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恒謝過了司機的交談,下了車,迎麵就來了好多旅店和飯店的迎賓,熱情洋溢地介紹著自己的菜品和服務,無一例外,這些東西的價格出了奇的貴,一家貴,你覺得貴,如果家家都貴,你就無從選擇了,隻能接受這個昂貴了,張子恒拒絕了這些旅店,他心中早有了打算,他還要入住上次十一人來迷魂山時的那家旅店,這算不算是故地重遊呢,不敢怎麼樣,他覺得最好的策略就是重走當日的行蹤才好,到了旅店,迎接他的還是當日的那些人,大概是來來往往的客人太多了,她們不可能記得張子恒了,隻覺得麵熟,或許是回頭客,僅此而已。
張子恒要了一間標準間,這家旅店的設施還算可以,算不上高檔,隻能說是比一般般好些,但是價格同樣是出奇的高,並且高出了當日他們十一個人入住的雙倍。
張子恒看著收據,不太理解地問道:“這個價格,怎麼漲得也太快了吧?”
收款的女人滿臉含笑地說:“這位先生是不知道這些天行情啊,這個價格是天天在漲價,一天一個新價格,這可不怪我們啊,迷魂山的管理部門朝我們索要的租金也是一天一漲價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不瞞您說,就是這個價格,在這一帶已經是最低的了,這個地方是有價無市啊,你肯出錢,還未必能買得到了呢,您這是來的早,如果再晚了一點,這個旅店已經人滿為患了,你想入住,還沒有地方呢。”
張子恒皺皺眉頭,這個迷魂山真的如此火爆啊,為什麼呢?
果然,這一會的時間有來了好多入住的人,也因此,房間很快就住滿了,有好多客人十分懊喪地走開了,因為房間已經住滿了,收款女人笑著對張子恒說:“先生,您也看到了吧,這可不是我在胡編亂造,因為我這個地方的價格已經很低廉了,如果選不到我這個地方,隻能到其他的家了,其它家的旅店都會到車站那邊招攬客戶,因為他們的價格太高,許多人承擔不起,有的時候會有空房,我就不一樣了,我這個價格低,從來不愁沒有顧客。”
張子恒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他還有事情要辦,看了眼時間,五點剛剛過,因為這是夏天,天黑得很晚,也就是說,他還有許多時間可以利用,他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了旅店房間裏,然後急忙走了出來。
他有著明確的目標,第一站,他要到迷魂山入口的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有許多“道骨仙風”的算命先生,且不論這些東西是否騙人,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在這個地方邂逅了那個神神秘秘的算命先生。
由於這家旅店距離迷魂山本來就不算遠,這也正是當日是一熱選擇此處入住的原因之一,隻需幾分鍾不行就能到了迷魂山山麓,韓平徒步往迷魂山走去,距離山麓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就能見到一條長長的販賣各種所謂的開光佛珠和手鏈的街巷,這條街巷完全是人為營造的人,並非真的有這麼一條街。
走在這裏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然,張子恒因為夢境的幹擾,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在高小鬆的陪同之下,他們兩個人一同下了山,也途徑這麼一條街巷,有個人兜售平安符的人,一百塊錢賣給了他一個無用的平安符,之後,他就遇見了那個神秘的算命先生。想起此事,似乎有幾分命運捉弄的安排。
他仰起頭,大踏步走過這條人山人海的街巷,雖然已經五點多了,這裏的人還是不減,非但不減,人還是越來越多了。
“施主,求一個平安符吧?”
張子恒急忙回頭凝視,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長相一般般,相貌中有幾分世故的奸猾,她手中拿了一排花花綠綠的東西,樣子倒是有幾分奇特。張子恒再次打量著這個女人,他無從判斷誰才是他要找的人,或者說,誰才是那個算命先生的同夥。
“你叫我?”張子恒試探問。
女人繼續說:“是啊,這些都是從迷魂山金光寶殿開光的聖物,求一個掛在身上,保您一生平安如意,事事順心。”
張子恒拿過一個紅色的平安符,放在手中反複的把玩,他並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別有用心的,還有用來騙錢的。
“這個東西,要錢嗎?”張子恒問。
“瞧您說的,不要錢,這個佛爺也要吃飯的,不要錢,我們吃什麼?”女人聽張子恒這樣問,臉上的笑容當即就淡去了,他以為這個男人是過來搗亂的,張子恒也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賺錢的生意人,他搖搖頭,把東西歸還給了她,然後走開。
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貶損的聲音:“什嘛東西,窮酸,你就窮一輩子吧,算老娘走眼,像模像樣的,就是一個白撿的。”
張子恒心中不痛快,這叫什麼事吧,誰規定了就一定要買你的東西,買不買那是自己的自由,誰也無權幹涉,他雖然內向,但是他絕對不是個懦弱的人,他打算回頭理論一二,但是一想今天來不是過來惹氣,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於是隻能吞下了這口窩囊氣。
這裏的人還算不算,雖然比不上人山人海,但也是人潮不停,總會有人匆匆忙忙地往迷魂山跑去,形色匆忙,這又是為了什麼?
他急忙叫住一個人遊客,十分誠懇地問:“這位朋友,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到迷魂山嘛?”
“當然了,你不是去上香的啊?”此遊客見張子恒什麼也不知道,才會如此反問。
“哦,我還真不是上香的,我是和朋友過來會麵,才到這裏。”張子恒隨便編了個理由,繼續問道,“上香,那為什麼這麼晚才上香呢?”
遊客說:“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是金光大殿的法會,好多高僧都會過來登壇授法,那個場麵別說多大了,可熱鬧了,到時候,得道的高僧還會給全體施主開光,到時候,有病的人,就會痊愈,沒有病的人會預防病,做生意的賺錢,求學的一帆風順,金榜題名,求什麼的來什麼。”說完,這個人就美滋滋地跑了過去,就好像這些好事都讓他一個人給趕上了,這樣的人,除了用無知來形容還能怎麼樣,問題是,想不到會有太多的人對此深信不疑,一個個前赴後繼地趕來,看樣子今天晚上的迷魂山不會寧靜了。
張子恒不想參加什麼法會,他隻想找到那個算命先生,這才是此行的最終目的,不遠的地方就是當日見到算命先生的場所了,這裏還是如當日那樣,聚攏了太多的算命先生,真不知道迷魂山的管理部門怎麼想的,為什麼會縱容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存在,簡直是大煞風景。
張子恒已經走到了這些人的範圍之內,他刻意放緩了腳步,他是在觀察,也是在等那個人的出現,但是,這些人當中根本就沒有當日算命先生的蹤影,也不排除他潛藏在某個角落裏,盯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別說,在這個地方深信此道的人還真多,也就是說,這些算命先生並不寂寞,生意也比在大城市的街邊和天橋下要好得多了,每一人的收入也一定十分可觀。
張子恒放緩了腳步,卻引來了一個算命先生的注意,他們以為張子恒要算命。
“先生,您想問姻緣呢,還是問問事業前程?”
張子恒把放緩的腳步停了下來,駐足打量著這個算命先生,五十歲上下,還戴了一個眼睛,顯得不倫不類,胡須花白,應該是用染料給染成的顏色,要不然五十歲的人胡須怎麼會白呢,他手中拿了一麵旗子,上邊是五行八卦的圖案,後背還插了個拂塵,顯得很優雅,一隻手梳理著胡須,嘴裏念念有詞。
張子恒先是一愣,他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就是上次遇見的算命先生派來的,他也十分小心地問:“先生認識我?”
“哎,你我相識就算有緣,有緣人,何談認識不認識。”
“這麼說,你要給我算命了?”張子恒如是說,因為這個算命先生的一番言辭還真把張子恒給弄糊塗了,他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是什麼,更不知道這個人是否有備而來。
“我見您天庭飽滿,應該是個福相啊,但是,麵色有些灰暗,你最近一定是有太不不愉快的事吧?”
張子恒點點頭,是不是福相倒是不用追究,最近的煩心事不少,這個倒是真實,他說:“先生,我是遇到了太多的事,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排遣?”
“這個當然,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您化解不必要的煩擾,這樣,先說說您的生辰八字吧。”說著,這個算命先生就找了塊石頭坐下,張子恒也跟著蹲在他的跟前,老老實實地訴說著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張子恒之所以會如此聽從,是有原因的,這裏有個十分細微的細節,對方問了他的生辰八字,也就是說問了他的出生年月,其實張子恒目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出生情況。
聽了之後,算命先生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胡須,長籲短歎說:“你這個命運,似乎有些波折啊。從你的命運相來分析,你屬於先抑後揚之運數啊,也就是說,你年少失意頗多,晚年呢,一定會是大富大貴啊,來,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給你看看你的首相。”
張子恒也聽從,急忙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交給對方自信看,他也十分焦慮地等待著:“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有些倒黴運啊?”
“哦,對,是這麼一會事。”對方借坡下驢,順著張子恒的言辭繼續往下說,“你最近一定是繁瑣之事太多,攪亂了你的思維,因此說,你不管幹什麼都會覺得不順利,事實不成,還會留下許多後遺症,對不對?”
張子恒思量了一陣,他無從確定這個人的真是身份,還有他的用意,他是過來賺錢,還是受到什麼人的委托,過來暗示什麼。
靈機一動,張子恒有了主意,他十分誠懇地對對方說:“陰戾之氣,是這種詭異的氣,他折磨的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煩勞先生替我清楚這種陰唳之氣,如何?”
“陰唳之氣?”算命先生捏捏胡須,偷偷看了眼張子恒,然後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搖頭擺尾地說,“這陰唳之氣呢,屬於早晚之間的陰冷之氣,這種氣,會驅散人身體的陽氣,會讓人疾病纏身。這個如何去除呢,這個需要先生多買些焚香,到了迷魂山,多燒燒,這個養活一旺盛了,陰唳之氣自然會去除。”
聽了這些,張子恒就知道了,這人根本就是過來賺錢的騙子,他根本就不是那個神秘人過來暗示什麼的,他索性也跟對方玩起了迷魂陣,他繼續說:“大師錯了,大師有所不知啊,這個陰唳之氣呢,是人死之後鬱結的亡靈之氣,此種死法多是暴斃而亡,冤魂不散,因此才會聚集在一起,等到有人了,他們就會將這種陰唳之氣灌注到人的身上,自此,這個人就會被這種靈魂所控製,一輩子都休想從這種靈魂中超脫出去。”
張子恒說完,把目光注視在對方身上,對方聽了,冷冷地打個寒戰,然後細細看著張子恒,小聲問:“你是?”
“我就是亡靈啊,不瞞大師說,幾個月之前我就被這種陰唳之氣附體,如今我已經是行屍走肉,我的靈魂已經死亡,留下一堆肉體,我正在選一個可以操控我肉體的靈魂,我覺得,大師是方外高人,如果大師肯放棄自己的肉體,將自己的靈魂用來拯救晚輩,晚輩可是感激不盡啊。”張子恒說的陰陽怪氣,陰幽幽的,不要說當著他麵的人會好怕,就算距離他遠一點的人同樣會避之唯恐不及。
算命先生一下子從石塊上滑落,緊咬舌頭和嘴唇的牙齒把嘴唇咬裂了,鮮紅的血液一下子湧了出來,顯然,他嚇得不輕啊,張子恒哈哈大笑起來,並且把笑聲的節拍壓低,讓這笑聲有些穿透力,給人一種震撼的個感覺。
算命先生用自己的小臂支撐著身體往後退,一點一點,遠離了張子恒,他總算是努力站了起來,就連落在地麵上的小棋也不要了,撒腿就跑。張子恒並不是個愛玩惡作劇的人,但是他也實在是看不慣這些專門騙人的勾當,明明什麼也不知道,還裝腔作勢。
既然說這個地方不會有什麼收獲了,張子恒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耽誤時間,他看了眼時間,已將快六點了,這個時間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返回去,到旅店休息一宿,明天早上再決定具體幹什麼,這第二個就是到迷魂山看看,看看他們所說的那個叫金光大殿的法會是什麼樣子,反正這個時間還有許多人在往迷魂山的方向走,好奇心驅使之下,張子恒也到了迷魂山山麓。
好家夥,這個地方的人真多,不能說人山人海,那也是蔚為大觀了,正門的十二宮殿已經封閉,也就是說這個時間誰也不能往裏進了。隻有等到法會開始的時候才能開門往裏走,因此這裏聚集了許多人。
這裏有這麼多人,看樣子要等候許久了,但是這些人並不枯燥,這裏有許多娛樂項目,有烤串的攤子,油脂斑斑的,還有濃濃的香氣,許多人都聚攏在四周一邊喝酒一邊吃烤串,還有吆五喝六地劃拳,好不熱鬧,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桌球實,麻將室等等,再有一樣是最為熱鬧的,那就是這裏的購物一條街,這條街上有著琳琅滿目的商品,隻要和這裏的風格相近的任何東西都有。
張子恒有些餓了,看樣子是不可能從這裏回到旅店,吃完東西再回來了,因此他也要了幾個肉串,簡單填飽肚子。
不過呢,他總覺得這個作風不太好,一會要到金光大殿禮佛做法,這會卻在這裏酒肉穿腸過,這成了什麼樣子,怎麼都是不倫不類的。他問烤串的人說:“這個地方,按理說是不應該吃葷吧?”
“哎呦啊,哪有那麼多說道,到這裏來的人,也無非是玩個新奇,玩個心驚膽戰,有幾個是真心禮佛的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烤自己的肉串,“你是不知道啊,這最近的遊客越來越多啊,我這最近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趁這些多賺錢錢,不然啊,還不夠我上交管理部門的費用呢。”
是啊,最近這裏的人的確多了許多,比張子恒等十一人上次來真的多了許多,他也是一邊吃著肉串,一邊順口問:“我上次來,還沒有這麼多人呢。最近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難道是為了這次金光大殿的法會而來?”
“哪裏啊,法會這種事情不是天天都有啊,這最主要的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前不久的時候吧,有十一人到迷魂山遊玩,他們還到了美杜莎的神殿,就因為對美杜莎不敬,才一個一個遭殃的,自從這之後吧,來這迷魂山的人就越來越多了,你說吧,這個事也挺邪門的,你說,如果是誰到了迷魂山,虔誠禮佛,有了好的事發生在身上,傳出去了之後來的人多了,這個說的過去,這一個個都死了,傳出去之後竟然也有人來,來的還更多了,這事,誰能說的清楚,這個天下大了,什麼奇怪的人都有——”剛說到這個的時候,他猛然間用手拍了一下嘴,一陣風襲來,把這潮熱的空氣吹散,帶來一些涼爽和清澈,這個賣肉串的人突然想到什麼,覺得這樣說是大不敬,因此也十分的害怕,還十分虔誠地扇了自己兩個巴掌,“哎呦,都是我多嘴,胡咧咧,該打,該打。”
張子恒聽了他這樣說,整個頭都大了,說什麼,十一個人到迷魂山遊玩,這件事外人怎麼會知道,瞧他這口氣,看樣子這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還把這件事情渲染的沸沸揚揚,這成了什麼樣子,簡直太過分了,是誰這樣胡說八道,造謠中傷,還說什麼,一個個都死了,誰說都死了,自己不是明明活得很好,就站在這裏,要不然,他張子恒是什麼,是鬼怪不成。
張子恒的態度當即變了,滿臉怒氣騰騰地質問道:“你說是,你說當日的十一個人,一個個都死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這都知道啊,不信,你可以問別人去,這也不是我胡說八道。”
“你當然就是胡說八道,當日的十一人,我都認識,他們活得好好的,你憑什麼說他們都死了。”
聽張子恒這樣說,烤串老板也不說什麼,隻是低著頭,一個勁的賠罪,還自己抽打自己巴掌,唯唯諾諾的致歉。
如果對方能同自己爭辯起來,張子恒也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正是他這樣如此軟弱地服軟,才說明有問題,因為這個人在害怕,他怕什麼,怕自己說的不是事實,怕比人告他造謠誹謗,也不至於如此啊,因為他說的這些有一半都是真的,十一人當中的確有一半的人要麼死亡,要麼生死未卜,要麼是瀕臨死亡的邊緣,他完全可以憑借這個事實同自己爭辯,他為什麼不敢?
“我問你,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他們十一個人都死了?”
“對不起啊,我也是道聽途說,你就別問我了,我不知道啊。知道了我也不能說,說這個事會有危險,這是對美杜莎的大不敬,再說了,我還要在這個地方做生意,如果得罪了美杜莎,那還怎麼活啊。”
張子恒一頭霧水,他覺得這個事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由於大家都在這裏枯燥無聊地等待著,見這邊有熱鬧,便紛紛湊過來看,他們也聽明白了雙方因何而起爭執,有些好趣的人也就紛指指點點,其中有人就說——
“我說這位先生啊,你也就別難為人家賣肉串的了,幹嘛啊,他說的也都是真話,這個事誰不知道啊,但凡來這迷魂山遊玩的,十個當中有三五個都知道,都聽說過。”
“就是,你因為這個就責難人家,你不是太霸道,太欺負人了他,人家老實巴交的。老老實實賣東西,得罪誰了啊?”
“就是,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其他人,看看有幾個不知道。”
“就是,當時的那個十一人,雖然不能說都死了,起碼有一半出來問題,不信,你去丹雲大學去打聽打聽。”
“對,他們十一個人就是丹雲大學的人,有學生也有老師,你不信,就到丹雲大學問問。”
“我聽說這個事鬧得很大,就連警察也沒有辦法破案,其實呢,根本破不了案,你說,怎麼個破法,除非你把美杜莎給抓起來,他們啊,就是對美杜莎不敬,才會遭遇厄運,這能怪誰呢。”
還用到丹雲大學問啊,他張子恒就是親曆人,不粗,他們說的這些都對,也都是事實,問題是,這些事情怎麼會傳的如此沸沸揚揚,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了,警方的韓平一向都是低調處理此案,至於其他人,都是同案件切身相關的,誰也不會糊塗到會把這件事情無休止地擴散,再有,就算有人擴展,那也就是丹雲市本身會有些人知道,也不會擴散到其它城市,這些遊客來自五湖四海,他們怎麼會知道?
“我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我,不是我們一個人知道。”
“可是,你們總要聽某個人說的吧?”
“聽誰說的,這個還真不好說,我們也是聽從迷魂山回來的人說的,我們聽了好奇,也就過來走走,就這樣了。”
張子恒明白了,當一個傳言變成了熟人之間的談資的時候,證明這個傳言已經無休止擴散了,你想去追查謠言的源頭和最先從什麼人口中傳出,這已經變成了遙遙不可及的回憶。
這個時候,迷魂山的一個大門開了,傳出一陣木魚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喊叫聲:“法會門票開賣了,準本登山參拜法會的施主們,請快些購買門票,大家不要擁擠,人人有份啊。”
話音剛剛落下,就看見有十多個推車的光頭人走出來,一輛四輪小車跟著兩個光頭人,一個人負責推車,一個人負責買票,鬧鬧哄哄的眾人也突然有了秩序,許多人開始走到小車前,掏錢賣門票。
與此同時,抱怨聲也起來了。
“天呀,這門票錢也太貴了吧,一張門片要一百五,這叫什麼樣子。”
“就是啊,你們也沒說要門票,一下子要了一百五,這也太過分了。”
“怎麼,這門票錢還不包括香燭錢啊,香燭還要另外花錢買?”有的已經購買了門票的人,拿著門票的注意事項,細致地看著。
這些賣票的人根本不理會這些言論,儼然一副蠍子粑粑獨一份的樣子,你要是想登山看法會,那你就買票,如果不買就拉到,你大可以轉身走人,這也不留你,當然了,這都折騰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