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教父所說,北方的教廷勢力比哥德大陸的任何地方都弱,這裏的公教建築除了作墓地外,大概沒有別的用途了,甚至肖恩找遍整個納克西斯,才發現有個坍塌的修道院,或許它輝煌過,現在卻隻能供孩童們爬來爬去,離它不遠的教堂,有兩位神甫無所事是的修剪著常青灌木。

肖恩已經和他們交上了朋友,此次給兩位送來了蜂蜜和糖漿。對於修士而言,這種禮物為他們修身不利,而神甫們樂於接受。

因為納克西斯城隻有這麼一座完整的教堂,裏麵的神職人員又少得可憐,所以他們收到了戰神殿祭司的邀請信。

每五年一次的大祭典,會讓哥德的每個教堂都收到此信,然後眾教區的神職人員趕往王都,齊吟盛世之歌。主意不知是誰出的,大概是想炫耀帝國版圖之大吧。

這種老傳統持續到現在。肖恩看得出兩名教士對信件不看重,甚至他們公開表示不去參加。如海的教士合唱團,缺了他們兩人如同磨房裏掉了兩粒麥籽一樣無關緊要。肖恩婉轉地表示自己想參加這個活動。

其中一位神甫想了個好辦法,肖恩可以扮成教士模樣混進去。肖恩告訴他們,其實他的家庭也有人在教堂任職,這倒是實話。

肖恩讓他們中的一位陪著他去,可以隨時提醒自己。

圓臉神甫表示願意隨從。

自從到了納克西斯,肖恩一直沒有接到老頭子的指示,因為自己暫時並沒有什麼路礙,教父是神通廣大的,在教子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會現身。在工作之餘,肖恩想盡快提升自己的魔法能力。

是的,那柄法杖具有的潛力遠遠超出他的估計,隻要他願意,那個右臂就變成一把利器,憑著它,他在整個讓保羅軍團裏已無敵手。

他覺得自己應當放得更遠,更玄妙的事,在前方等著他。

因為說到底,他是借了法器才變了質,他並不想依靠突然間的好運氣過生活,他可不敢保證下一次不被強大的法師吞噬掉。

納克西斯離王都還算近,可因為西羅聖河的原因,總讓人覺得遙遠。有經驗的圓臉神甫告訴他,隻須一個禮拜便能到達。

“這麼算來剛剛好,七天後便是祭典了。”肖恩朝南方說,仿佛那裏包含了自己的未來。

渡過南北分水嶺,他們急趕慢趕,在第六日日近黃昏時,到了王都。

這些天的王都戒備森嚴,在所羅門陛下直接統治的城市,人們還能找到昔日帝國的風采。那王者方場一係列的聖像石雕,讓遊人們如置所羅門大帝征伐年代,如子民所願,所羅門王的雕像除了聖教堂的塔頂,再也沒有高過他的建築了。

各地的人們在他的腳下穿棱,與所羅門王相望的凱旋塔,被他的子孫們年年登高之用,在那裏,可以俯視整個王都。現在所羅門十一正在塔頂眺望,他流淚了,不是被絡繹不絕的人流感染,他麵對離他不遠的所羅門大帝的威嚴臉龐,又一次感到羞愧。

除了王都還算他的領地外,那能看得到的地方,早已是議會大臣們的權力所在了。

在被人流淹沒的地方,肖恩矮小的身材毫不起眼,喧囂的人群將他搞得頭昏腦脹,因為時不時的,他的感知能力就告訴他,方才與他擦身而過的是個了不起的召喚師、具有奧術的教士或者久置殺伐的騎士。他越難受,證明對方越深不可測。

沒人注意這個矮個子“教士,”就連肖恩也不清楚,自己明明可以使用魔法,而他人卻窺視不到自己的魔法湧動。是的,沒有特殊能力的教士到處都是。

至於肖恩扮教士入城的原因,目的是他想進戰神殿一窺天機,而吟經的各地教士才能進去。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能力與此次的年祭有關。

他們展示了身份證明與邀請函,被人派遣到教會宿地,在那裏梳理一天後,第三天準備去戰神殿。

直至年祭開始前,都沒有值得肖恩高興的事。

魔法焰火在深夜升空,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宣告了年祭日的到來。

聖教堂的鍾聲響了,整整敲了三百十一下,證明著哥德帝國踏過的三百十一個年頭。

與此同時,所羅門大帝的石雕分成十二個階層,從腳下一直亮到劍尖,象征這位大帝對父神十二使徒的敬仰。

王都的人們歡呼起來。

肖恩把牙齒咬得格格響,太大的動靜總讓這個小年輕不適應。他走起路來搖搖擺擺,要不是想親眼目睹戰神殿的祭司們,他早已逃之夭夭了。

隨著教士流,他移步進入聖教堂,哼唧著自己也聽不懂的祈禱經文,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踏著石板進了王者廣場,聖教堂的樞機主教大人發表了演說,他們靜候黎明的到來。

“在王者廣場,一條被縛著的巨龍將被屠殺,”肖恩耐心的等待著,說不定那條巨龍跟自己在異界幻化的骨龍還有親戚關係。

東方吐白,第一道陽光照射在凱旋塔的日晷上,觸發了機關,凱歌從四麵八方湧來。

“沒完沒了。”肖恩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