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環海的力魂大陸人口數以千萬億,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整片大陸大不可量,縱橫交錯無邊無際,據說有人曾走遍大陸,但沒人相信,因為實在是太大了,大到翻遍書籍也找不到有大陸的麵積記載。在這片大陸上,人人尚武,以力為尊,家中隻要出了個習武有成之人四麵八方的人都會過來慶賀。若是能被門派錄取那更是光宗耀祖一時美談。
在大陸偏南的南羅國國都,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坐在酒樓喝著最次的劣酒,他叫薑遠,是南羅國七王子,說是王子不如說是個沒人理會的廢物,薑遠的母親楊蘭隻是個普通的宮女,一日被酒後亂性的國王陛下臨幸,懷了龍種,十月懷胎呱呱墜地,起先他父親還曾來過兩次,後來便不聞不問,連名字都是母親取的。楊蘭受盡淩辱含辛茹苦把薑遠撫養長大,除了一個老宮女張嬤嬤伺候,身邊竟是一個多的人都沒有。
薑遠從小體弱多病,蹦不得跑不得,一運動就激烈咳嗽,楊蘭到處哀求才得到一些藥材給薑遠調理身子,父親不管,眾人欺淩,可憐的薑遠在母親的淚水中慢慢長大。由於身體虛弱連武都習不了,這在以武力為尊的力魂大陸簡直就是個廢物,他成了王宮裏眾人的笑柄。
薑遠身子不好但頭腦聰靈,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經常偷偷地跑進藏書閣翻看書籍,這些年下來將藏書閣的書都看了個遍,其中甚至有一些武學方麵的書籍,雖然自己練不了,但看看也不是壞事。
最喜歡看的就是大陸風土和野史趣事,在書中,薑遠知道了這片大陸的廣闊,知道了南羅國隻是大陸南方的一塊小土地,知道了外麵的世界有五大帝國十二大王朝上千個小國,知道了外麵的世界有三宗四宮五殿六門和無數門派,知道了外麵的人是多麼的厲害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隨便來一個都能把南羅國給滅了。有著靈性的眼睛裏透露著對外麵世界的渴望,但是身子這麼弱連刀都拿不了,那一天也許永遠都不會有。
薑遠有些失神地出了酒樓,沿著街道往王宮走去,除了去藏書閣看書就是來這街市閑逛了,這裏沒有人知道他是七王子,這裏沒有人會嘲笑他是個廢物,這裏沒有人會朝他吐口水。
進了王宮往最後麵的一個角落走去,那裏就是他和母親居住的地方,小小的一個小屋,裏麵有三間臥房,這就是南羅國七王子和母親的起居之所。
“喲嗬,這不是我那廢物七弟嗎?怎麼,又出宮了?”一群人攔在了薑遠的麵前,當先一人搖著手裏價值不菲的錦紙扇一臉嘲諷的看著薑遠,十六七歲的樣子,正是南羅國四王子薑浩,凡士三重境煉骨後期的小高手。
薑遠沒有理會,側著身子想要繞過去,薑遠伸出左腳一絆,身體虛弱的薑遠哪裏吃得消,當即就摔在了地上。
“呸,好狗不擋道,看到本王子來了也不知道躲避,還敢大咧咧的走過來,一個廢物。”薑浩一口唾沫吐在薑遠身上,哈哈大笑的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的走了。
薑遠慢慢爬了起來,擦掉唾沫,看著遠去的薑浩等人,明亮的眼睛裏閃著精光。若有一天我能改變自己這見風就倒的身子變得強大起來,往日之辱今日之恥,一一奉還!
薑遠回到小屋,母親正在屋裏給自己縫補衣物,說來真是可笑,堂堂南羅七王子已經整整兩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身子慢慢長高,穿的都是母親將以前顏色差不多衣服的縫接在一起,看著母親那才三十出頭卻半麻半黑的頭發,薑遠心裏一陣酸楚。
“母親,歇會吧。”薑遠上前握著母親的手,輕輕地說道。楊蘭滿臉慈祥地看著眼前的兒子,眼中滿滿的都是疼愛,日子雖然艱苦但兒子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遠兒,看看衣服合身不。”楊蘭將縫補好的衣服在薑遠身上比量著,蒼白的臉上顯露著淡淡的皺紋。
“母親,您手真巧,很合適呢。”薑遠將衣服套在身上,大小剛好,咧嘴一笑。
楊蘭聞著薑遠身上的酒味,責罵道:“遠兒,你怎麼又去喝酒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喝壞了可怎麼辦,以後別去喝了,好嗎?”
聽著母親充滿了關切的聲音,薑遠心中一暖:“嗯,以後不喝了,嘿嘿。”撓了撓頭,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撒嬌。
“夫人,七王子,飯菜好了。”老宮女張嬤嬤端了三個菜進來,一盤青菜,一盤蘿卜,一碗蛋花湯,竟是連個肉都沒有。三個人你夾給我,我夾給你,吃的歡聲笑語,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