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邪的人力氣大,果真不假。
圍觀的村民瞠目,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不到九十斤的姑娘家能有的力氣。眼看著上來幫忙的女人都被掀翻在地,旁邊躲著看熱鬧的幾個女人便沒忍住擼起袖子,上前幫忙摁住她。
“褚西,別怪你媽。”摁住她的女人唾沫橫飛,“你這是病了,得治!”
“是啊,哪有不認親媽的,生你養你一場呢!”旁觀的婦女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鄙夷,“就我家那丫頭,打了罵了還是認我當媽,還是孝順我!”
一個大娘也撇撇嘴,不滿跟著,“你看看你,第一次高考才考了個重點大學,被你媽找神婆看了之後,攀上貴人不,還又考了咱們首都最好的大學,這都你媽的功勞!”
這話打開了圍觀村民的話匣子,一個麵容憨厚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義憤填膺,“就是,你現在享福了,怎麼就不接你媽你兄弟去首都呢?這可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轉戶口難,現在隻要掏錢就好!”
“是喲,你看看你現在這打扮,可跟咱們不一樣嘍!錢多的花都花不完了吧?也不給咱們村裏修條路!”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膝蓋重重頂壓在褚西腰眼上,肥碩的手臂牢牢摁著她的肩胛,趁人不備,不著痕跡地在她耳朵上抓了一把,瞬間將那鑽石耳釘給順到口袋裏。
忍受著神婆一針接著一針紮痛的褚西瞬間睜開眼睛,死水一般的眸子裏,猩紅一片。
這耳釘,誰動誰死!
那女人還要再去抓她另外一隻耳朵,卻冷不丁被褚西狠狠一口咬住掌側軟肉。
女人尖叫一聲,鬆開了對褚西的鉗製,厚實的巴掌朝著她的腦袋狠狠拍打著,想要她鬆口。
褚西忍著眩暈,忍著鼻腔裏的溫熱,死死咬著她掌側那塊肉,即便圍觀的人上來摳她嘴巴,摳出血,她也絕不放鬆一點兒。
直到那塊肉被咬下來,她才滿臉是血的笑一聲,狠狠吐出腥臭的肉塊!
若今她不死,這個村子裏的人一個都別想躲過她的報複!若今她死了,有魂必成厲鬼,拖他們一起下地獄!
圍觀村民被她狠戾的模樣嚇到,忍不住後退了一些,就連摁著她的那些人也鬆了手,一時間,竟是沒人敢話了。
褚西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可渾身都疼,疼得她忍不住想哭。
隻可惜,再沒有人來救她了……
她低低笑著,眼淚浸潤著血水,“啪嗒”一聲砸到地上。
腦袋被眾人擊打,她視力受損,現在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可即便是這樣,她也能輕易找出褚家人和那神婆的所在。
她被神婆紮針的時候,被人死死摁著的時候,被多人打頭摳嘴的時候,
他們,
他們就站在那裏,就站在那裏看著,不上前阻攔,不發一語。
“西西,我是你媽啊……”女人抹著眼淚,和丈夫兒子一起上前,“我能害你嗎?你這是中邪了啊你知道嗎?媽都是為你好。”
完,看向旁邊的神婆,緊張問道:“大仙,你看她身體裏的妖怪出來了嗎?還要不要再紮幾針?”
神婆看著褚西那猩紅的眼睛,心裏砰砰亂跳,偷偷咽了口唾沫,竭力維持著震驚,“妖怪已經被逼出來了,你們放心。好好養著吧,我還有幾場法事要做,就不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