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平離開了丹雲市,到國外去見自己的母親的同時,張子恒也剛剛好從迷魂山回來,他身邊的是矢崎和墨小蘊。
到了丹雲市,張子恒先給丁奉打了個手機,看看秦吳凱找他是為了什麼事,很快,手機就打聽了,丁奉已經見過了秦吳凱,現在正在自己入住的旅店,他讓張子恒到丹雲市廣場花園,在那裏見麵。因為他現在入住的旅店是秦斌個他安排的,他擔心這個地方有秦斌的人。
張子恒不想耽擱,說這就過去。
過了手機,他問矢崎和墨小蘊:“要麼,你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我從丁奉那裏回來,再一起到第一醫院見王西平。”
矢崎和墨小蘊對視了一眼,矢崎開玩笑地說:“如果方便的話,我們也想見見丁奉,說不定秦吳凱給丁奉和你出了個難題。多一個人,多一份智慧,多一個人想辦法的人啊!”
多了一個矢崎,豈是多了一個想辦法的人,矢崎的智慧和策略,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當然是欣然承諾:“那敢情好了,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們一起去吧。”
就這樣,半個小時之後,張子恒和矢崎墨小蘊三個人,在丹雲市廣場花園見到了丁奉,丁奉手中拿了一份報紙,他的表情十分暗淡,見了張子恒,又看見了他身邊的矢崎和墨小蘊,說真的,這兩個人他都認識,為了配合允泰對付這些人,他們早把這幾個人的相貌和社會關係弄得一清二楚,見到了矢崎和墨小蘊,他有幾分慚愧,怎麼說呢,當初畢竟是想著法想把他們幾個給弄死,這會見了麵,油然而生的尷尬還是很濃。
矢崎和墨小蘊,尤其是矢崎,他見了丁奉之後心中也不知太舒服,不敢怎麼說,他身邊的朋友,包括王西平和爾耳,還有李波之所以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都是拜丁奉的恩賜啊!
雖然丁奉並不是直接的劊子手,他卻是幫凶和出謀劃策的人。
如今不是尋仇的時候,尤其是知道了丁奉和張子恒的關係,知道了丁奉這一輩子的遭遇,他也十分禮貌地衝定分問個好:“你就是丁奉吧?聽張子恒說去了你。”
張子恒對丁奉說:“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需要有顧慮,有什麼說什麼。秦吳凱讓你幹什麼?”
丁奉咬著牙,把報紙遞給了張子恒,他說:“允泰不見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秦吳凱和秦斌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還是找不到。”
其實不用張子恒看報紙,新聞廣播裏他就聽到了韓平成功解救了潘虹和孩子的事,盤後還主動呼籲允泰,希望允泰快些投案自首,她和孩子都希望快些見到他。
看樣子秦斌已經失去了對允泰的控製,問題是,允泰想怎麼打算,是真的要投案自首,還是想和秦斌秦吳凱他們同流合汙,還是說,他想接著這個機會一走了之,逃之夭夭呢?
張子恒問丁奉說:“秦吳凱一定是氣瘋了吧?”
丁奉說:“秦吳凱是很生氣,他先是讓我告訴你,讓你即刻就把丁羽的骨灰給移走,買一塊最大的風水寶地,要聲勢浩蕩地把丁羽的骨灰請走,還說,他要請一百名法師,超度丁羽的亡靈,並且把丁羽的前世今生都公之於眾。”
“韓大哥,這樣肯定不行,”矢崎說,“已經很明顯了,秦吳凱要快些扳倒韓怸,這樣他才會安全。如果韓怸倒了,韓平也就是失去靠山,讓韓平拿什麼去鬥秦吳凱,拚命,韓平拚不過他們的。”
張子恒猛然站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完全看清楚了自己這邊所處的環境,太過於複雜,恐怕事情要遠比這還要複雜吧?
“秦吳凱,還要你幹什麼?”
“殺人——”丁奉直截了當地說,“他要我想方設法,殺掉王西平和吳子瓊,還有——”他看了一眼墨小蘊,說,“還有她。”
張子恒“啊”一聲叫了起來,拳頭攥得咯吱咯吱想。
“這是秦吳凱親口告訴你的?”
“是木頭,木頭告訴我的,其實,木頭是秦斌的絕對心腹,木頭說的就是秦吳凱說的,秦吳凱這個人很少同人見麵,多數都是讓別人轉達。”
木頭,又是這個木頭,該死的木頭,殘忍地殺死了韓鐸的木頭,張子恒真想親自見到這個木頭,非得讓木頭也嚐嚐骨頭被人捏碎的滋味,不殺了他,要讓的胳膊和雙腿的骨頭都碎了,大不了自己因此被判刑,要想替自己的朋友報仇,就要付出一些代價。
此刻,他似乎完全能理解了韓鐸當初的毅然決然,也能體會到丁奉為了付出心甘情願地承受著飽經驚嚇的生活。
他對矢崎說:“那個木頭就是殺死韓鐸的凶手。”
丁奉點點同,也說:“是他殺的韓鐸,應該是秦吳凱的吩咐。”
矢崎問丁奉說:“那,爾耳和李波呢,他們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丁奉說:“他們兩個人的情況,其實主要是爾耳,他被允泰安置在一個單獨的地方,具體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如今,允泰如果已經失去了控製,那麼他會不會放了爾耳,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矢崎繼續問:“那李波呢?”
丁奉說:“李波的情況比較特殊,其實李波隻自願到這裏來的,他他不像是爾耳,徹底被允泰給控製了,還有,李波知道爾耳被允泰給控製了。”
張子恒:“這就怪了,既然李波什麼都知道,他為什麼不報警?他怎麼會對爾耳的生死置若罔聞?”
丁奉:“這個要問李波自己了,其實,我聽過和生活和木頭的談話,木頭聽秦吳凱說,秦吳凱知道希望的企圖,他想在這個機會中摸清整個案件的真相,然後讓自己一鳴驚人,其實,秦吳凱是個非常可怕的人,他完全知道李波的企圖,卻不加以點破,其實也是在利用李波,李波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活該,這種個人,我真看錯了他。”墨小蘊突然冒了一句。
矢崎聳聳肩,心中不太是滋味,想不到曾經情同手足的四個人,如今變得支離破碎,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全然不顧自己朋友死活。
“韓大哥,現在不是談亂其它事的時候,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矢崎對張子恒說。
“我的事,我有什麼事?”張子恒說。
丁奉補充上,說:“你的事很多啊,第一,秦吳凱吩咐你這就去把丁羽的骨灰聲勢浩大地接走,這件事,你辦還是不辦?”
“這個我得想想。”這的確是個左右為難的事,如果不辦這個事,對不起丁羽,如果辦了,似乎又落進了秦吳凱的陷阱。
“沒有你考慮的時間。”丁奉說,“秦吳凱讓你這就回到迷魂山,全權辦理此事,並且說,刻不容緩。如果你一耽擱,他就知道你猶豫了,秦吳凱那種人,心狠手辣,當他對你的操控沒有了十足的把握,且你又知道了那麼多事情,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他會讓木頭親自除掉你。”
“什麼?”張子恒騰地蹦了起來,還怕了他秦吳凱不成,長了這麼大,真的還不知道過怕是什麼滋味,尤其是聽到木頭這個米名字,他的憤怒就不可遏製了,“木頭,我正好要找他你,他主動來,那就最好了!”
“子恒,千萬不要輕敵!”丁奉似乎對這個木頭有著十足的恐懼感,“那個木頭就是個怪物,殺人如麻且不說,他就是個,是個鐵人,渾身刀槍不入啊,你是沒有見到過,太可怕了。”
矢崎也加了一句:“韓大哥,其實丁奉說得很有道理,秦吳凱要把你你們當成棋子,如果他知道這些棋子失去了控製力,他絕對不會手軟。先一步做好打算總是好的。”
“你說什麼辦?”
“不如這樣吧——”矢崎說,“讓丁奉先躲一躲,最好是離開丹雲市,走得越遠越好,讓秦吳凱找不到。至於韓大哥你,先到韓怸那裏呆幾天,相信,秦吳凱再囂張,他也不敢到韓怸那裏去殺人。”
張子恒心中那就一個不快,什麼,自己還至於混得如此狼狽,還需要躲著秦吳凱,不是他去帝王闕集團踢秦吳凱就不錯了。不過,這會他還是依照矢崎的建議點點頭,這也是為了不讓丁奉替自己擔心,他心中卻不是這樣想,他決定了,要親自去找那個木頭,要親在給韓鐸報仇,他不會殺人,但是他要讓木頭嚐嚐骨頭被捏碎的滋味。
幾個人商量妥當之後,由矢崎親去給丁奉弄車票,希望他快些離開這裏,張子恒就和墨小蘊去了一趟醫院,探望了還躺在病床上的王西平,王西平的情況的確好多了,各項生理指標都很正常。
張子恒沒有在這裏過多逗留,離開之後,他直接去了韓怸的家,也是他自己的家,他回家,可不是為了躲開秦吳凱。
對於這個家,對於三十多年的情感。豈能是說斷開就斷開,他的骨子裏,依然把這個地方當成自己的家,尤其是杜菊豔,她對張子恒的照料就等同於自己的親生骨肉,張子恒希望,能夠讓杜菊豔親口告訴他,從前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他張子恒究竟是誰?
大概是張子恒刻意挑了這個時間,韓怸並沒有在家,這些天,韓怸似乎也很忙,總是會同雷慪見麵,還有一些其他的人。
回到了家,張子恒的心瞬間軟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做夢一樣,這些天不過是一個夢境,一個荒誕的故事,他咬了自己的手指,多希望這一咬,就把自己給咬醒了。
夢境終究是夢境,現實也終究是現實,夢境醒來之後還是現實,現實卻永遠也醒不來。
他坐到自己家的客廳裏,摸著熟悉的藤椅,看著熟悉的家具擺設,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他不想,也不忍離開這裏。
這會兒,杜菊豔從臥室走了過來,如今的杜菊豔也已經是頭發白了許多,身體也不如往日好,呼吸著,有些宗氣不足。她依然是慈祥而體貼地對著張子恒說:“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你很少回來,韓平也很少回來。你父親,韓怸也是總走,似乎一下子都忙了起來。”
一下子都忙了起來,張子恒相信他知道他們都在忙什麼呢,看樣子,許多的事情都是真相。
要不要對自己的母親杜菊豔說呢?
如果說了,他真的不忍心這個半許年邁的曾經對他有如幾出的母親傷心,如果不說,這些事情真的能躲避過去嗎?
縱然今天不說,日後也會暴露的,並且是一種疾風驟雨似的暴發,那個時候,就連情緒上的緩衝機會也沒有了。
“媽,我見到了丁奉。”張子恒還是決定了,該說的東西一定要說出來,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這都三十多年了,韓怸不是一直在用回避的策略來解決問題,最終結果怎麼樣,不還是積累了許多矛盾,這些矛盾就如等待暴發的火山,沉寂是暫時的,暴發才是最終注定。
杜菊豔跟了韓怸一輩子,也是有智慧和見地的人,一聽張子恒說到了丁奉,她也就什麼都明白了,她沒有太多的表情,坐到了張子恒身邊,她很平淡地說:“你都知道了?”
張子恒點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尤其是最近,一定是發生了許多事,我就預感到,或許事情就要走到了盡頭。”
“媽,這麼說,這些都是真的。”
“不錯,這些都是真的。”杜菊豔說,“子恒,你信不信我?”
“當然,您對我有三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我怎麼不信你?”張子恒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杜菊豔為什麼要這樣說。
“如果你信我,那麼我告訴你,你父親韓怸是個好人。丁羽和葛鴻飛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你的家人,包括丁奉,造孽的都是上一輩,這些同韓怸無關啊?你知道哦不,當年有多少人告訴韓怸不要撫養你,但是韓怸拒絕了,他說,如果我們不撫養你,你可能會死,如果撫養了你,就完全有可能出現今天的局麵。我相信,他也預料遲早會有這一天,因此,他盡一切希望讓你不要去想起從前的事。其實,他也很為難。我希望你能將心比心地想想他的處境。”
“媽,我懂,我明白,我絕對不會怪父親,我跟您發誓,我張子恒永遠都是張子恒,我永遠都是韓家的子孫,永遠也不會做出對不起韓家的事。”其實張子恒何曾想不到這個層麵,如果韓怸真的是個殘忍的人,他就不會叫“韓怸”了如果他有一點私心,他絕對不會收養這個仇人的孩子,如果他有一點奸詐,他也就不會把這個禍端放在自己的身邊。
想想當年,韓怸會是在怎麼樣的情緒和無奈之中,做出了領養這個孩子孩子的決定。
於韓怸來說這是一份決定,於張子恒來說,更是於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來說,這是一份恩情,一份永遠也償還不清的恩情,更何況還有三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讓張子恒左右為難,他不忍心,也不能做出對不起韓怸的事,同時呢,他也不希望丁奉受到傷害,他也才會推遲移走丁羽的骨灰,他希望找到一個平衡的,並且穩妥的辦法,讓雙方都在不知不覺中達成自己的原則。
他也知道,讓韓怸和韓平放過丁奉是絕對不可能,他們一邊是警察,一邊是殺人犯,他們天生就是一對冤家,彼此水火不容。
“媽,我聽丁奉說,父親韓怸層多次派殺手除掉他,這又是為什麼?”
“雖然我和他過了一輩子,他的事情我並不是全知道,不錯,他是找過殺手,希望能除掉丁奉,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也是在二十年前,丹雲大學墜樓案件之後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當時,韓怸他也曾後悔過,也是自責過。不過,在當年,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矢崎給丁奉弄來了大客車票,他覺得自己挺懊喪,前不久因為劉峰的事,讓自己變成了罪犯,自己身上還有官司呢,他不知道為此可能被判多少年,這會好了,有幫助丁奉逃走,從法律上說,這也是違法的,知法犯法,二罪加一,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怎麼樣子。
沒辦法啊,誰讓當初和張子恒走上同一條路,既然走了,就要為了朋友而甘於承擔吧。再說了,此刻的丁奉真是走到了絕境,一邊是要置之死地而後快的韓怸,一邊是殺人如麻的秦吳凱,如果不幫他,他肯定是死路一條了。
他把車票交給了丁奉,讓他快些走。
丁奉上了車,車子啟動,也才剛剛走出半個小時,他接到了一個短信,短信內容是:背叛了秦總是什麼後果,你跑了,我讓張子恒死。
旋即,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因為見到了這個短信,他明明知道是秦吳凱的人打過來,但是他也不能不接。
“我是丁奉,有什麼衝著我來。”
“哈哈哈哈,丁奉啊,你這是何必呢,秦吳凱也是想幫你,你卻逃之夭夭。你不該啊,不該。一個小時後,老地方見。不然,你就準備給張子恒撿屍體吧。”
“你,你是誰。你不是秦斌?”
“秦斌,秦斌那個廢物,他能幹是事,我是杜鵬。”
杜鵬,丁奉還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他對杜鵬並不了解,隻知道他是帝王闕集團之外的一個人,挺神秘,就連秦吳凱見了他,也會禮讓三分,更可況那個混世魔王秦斌了。
丁奉不敢怠慢,他急忙下了車,奔向那個所謂的大地方,老地方就是丹雲市郊區的一棟房子,那個地方曾經是麻三霆住過的地方,後來就荒棄了。
丁奉自己也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不過他這一輩子也活得差不多了,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了,張子恒是丁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他絕對不會讓張子恒出意外,他也清楚,秦吳凱這些人心狠手辣,隻要嘴裏說出來,那就一定能幹出來。
很快,他來到了這個所謂的老地方,這是一棟不算破舊的房子,隻是平時無人居住,並且位置也很偏僻。
他推門而入,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就好像是一場赴死的盛宴。
裏邊的人有杜鵬,還有木頭,還有一個,是秦斌。三個人錯落地站立在不同的位置,杜鵬是背著臉,雙手背扣。
秦斌第一個說了話:“我說丁奉啊,我秦斌可是一直把你當成了朋友,你這樣做,可就太不夠朋友了。”
丁奉喘著粗氣,看了眼丁奉,他說:“事都是我做到,同張子恒無關,要殺,你們殺我一個吧,放了張子恒。”
“哎呀!我說丁奉——”秦斌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被杜鵬一大聲給叫住了:“好了,你們都不用說了。我都看明白了,我知道要怎麼辦,木頭,動手!”
“等等——”秦斌急忙叫住了,他來到丁奉身邊,語重心長地說,“丁奉啊,我可是盡我最大的努力了,我替你說話了,今天最後怎麼樣,那全都靠你自己了,人就活這一輩子,何去何從。你可要自己考慮啊?”
“多謝秦斌老板的抬起,我丁奉能結識秦斌你,算是我的榮幸。”從某種角度說,秦斌對丁奉還真的不錯,丁奉也是本著江湖義氣才說了這番話,如果今天不是杜鵬壓陣,秦斌或許真的就放了丁奉。
杜鵬轉過神來,上下打量著丁奉,冷笑著說:“丁奉啊,你也太小看了我,這樣就能逃之夭夭,如果不是秦吳凱自以為是,他允泰也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
“杜大哥,丁奉也就是一時糊塗,他肯定不會像允泰那樣逃跑,這樣,你再給他一個機會!”秦斌繼續遊說著,“丁奉啊,你自己也快說兩句啊,給杜大哥一個承諾,他肯定會放過你。”
“好吧,既然秦斌開了口,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杜鵬冷冷地說,“這樣,我要你親自殺了張子恒,怎麼樣,這個條件好吧,張子恒和你,隻能活一個,要麼你殺了張子恒,要麼你替張子恒死。”
“你——”丁奉也冷笑著,他知道,他今天是死定了,既然這樣,也不需要有什麼好怕的了,“讓我殺張子恒,辦不到。”
“那你就死!”杜鵬大聲喊。
丁奉:“死就死,都無所謂了。”
秦斌有些焦慮,他知道,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那丁奉就死定了,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丁奉,既然你已經死了,我就會讓你死個明白。”杜鵬說。
丁奉有些異樣,莫名其妙地看著杜鵬,說道:“那些要殺你的人,不錯,有一些是韓怸派來的,但是,絕大多數的人,並不是韓怸派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那是誰?”丁奉有些詫異,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杜鵬哈哈哈大笑:“這個還有問?”
“難道是秦吳凱,秦吳凱栽贓嫁禍?”
“哈哈哈,秦吳凱是有些頭腦,但是,這麼有遠見的事,也隻有我杜鵬才能想到。”
“你!為什麼?”
“如果不這樣,怎麼引你入局啊?”杜鵬再次一陣狂笑,“丁奉,你認命吧,一開始你就是一枚棋子,如果你一直是一枚聽話的好棋子,我也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不聽話了,還想跑,那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他瞟了眼木頭,“出手——”
木頭就是一個殺死,毫無人性可言,他如閃電一樣逼近丁奉,鷹爪手鎖定丁奉的咽喉,一用力絞殺,丁奉瞬間喪命。
如果說木頭還有點人性,那就是他殺丁奉的時候幹淨利落,沒有讓他遭受太多的痛苦,這比起韓鐸的死,要仁慈了許多倍,韓鐸飽經了半個小時的千刀萬剮之後才死去的,丁奉,不到一分鍾就結束了。
丁奉死了,於他來說,或者真的是解脫吧。
他是悲劇的一生,他今天的遭遇完全是被逼所致,他被人害過,他也害過人,他被人殺過,他也殺過人。
如果不是死,還真的不知道他未來將會何去何從!
韓平這邊,他順利地到了國外,也見到了自己的生身母親蘇芳。
從前的時候,他也會經常來這裏,因此對這裏並不陌生,這是一棟二層小樓,也是個小別墅,不大,很精致。
蘇芳正在家中等候著什麼,他有一種預感,韓平會來,想不到,這種預感真的應驗了。
韓平的時間很緊,他需要最快的回去,那邊還有太多的事情要等著他辦,尤其是,他此次出來沒有經過局長雷慪的批示,金惇還在那邊替他頂著呢。
他隻能開門見山,簡單寒暄幾句,然後就直截了當地說:“媽,我想知道,我父親瀟兆一臨時之前,他有說過什麼嘛?”
蘇芳似乎知道韓平此行的目的,聽韓平這樣問他沒有太多的驚訝,更多的是擔心,她說:“你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這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你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這個還真不好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