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結局(2)(1 / 3)

不想,一雙大手伸了出來,扳在門把上,白憂眼前黑發一晃,立知不對,正想關上門,卻被來人硬生闖進了屋,緊緊抱住了她,口中沉痛的低喃了一聲:“終於找到你了,白憂——”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近一個月未見的宋琛,那天電話過,她就換停了那個號碼,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了。

那個管理老太婆,滿是歉意的看了她一眼,隨既轉身走開了。

白憂收回視線,眸子一片冷然,任由他緊緊抱著,沒有一絲的激動。

算了,就算他今天不找上門來,她過些日子,也會去找他,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對她來講,不重要了。

反正他的公司不是已經在這半個月,差不多要破產的嗎?她看他撐了這麼久,還真當他有回天之術呢!

反而是他,晚一點知道,對他來說,就是晚點受到傷害,既然他這麼急急的要送上門來,那就今日吧!

“可以放開了嗎?”

許是白憂冷淡如陌生人的話語,讓宋琛終於從見到她的喜悅中醒了過來,回到了現實中來。

宋琛依言放開,這才細細打量起她來,這一看,才注意到她挺著肚子,不見了,難怪剛才抱住她的時侯,覺得有些奇怪,看來,孩子是生下來了。

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同時一股滿滿的感覺溢滿心頭。

白憂關上門後,這才將視線看向宋琛,剛才一下被他抱住了,她都還來不及看看他現在的姿態。

如今一看,才發現跟平日裏的他,相差太多了。

白憂不禁愉悅的笑了起來。

平日裏的他總是衣冠楚楚,總是一副成功人士,溫文清雅的模樣,沒有半分不清爽之態,永遠儀表堂堂,讓人無挑剔之處。

而現在呢!是衣冠不整,嘴唇上下還爬麵胡子渣,不知是幾日沒洗澡了,還是幾日沒睡好了?

總之,可以看出來,他過得並不太好,似乎挺忙,忙到連剃胡子的時間都沒有了。

宋琛看著她的笑容,低頭看了看自身如今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

“我活該是不是?”

白憂盯著他,沒有說話。

宋琛笑了笑,轉而往屋內的裝修望了過去,如同之前,他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親密如夫妻般,說道:“寶寶呢?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問話間,宋琛的視線,已經看到了那裏的小小嬰兒車,麵色一喜,他不由大步走了過去。

見狀,白憂忙跑到前麵,站到了嬰兒車前麵,冷冷的說道:“不準碰他。”

宋琛頓住了腳步,緩緩移過視線看向白憂冷冷的臉,白憂回視著他,沒有一絲退讓之色。

宋琛的眸光一點點在她臉上尋找著,試圖找到什麼,終是什麼也沒看到,他低頭一笑,憔悴的臉上,出現一抹沉痛之色。

好一會兒,他抬起眸再度看向白憂,眸光炯炯。

“白悠,不管你怎麼恨我都好,那也是我的孩子,我隻是看一看。”

聽到他的話,白憂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中有著嘲弄,但說得卻是輕描淡寫:“誰說的?”

宋琛一怔,神色僵了僵,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什麼誰說的,這孩子本就是我的吧。”

“不”白憂看著他,慢條思理的搖了搖頭。

“你別開玩笑了,就算恨我也不必說謊言吧!我和孩子的血緣關係,並不會因你一句話,就不存在了。”宋琛搖了搖頭,盯著白憂認真的說道。

白憂再度搖了搖頭,神色一片漠然:“齊先生,我可沒有說謊話,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你的。”說到這裏,白憂優雅的一笑,放低聲音,輕輕說道:“知道嗎?當初代孕的時侯,我在醫院偷偷換下你那瓶********宋琛麵色一僵,視線緩緩從她臉上,移到她身後的嬰兒身上。

孩子不是他的。

孩子不是他的。

他搖著頭不可置信的倒退著,直到撞到身後的沙發,他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扶住了額頭。

他千算萬算,就連公司是她毀的,他都心中有數,而最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是真的,卻也是她複仇的手段。

抬起眸,宋琛的眸子,終於染上了怒色:“你竟然用孩子做報複手段?”

白憂眉一挑,對他的責問不以為意,反而冷笑著說道:“那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你當年不也是沒有能救我們的孩子嗎?”

宋琛被她的話問到了,神色一黯,無言作對。

然而,白憂卻沒打算這樣放過他,反而越加咄咄逼人:“說啊,怎麼不說了,你怎麼不說說那個夭折的孩子,說說那個沒能在世上多活過一天的孩子。”

想到那些過往,白憂胸口處就是一陣緊縮。

疼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不由捂住胸口,跪了下來,這些事,她一直藏在心底最深處三年多,等的就是一天,等的就是向他責問的一天。

宋琛仍舊沉默,無言以對,本就憔悴的臉,一下更顯滄桑不少。

的確是他的錯,如果當初不是有意和許樂曖昧,也不會造就那樣的事,也不會讓白悠氣到推許樂下樓。

看到她痛苦萬分的模樣,他不由焦急的站起身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胸口疼了。”

“不要過來。”白憂察覺到他的動作,嘶吼道。

宋琛不得不停住了動作。

白憂跪坐於地,先是一臉漠然,跟著哈哈一笑,卻是笑得眼中帶淚,笑得那麼淒楚。

笑聲停,白憂頂著模糊不清的眼,偏著頭透過淚眼,模糊不清的看著他。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不好?……知道嗎?當初不是我將許樂推下樓的,我的確被激得失去理智推了她,可是,我卻在瞬間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然後,你知道怎麼樣嗎?”

宋琛抬起眸,隻能呆呆的看著這樣哀痛到瘋狂的她,對既將要聽到的事實,已經猜到了幾分。

白憂直起腰,聲音猛然變得高亢起來:“我想你也猜到了吧,對,就是你最親愛的好妹妹,她拒絕了我的幫助,如果她借力而上,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她拉著我的手,身體反而故意往後一倒,將我也拽下了樓,咚咚咚,我帶著肚裏孩子一圈一圈翻滾,來到了地上……”

說到這裏,白憂自嘲的笑了笑:“我沒有立刻昏迷,我感覺到了腿間血液,我朝你看著,無聲的嘶吼著,快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可是你一眼都沒有往這邊看過來,隻是焦急的走到了許樂的身邊……”

講到這裏,白憂睜著空洞的眼,看向宋琛的方向,眼神卻是無焦距的,聲音輕忽而縹緲,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來。

“知道嗎?那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想過,就這樣睡著不要醒來算了。”

宋琛難受的哽咽了咽,對上她空洞的視線,很想喝止叫她不說了,是他錯了,可是,這句話,此時此刻,他卻是無論任何都開不了口。

一直到今時今日,他才真正體會她的痛苦,他給她帶來的傷害,就如同她如今帶給他的沉痛一樣。

……

屋中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

良久,宋琛往後一仰,望著天花板,輕輕的說道:“我媽死了。”

跪坐於地,沉在回憶中的白憂轉過視線,看向他。

“我爸從報紙上得到了那事後,一直默默忍了幾天,終於有一天在醫院,媽又如尋常,為了點小事對我爸發脾氣時,爸終於受不了發火了,然後責問媽那件事,媽從最初不承認,到最後說出實情,爸在打擊下說了很重的話走了,不顧媽身後聲聲的呼喚,結果,當天,媽心髒病發作走了,爸在媽死後,也變得有些癡癡呆呆了。”宋琛望著天花板,平鋪直敘的說著爸事後告訴他的事。

省略了他從醫院得知此事後,差點崩潰的心情,

聽到他的話,白憂拍了拍灰站起起,神色漠然的看著他,他這麼說,是想讓她同情嗎?

那可惜了,她早在失去所有後,就變得沒心沒肺了。

“哦,這樣嗎?想要我怎麼樣,說聲對不起嗎?可是,我告訴媒體的事情可是事實,又不是我編造的,要怪也隻能怪你們自己的家事就那麼複雜,那麼黑暗。”輕描淡寫的話,說得說得家常,不像討論著他人的痛苦。

末了,白憂還加了一句:“我媽不也早死了嗎?幾年前就已經走了。”

宋琛閉了閉眼,沒有被她有意挑釁的話,勾起怒火,早在說之前,他就猜到她可能會有的反應,畢竟,照她如此恨他的程度,沒有開心的拍掌,就已經算很好的了。

錯在他,是他把她變成這樣,是他把他的家人,連累到如此地步。

“白憂,我很抱歉,我當時隻是想讓你……”睜開眼,宋琛試圖解釋,可看到她冰冷的視線,又止住了口,苦澀一笑,心知此刻他是說什麼都不會管用的,她不聽。

“我在聽著,怎麼不繼續說了。”白憂雙手環胸笑看著他,隻是眼中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宋琛深呼吸了一口氣,猛然從沙發起身,雙膝一屈,跪在了白憂的麵前。

見狀,白憂的呼吸不由一窒,腦中頓時想起當年,她失去了孩子,母親的時侯,他也是這麼跪在她床頭的,對她說對不起的。

可是對不起管用嗎?

對不起能為她這麼多年所受的遭遇買單嗎?

就在此時,宋琛沉痛的聲音,從空中傳進她的耳朵。

“白憂,放過許樂吧!許樂會那麼對你也是因為我,是我故意讓她誤會,是我想借由她來報複我媽,因為我早就知道了我媽曾經在爸爸出國期間,跟別的男人生下了另一個孩子,所以,這所有的一切錯因全在我,都與許樂無關,你想報複的話,就都衝著我來好了,別再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