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樣不行,我們已經欠了你那麼多欠,怎麼可以還讓你照顧我們呢?”孩子的媽媽很堅決,她不想再過多地朝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索要恩惠了,這樣讓她十分有愧。
看樣子泉意銘也不想再堅持了,他點點頭,給了他們母子以信心,這個時候他對孩子說:“是不是男子漢?”
“當然是了;我就是個男子漢。”
“好,既然是男子漢,就要一言九鼎,我要你答應我,不管將來怎麼樣,你都要堅強地生活,要樂觀,要讓你媽媽開心,自己也要開心,知道不?”
“知道,我答應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將來還要養活自己的媽媽。”看樣子這個孩子對泉意銘非常的友好,他們已經形成了非常莫逆的關係,想不到這個平時總是喜歡板著麵孔的泉意銘還有另外一麵啊,不過呢,他為什麼會這對母子如此好,這是韓平身為警察最感興趣的地方。
泉意銘和孩子拉鉤鉤,拉完了之後,泉意銘說:“記得,按時過來注射哦。”
“恩,我會的。”孩子嘴上這樣說,不過從他的表情和神態中依然能隱隱可見,他的心中充滿了陰暗和悲涼,雖然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還不知道失去了一條腿對他的將來意味著什麼,但是,那種劇痛和失去的殘缺讓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個完整的人。
母親謝過了泉意銘,準備推著輪椅走,走出了三五米,泉意銘再次追上他們,他輕輕推開母親,搭上輪椅的雙把,對母親說:“請讓我單獨和孩子聊一會兒。”
看樣子這個母親是非常的信任泉意銘,不假思索地點頭同意了,於是泉意銘推著還走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韓平一愣,這個泉意銘要幹什麼,這個母親信任泉意銘,他韓平卻不相信,一點也不信任,他不知道泉意銘想耍什麼花招,於是就小心地移動身軀,盡量靠近泉意銘和孩子,側耳傾聽他們說什麼,並且警惕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輪椅停下,泉意銘蹲到孩子的前邊,抬頭看著孩子衝忙茫然的雙眼,說:“叔叔給你辦個魔術吧?”
韓平就蹲到一個很大很大的花盆後邊,茂密的花葉遮擋住自己的麵部和身體。
孩子不太明白泉意銘要幹什麼,滿臉好奇地,也盯著泉意銘問:“叔叔你還會變魔術?”
韓平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他看得很清楚,隻見泉意銘攤開雙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把雙手放在孩子麵前:“猜猜這裏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吧?”事實上剛才真的什麼也沒有,因此孩子才會這樣說。
泉意銘:“不錯,我的這雙手裏現在真的什麼也沒有,不過呢,一會我就會讓我的雙手中出現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泉意銘張開雙手,果然是空空的,他對孩子說:“開好了,看看我是怎麼弄到花朵的?”
於是,泉意銘的雙手在空中不停地劃拉,裝作很神秘的樣子,這讓孩子聚精會神地盯著,短暫的,孩子忘記了自身的痛楚和煩躁,韓平有很好奇,同樣是聚精會神地盯著泉意銘的雙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泉意銘的雙手突然停下,放在了孩子麵前,手中果然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水靈靈的,格外芬芳。
孩子驚喜若狂,拍著說歡呼:“叔叔真棒,真棒,叔叔是怎麼做到的啊?”
驚喜的不隻是孩子,還有韓平,憑借韓平銳利的目光,能在他麵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花朵藏起來,再那出來,看樣子這個泉意銘在魔術上動用了不少工夫啊。相比起孩子的若狂,韓平卻是平淡的,因為他知道,魔術就是魔術,無法是用一些障眼法,把東西藏在了一個不易讓人發現的地方,這些全部都是虛假的。
不過,泉意銘推孩子過來,單單是為了給孩子玩這個魔術,如果真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在孩子的母親麵前表演,幹什麼把孩子給叫出來呢?
果不其然,泉意銘還有下文,他用手撫摸著孩子興奮的臉蛋,說:“這隻是個開始,我還有一個更好的魔術表演給你看。”
“什麼啊,快點表演啊,我要看看,我要看看——”孩子十分的興奮,以為還有什麼更好的節目呢。
“那你相信叔叔嘛?”泉意銘問。
孩子十分信賴地說:“當然相信叔叔啊,叔叔對我最好了,我就相信叔叔的。”
“好,你既然相信叔叔,叔叔就一定把這個魔術給你變出來。”
“好啊,好啊,叔叔要給我變什麼?”孩子的急切可想而知,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韓平同樣充滿了好奇和期待,他知道泉意銘這次要變的東西一定是十分特別,剛才的那個百合花的魔術,無非是一個鋪墊,全部為這個最後的魔術做鋪墊,這也正是他為什麼把孩子推過來,避開他的母親的原因所在。
會是什麼呢?
泉意銘突然說:“我要給你變出一個你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孩子不太能理解,自言自語地重複著他的原話。
孩子才十歲不到,自然不能理解出此言的含義,韓平完全明白了,他知道泉意銘要給孩子變什麼了,孩子最想要什麼,當然是那條剛剛失去的腿了,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自身的健康和完整最珍貴了。
這也正好證明了,泉意銘為什麼不肯當著孩子母親的麵說這個的原因了,孩子回信,孩子的母親肯定不會信啊。
失去的一條腿怎麼可能變回來呢?
這不是天大的玩笑?
泉意銘真的會同孩子開這樣的玩笑,這豈不是給剛剛遭受不幸的孩子另一個重大的傷害和欺騙。
孩子說:“我什麼都不想要啊?”
泉意銘:“不會啊,誰都會有一個希望,你也一樣,你也應該有才對。”
孩子想了好久,才說:“我最像跟從前一樣,可以在校園裏踢球玩,能蹦,能跑。”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這就是你最想要的東西呀。”泉意銘表現出一種孩童似的天真和歡快,他繼續說,“那我就給你變出一條腿,一條真的腿,你有了這條腿,你就可以和其他的孩子那樣,隨便的跑,隨便的飛奔,你說,好不好啊?”
孩子驚呆了。
韓平也驚呆了,原來泉意銘真的這樣說,許諾一個真腿的魔術,這也太荒誕了吧,泉意銘如果真的關心這個孩子,他怎麼會同孩子開這樣殘忍的玩笑?
“叔叔,你在安慰我吧?”
“怎麼會,叔叔答應過你,就一定會信守承諾。”泉意銘捏著孩子的雙手,目光充滿了信心和堅定,那是不容置喙,不容質疑的威力,不要說是一個孩子會被這威力所感染,就算是一個成年的大人,也會在情不自禁中被他的感染力所折服,也包括韓平在內,有那麼幾分鍾,他覺得泉意銘是在說實話,他一定是有什麼仙方,能夠給這個可憐的孩子接觸痛苦,過了三分鍾,韓平從這種被感染的魔力中走出來,他覺得這應該是泉意銘是在安慰孩子,天底下,從今天的醫學水平來說,尚不能達到這種高超的水準,掉了,並且壞事的一條腿,怎麼會失而複得呢?
孩子不一樣,他十分的天真,完全不能用科學和理性的思維來衡量問題,麵對感染力十分強悍的泉意銘,他信以為真,滿心欣喜地說:“叔叔,那你快變啊,要怎麼變呢?”
“噓!”泉意銘表演了個噓字,然後衝四周看了一眼,才說,“這是個秘密,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好吧?”
秘密?
韓平越加覺得這個事挺奇怪的,為什麼說是秘密呢?這個泉意銘搞什麼名堂,如果是簡單的魔術,為什麼要用秘密這個詞彙,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這太反常理了。
孩子用力點點頭,發誓一樣說:“我保證,絕對不會說。”
“好,你真是個好孩子。”泉意銘說,“這個秘密一直持續到你有了一雙健康的腿為止,等你有了自己的腿,你可以自由奔跑,可以隨心所欲地在操場上踢球了,你就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身邊的人,包括你的母親和你的朋友,老師等人。好不好啊?”
“好——”孩子完全信以為真了,迫不及待地等著泉意銘給他變魔術,變出這條已經不見的腿。
泉意銘扮作默默祈禱的樣子,過了一分鍾,他突然對孩子說:“願望老人現在很忙很忙,他在為其他的小朋友做願望禮物,他說,他要等半年才有時間給我們送禮物,這樣吧,他已經答應了我們,半年之後他就會過來,給我們變魔術,到時候我們的願望就會實現了,你就會有一雙屬於自己的腿了,怎麼樣啊?”
“半年之後,願望老人真的回來?”孩子十分的期待,似乎對此報以厚望。
“當然,願望老人從來不會失信。”泉意銘似乎就在哄一個孩子,但是韓平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泉意銘的這一番話似乎另有玄機,他不會是簡單的在安慰孩子這樣簡單,“不過呢,願望老人最害羞了,他不想別人知道他要過來找你,不想別人知道,他要給你送願望禮物,如果別人知道了,願望老人就不會來了。”
“好的,我不說,我不會冉別人知道願望老人回來。”孩子並不是聽到了泉意銘此言的含義,孩子是完全沉浸在一種類似於童話的氛圍之內,他是在用一種童話的邏輯來回答問題,他完全被泉意銘給出的這個美好的畫麵所陶醉了。
“你真懂事,願望老人開心的笑了,他說,他一定會送誒你願望禮物,就算是下雪了,他也會冒著風雪到你身邊。”泉意銘說完了,推著孩子走到孩子母親身邊,把孩子完璧歸趙交給她。
躲在花盆後邊的韓平靜默了許久,怎麼覺得這個事都不太對勁,泉意銘身為一個醫院的行政院長,他幹什麼對這個孩子如此善意,來醫院就診的病人不計其數,遭人可憐的也不計其數,他不至於把同情心分攤給每一個患者吧?
還有,泉意銘給孩子的這個承諾,也太不靠譜了吧?
如果說,他對這個孩子真好,真的同情這個孩子,他就不會給孩子一個虛假的,完全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這樣會給孩子帶去更大的傷害,他會對這個世界,對人生失去了希望,他的整個生命都會變得暗淡無光。
過了十分,這對母子走開了,泉意銘也離開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會韓平才從花盆後走出來,他做到一張椅子上,一時間不想走開了,他想不明白,這個泉意銘是個怎麼樣的人。
前台有幾個護士,相信這幾個護士也見到了剛才泉意銘和這對母子的一幕,於是他就走了過去,主動打招呼,因為平時他很少穿工作裝,因此誰也不會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他衝著一個護士說:“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們的院長吧?”
護士說:“是啊,他就是我們的行政院長泉意銘先生。”
“哦,看樣子你們這個院長,對這對母子很好啊。”為了避開話題的嚴肅性,避免幾個護士顯得拘謹,韓平故意玩起了油腔滑調,無情地調侃,“你們說說,那女的長相也不錯,是不是你們院長相中了他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少在這廢話,告訴你,泉意銘院長可是有老婆的。”其中一個護士非常嚴厲地駁斥。
韓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種談話氛圍才能問出最核心,最真實的東西來。
“你們不懂,這男人嘛,有了老婆是不能滿足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家中紅起不倒,外邊彩旗飄飄。”
“屁話,你是幹什麼的,沒事一邊去。”另外一個護士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滿臉的威嚴,絕對不是那種吊兒郎當的齷蹉小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韓平繼續說:“你們說說,那個孩子會不會是你們院長泉意銘的私生子啊?”
“別那麼糟踐人家,小心遭報應。那個孩子夠可憐了,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有點同情心麼?”
韓平聳聳肩,表示自己說錯了話,他繼續問道:“對了,什麼樣的車禍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車禍啊,就是被人撞了。”
“被人撞了?什麼人給撞的,誰給撞的,誰給出賠償費啊?”韓平問道。
“聽說是一個叫秦斌的人,還是在學校門口給撞的,除了這個孩子,還有兩個孩子呢,那兩個孩子傷的不重,就是刮破了點皮。”護士一邊剪指甲,一邊說。“聽說,那個秦斌很有勢力,誰也惹不起啊,他們隻給拿了醫藥費,其他的什麼也不管了。”
什麼,秦斌?
韓平問:“是不是那個帝王闕集團的人?”
“對,就是那個地方,聽說是帝王闕集團的老總。開著一千多萬的車呢。”
韓平緊緊握住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說真的,韓平這些天去真是太忙碌了,如果這個肇事司機是其他人,韓平也就不想管這檔子事了,但如果是帝王闕集團的秦斌,那韓平就要管定了。
他暗自下定決心:這一輩子,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王八羔子,秦吳凱和秦斌。
幾個護士肯定是不知道韓平心中想著什麼,見他麵色鐵青,沉默不語,以為他還想什麼壞點子埋汰泉意銘呢,於是就有人先發製人說:“我說你這個人真不知道好歹,泉意銘院長可是個好人,他這個人對什麼都一樣,隻要誰有需要,他肯定第一個站出來。我來這裏工作了也有兩三年了,我親自見到的,泉意銘親自掏錢幫助過來的病人就有二十多個。”
“這麼多?”韓平嚇了一跳,二十多個病人,如果從數字上來說並不大,可要知道一樣,病人的開銷是非常大,你一百二百能拿出手啊,要拿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才行,二十多個病人加一起,那可真不是個小數目啊。
“這次知道我們院長是好人了吧?”護士有幾分驕傲,自豪。
“那他,為什麼這樣啊?”
“做好事,還有為什麼啊?如果有個為什麼,那就叫施恩圖報了,那還算是好人?”
也對啊,施恩圖報是最齷齪的行為,如此說來這個泉意銘真的是個好人,不單單是這些護士,其實韓平也已經從不同的人,不同的群體打聽過泉意銘,多數人對他的評價都很好。
韓平的腦袋有點亂,莫不是自己又盯錯了人。
也不對,問題也不會這樣簡單,如果泉意銘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他為什麼要兩次到了太水村,到了之後,又突然折返回來,有那麼幾分在同警方玩老鷹捉小雞的味道,看樣子泉意銘是知道警察在關注太水村,單單這一點,就證明這個泉意銘肯定有一些問題,否則,他是個一個安心工作的人,怎麼會知道太水村呢?
張子恒慢慢走開,離開了醫院,直接到了同金惇越好的地點會麵,因為期間遇到了許多事情,他至少晚了一個小時。
金惇心細,知道隊長平時的表情和特征,今天迥然有別於從前。
“隊長,遇到什麼麻煩了?”
“哎,麻煩算不上,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會同案件有關吧?”
“恩,有點聯係,我從不同人口中知道,泉意銘是個很好的人,他這樣的人,說真的,在這個社會上已經不多見了。你知道不,剛才我在第一醫院的時候,親眼見到他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的幫助,還諄諄善誘地安慰孩子。我就不太明白了,這樣的好人會犯罪?”
金惇聳聳雙肩,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從警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案件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如果一定要用“法律”的變標尺衡量,許多好人的確是犯罪了,許多壞人,是幹了許多缺德事,但是他真的沒有犯罪,就是這麼個情況,真不知道這個隊長變得如此性情中人。
韓平歎口氣,也就不再說什麼。
金惇開車,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停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前。這是一家專業性的男女生殖不孕醫院,叫夏笙醫院。
這家醫院的規模不算大,但是非常的精致,門前有兩排花道,栽種了色彩各異的花卉,花卉散發出撲鼻的香氣,給人心曠神怡的舒適感,中間有一個雙魚噴水池,噴出很高很高的水柱,水柱在半空中散開,碎成霧氣一樣的水滴,落在身上,給這個炎熱的夏天增添了幾分涼意,不遠處嗎,還飛著許多的白色格子,這些應該是醫院飼養的,有的鴿子落在樹木上,有的落在噴水池邊緣,還有的在樓頂上休息,這些點綴把這家醫院變成了一片花園,也就失去了醫院本身固有的凝重和不近人情。
韓平和金惇下了車,兩人往裏走,金惇借這個機會簡單地介紹了一些這邊的情況。
夏笙醫院的院長叫黃田,也是遠近聞名的醫生,同樣也是多家大學的做客教授,這足矣證明力這個黃田的專業能力,黃田年齡並不大,同韓平差不多,比泉意銘大兩歲,他們是本科同一屆,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學校的才子,他們的才能和表現出來的潛質是別人所不具備的,黃田比其他學生都大,別人都叫他大哥,泉意銘年齡最小,變成了當之無愧的小弟。
本科畢業後,兩個人都選擇了到國外繼續深造,不過兩個選擇了不同的專業領域,黃田選擇了生殖科,泉意銘卻選擇了更加深奧和更加尖端的基因和生命科學。
學術領域不一樣,但是兩個人都在自己的領域中做出了卓絕的成績,尤其是泉意銘,在當年可以說是轟動了一時。相比起泉意銘的轟動,黃田就顯得遜色了許多。但是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平時裏多有聯絡,就算是在最近,他們還在一起吃過飯。
金惇也是通過自己的關係,才聯絡到了黃田。
因為之前有過預約,韓平和金惇很開就見到了這位夏笙醫院的院長黃田。果然,黃田的年齡不算大,超不過三十五歲,和泉意銘一個樣子,都是一臉的英氣,顯得很有智慧,不過比起泉意銘的高不可攀,黃田就顯得很隨和了,平易近人,一點也看不出他有留過洋的痕跡,中規中矩,溫雅而含蓄,這是黃田給韓平的第一印象。
見客人來了,黃田主動起身相迎:“您就誰韓隊長吧,失敬失敬!”
韓平和金惇也客氣地寒暄了幾句,這是見麵的必備程序,不敢願意不願意都要說兩句,黃田的這間院長室弄得很有考究,完全是古色古香的味道,根本看不出這是個辦公的場所,更無法把這裏同醫院聯係起來,大概這是夏笙醫院的整體風格吧,剛才在醫院的院子裏同樣是這樣的輕鬆感,根本體會不到醫院的壓抑,剛才走到走廊上,同樣是如此,走廊裏到處是輕鬆,風格明快的畫紙,相隔兩三米還會有一個卡通形狀的座椅,這進一步消除了到這裏就醫患者的心裏排斥感。
這會一個秘書走了過來,給他們分別倒了茶水,韓平和金惇坐在一張茶幾的兩邊,正對麵是坐在沙發上的黃田,黃田挺直著腰,雙手放在膝蓋上,顯得和懂禮貌。
這個時候,秘書弄完水,就走開了,
“我聽說,兩位過來是想打聽泉意銘的事情?”開門見山,步入正題,這黃田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的確是這樣,因為我們知道,院長你同泉意銘是同學,兩個熱你的關心還很好,所以就過來求教一些泉意銘的事。”
“問我,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呢?”
“是這個樣子,我們正在偵破一樁惡性案件,其中可能會涉及到泉意銘,因此想先從側麵了解一些情況。”要想把這個問題說清楚還要費點勁,畢竟這些知識韓平的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韓平見黃田是個直爽的人,他也不想過多隱瞞,全部如實相告。
“這麼說,你們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泉意銘犯罪了?”黃田突然這樣問,問得韓平和金惇一愣,黃田見到兩個人麵部表情有些一異樣,於是趕緊解釋道,“哦,兩位警官也不要誤會,我隻是順口一問而已。畢竟你們是警察,身份和職業不同,我才會這樣問。其實,我承認,我和泉意銘的私交非常好,我也經常到他的家中做客,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你們盡管說吧。”
韓平和金惇微微起身,表示敬意,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由韓平這個主事人來率先發文。
“我聽不少人都說,泉意銘是個非常有才幹的醫生?”
“不錯,這是個事實,不得不承認的,雖然有許多人妒忌他的才幹,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的才華。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