桑紫清愣了一下,看了眼離自己萬米的距離,不經然心裏有些發怵的感覺!
“江……江夫人……”
她忍住顫抖的聲音,想要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為什麼要把她的手,綁在天台的欄杆上,她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怕嗎?”
杜惠芝陰沉著嗓音,看著桑紫清那張驚恐的小臉,問了句。
桑紫清吞了口口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天台上的風,正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著她,將她快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埋了過去。
看著她這副柔弱到不堪一擊的模樣,杜惠芝眼裏的怒火,像是纏繞著的一股颶風似的,像桑紫清侵襲而來。
啪——
猛的一巴掌,桑紫清的臉,瞬時被印上五個,紅紅的五指印,那是杜惠芝所賜。
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在她的臉上蔓延著,加上風的吹拂,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她的臉上爬行一樣。
“果然和那個賤人一樣,害了我也就算了,居然把我的女兒也害了!賤人……賤人……”
說話的同時,杜惠芝像發瘋了似的,衝上來揪住桑紫清的頭發,用力的拉扯。
她的一巴掌,本就打得她頭暈目眩,再加上生拉硬拽,她感覺自己的頭皮,好像都被她扯了下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放開我,放開我……”
桑紫清想要掙紮,可是雙手被麻繩,緊緊的綁著,根本就掙脫不開。
而杜惠芝手腳並用的,在她身上胡亂的揮動。
猛然——
腹部傳來了一陣刺痛,她的心驚了一下。她已經失去了一次做母親的機會,她決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決不能!!!
“住手!”
突然,一聲低沉的吼聲,順著風傳入了兩人的耳邊。
杜惠芝停住動作,轉過身看著閻禦堯,那身凜然的氣息,不禁扭曲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敢來!”
閻禦堯看著桑紫清,那越發慘白的小臉,深眸不禁緊了一下。接著,他轉過頭,雙眸像兩道冰棱子似的,幾乎快要射穿杜惠芝的身體。
“這件事和她無關,放了她!”
“和她無關?”
杜惠芝反問了一句,
“真的和她無關嗎?”
她又大聲了笑道,
“這一切,可都是因她而起啊,若不是她,瑞杭怎麼會死,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說完,她像發了瘋似的,朝著桑紫清的肚子,猛踹了一腳!
桑紫清痛的悶哼了一聲,額頭上的汗絲,密密匝匝的湧現出來,痛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讓你住手!”
猛的,閻禦堯拿出手槍,直指杜惠芝的方向。
“你敢開槍嗎?”
看著閻禦堯一副緊張的要命的臉,杜惠芝不以為意的說道,
“朝我開槍啊,這樣我就能和這個小賤人同歸於盡了,哈哈……”
而桑紫清在看到杜惠芝,那幾近癲狂的模樣時,深知她的精神受到了創傷。
可是,聽著她的話,以及她的舉動。卻讓她有了深深的疑惑。
為什麼她要這麼對她,為什麼她會說,若不是她,江瑞杭根本就不會死。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瑞杭,他……”
“住嘴!”
猛的一巴掌,杜惠芝毫不留情的,又打在了桑紫清的臉上。
“你沒有資格叫他的名字!”
血腥的氣息,順著桑紫清的口腔蔓延出來,她忍著身體的巨痛,看著杜惠芝的臉,又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姘夫,他都做了些什麼?”
杜惠芝反諷的,對著桑紫清問道。
聽到她的話,桑紫清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著閻禦堯的雙眸,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閻禦堯卻在看到桑紫清那雙,質疑的眼神時,有些不自然的,緊了緊雙眸。
“到底什麼事情?”
桑紫清聲音略顯沙啞的問道,心裏不好的預感,滋生出來!
“怎麼?”
杜惠芝看著閻禦堯的臉,反問道,
“不敢說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接著,她回過頭,看著桑紫清那張,紅腫的小臉,眼底的憎恨,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
“那不如讓我來告訴你,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她越發的靠近桑紫清的身邊,幾乎和她溶為一體,隻要閻禦堯敢開出一槍,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和她,從樓頂跳下去!
“江瑞杭是這件事情裏,最無辜的一個人!”
杜惠芝看著閻禦堯憤恨的說著,
“而他……”
她抬起手指,直指閻禦堯的方向,雙眼凝聚著淚霧,
“不僅知道了全部事情,居然還設計,讓瑞杭發現我才是,那個幕後黑手!”
說到這裏,她的眼淚抑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瑞杭發現了,杜氏集團隻是一個空殼,實際上是走私運毒的,龐大組織。不僅如此,就連二十多年前,那場名利之爭,也是我一手設計的,尹沛希那個賤人,是我親手送上了,白思儒的床上。這些……所有的一切,根本就和瑞杭沒有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沒有……是他……”
杜惠芝又抬起手,指著閻禦堯,手指像風中搖擺著的樹葉,不停的顫抖著,
“明明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卻還要誤導你,並且設計讓瑞杭知道這一切。他接近晚晚的原因,不過是想讓瑞杭,成為棋子而已。”
聽著杜惠芝的話,桑紫清的心一抽抽的,疼的厲害。明明最大的壞人,已經水落石出,竟沒有到背後還有這麼大的陰謀。
而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許懷疑,應該去相信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在欺騙她,他怎麼可以這樣!
“是你殺了他?”
桑紫清抬起頭,像空山裏傳出來的鳴音一樣,問著閻禦堯。
她以為江瑞杭才是徹徹底底的壞蛋,沒想到到最後,他居然變成了,最無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