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覺得的。”金惇也開了口,“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允泰祖祖輩輩都在太水村,保不準他有一兩個十分要好的朋友。”
“你是說,他藏在某個村民家?”艾美侖問道,“這樣很危險吧,如果真的藏匿在村民家,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藏是藏不住。”
“那,會不會是藏在了允泰他自己的老宅子裏?”韓平也不知要怎麼才能找到允泰,也就是有病亂投醫,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別說,他的這個思路還等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因為誰都知道,自從允泰離開了太水村,那個老宅子就輕易不會有人,宅子外邊長滿了野草,這也是個很好的遮擋作用。於是艾美侖和幾個村民陪同著韓平和金惇一起走出來,走向了允泰的老宅子。
老宅子的是比較破舊了,房子本身卻很大,四周的野草足足有一人高,從前的時候,在允泰還沒有出賣太水村之前,隔三差五就會有人過來給打掃打掃,畢竟是一個村莊住,彼此都很熟悉了,幹這點小事也是盡一份心,但是自從允泰出賣了太水村之後,就再不會有人當允泰是這裏的人,大家都他恨之入骨,誰也不會過來,這裏也就變得荒蕪冷清,野草遍地,不過這樣一來,這裏還真是個很好的隱蔽身體的好地方。
“這真是個適合藏人的好地方。”金惇說。
“不錯,這裏是比較適合藏人,但是也不要忘記了,人藏在了這裏,他吃什麼,他總不會永遠也不出來吧?”艾美侖的一句話讓金惇和韓平的希望破沒了一半,剛才是麵對勝利太過於興奮了,因此疏忽了這個最簡單的的道理,允泰可不是藏身一天兩天,他是要長遠的藏在這裏,那就要有吃的東西,如果一出去找東西吃,那麼他還是會被發現,因此說,允泰藏在這個地方的可能性並不大。
雖然如此,韓平和金惇還是報了很大希望,太水村的村民也抱有很大希望,因為他們都太希望抓到這個允泰,隻有抓到了允泰,他們的願望才都能如願。
不過,韓平除了情緒上的希望之外,他覺得,如果說韓鐸說的是真話,允泰真在太水村,那麼一定有太水村的人配合著他,給他提供消息和送水送飯,否則他獨自一個人是不可能生存下去。
韓平和金惇小心地撥開了野草,一步一步往裏走,走著的時候,他會小心地看著地麵,這是泥土地麵,很容易留下人類走過的蹤跡,剛剛走出不到五米,韓平的眼睛一亮,因為他真的有了發現,地麵潮濕的泥土有些凹凸不整的痕跡,這些痕跡和痕跡之前有著均勻的距離,從一個十分專業的角度來說,韓平知道,這一定是有人走過留下的痕跡,並且這個人十分小心,懂得些反偵察的技術,他生怕泥土留下自己的痕跡,因此走路的時候刻意在地麵放了一塊木板,沒走一步,都會墊上木板,然後再撤去木板。
韓平和金惇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或許今天真的會有收獲,無需置疑,一定是有人來過這裏,韓平回頭給艾美侖個眼神,示意他放緩速度,如果房間裏真的有什麼問題,還是要保護好村民的安全為第一要務。
韓平和金惇兩人貓腰,盡量用自己野草遮擋自己的身體,一點點靠近了房間,很快,到了房間,兩人分別從門和窗戶衝入,如果房間裏真的有人,這樣會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威懾力。
兩人的身體進入了房間,房間很安靜,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剛剛進來,就有幾隻鳥受驚飛起,這個房間常年無人居住,因此成了鳥兒寄居的家園,韓平皺著眉頭,如果說這裏有鳥,就不會有人了,那麼允泰藏匿之地的說辭也就不攻自破了。
韓平拍了怕雙手,灑脫地攤開,衝金惇說:“看樣子是白來了,這裏絕對不會有允泰的影子。”
“也不見得。”金惇說,“剛才的腳印怎麼也說明了點問題,允泰,或者是什麼人來過這裏,既然有人來過這裏,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找找,說不定就會找到什麼呢。”說完,金惇就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找了起來,說了,這個房子很大,足足有二百平米之多,找了許久,似乎也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韓平也來回走動著,他從前來過這裏,也是由艾美侖村長陪著,他來到客廳,客廳的東西基本還有很多,都是很破舊的那種,但是這裏有個十分奇特的景色,房子的橫梁上懸掛著許多下垂的小繩子,繩子端拴了一個用帆布包裹的小球,很小的東西,當時韓平曾經解開過一個,裏麵是焚燒過後的紙屑,這是什麼征兆呢?
他十分好奇,再次解開一個,裏麵還是焚燒過的紙屑,他把這些紙屑放回帆布裏,重新包裹好,恢複原狀,這是最起碼的尊重,不管允泰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不管他的手中有多少條人命,對於他的信仰和內心情感還是要尊重,因為韓平覺得,這個東西似乎是某種不為多數人所知道的儀式。
這個時候,村長艾美侖等人走了過來,他在外邊見裏邊遲遲沒有動靜,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就和幾個村民一同走了進了來。
“這麼樣,見到允泰了?”艾美侖問。
“沒有,他應該不在這裏。”韓平說,“剛才有幾隻野鳥受驚飛走,因此我猜疑允泰不會藏匿在這個地方。”
“可是,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發下地麵有被人整理踩踏過的痕跡。”金惇說,“這說明還是有人來過這裏,這個人一定是認識允泰,或者說,這個人就是允泰。”
韓平歎口氣,他把房間的整個布局再次看了遍,如果說這個腳印是允泰留下的,他來這裏的用意是什麼,就不怕被人發現,又或者說,他是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來到這裏,是為了取走什麼東西,那會是什麼東西呢?
“這是什麼?”韓平用手碰了碰懸掛的繩子。
艾美侖說:“這個東西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允泰自己的喜好吧?”
“喜好,不太對!”韓平說,他上次來也就這個東西問過艾美侖,那個時候艾美侖也沒能給出個明確的答複,因為上次韓平還沒有把允泰列入嫌疑的名單,因此說也沒有在允泰身上花太多的智慧和精力,今天就不一樣了,他鎖定了允泰就是秦吳凱的幫凶拍,嫌疑犯,因此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一丁點同允泰相關的東西。
如果說這是允泰的愛好,那他完全可以把這份愛好放在他目前居住的地方,犯不著把這份愛好放置根本不用居住的地方,這從人的正常邏輯上說不通。
相反,如果把這理解成某種儀式,或者是祭奠,那麼就貼切多了。
“這個房子,會不會有地下室,地窖之類的地方?”
“沒有,肯定不會有。”有些村民開始說,“從前的時候,我們也會到這裏打算,我們都這個房間很了解。”
還有上了年齡的村民也說:“這個村子不大,如果誰家有什麼事,大家都會知道,也會過來幫忙,據我所知,允泰家從來沒有修建過地窖,也沒有弄過地下室。”
韓平又把整個房間看了一遍,然後才同幾個人一起走開了。
走在路上,韓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矢崎說過,在凱卓爾遇害的那天晚上,他和李波曾到這裏監視,三更半夜的時候,曾經有個人走進了太水村,當時這些狗沒有犬吠。
“對了,你們這些狗,如果見了外人,他一定會叫吧?”
“當然了,這個一定了,這些狗隻認本村的人。”
“如果有一個人走進來,狗卻沒有叫,這說明什麼?”
“當然說明這個人是本村的人了。”艾美侖說。
“哦,這樣啊。”韓平回憶起凱卓爾遇害的時間,然後問道,“那請問一些,本月的十七號的晚上,我是說很晚,是不是有個人走進了太水村?”
“十七號的晚上,我不知道啊?”艾美侖十分納悶的樣子,他看著幾個村民,問他們是不是知道。
幾個村民也是搖搖頭,應該是在他們的印象中沒有這個記憶痕跡。
“當時有人見到這個人走進了太水村,但是,村中的狗沒有狂吠,因此我猜想,這個人會是太水村的人。”
“如果這樣說,他或許真的是太水村的人唄,韓隊長,這個有問題?”
“不是說有問題,我不太明白,既然是太水村的人,為什麼要三更半夜回來,還是鬼鬼祟祟。”
“這個嘛——”艾美侖似乎不太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或許,這個問題本身也很滑稽,讓人無從回答。人家愛什麼時間回家那是人家的自由,城裏人不是有許多整天泡夜店的嘛,怎麼,村裏人就不可以晚點回家了?
韓平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荒唐,於是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樣,韓平和金惇就離開了太水村。
離開太水村後,韓平直接回到了警隊,走進看守所,見到了身穿囚服的,從前不可一世的劉峰。
劉峰把嘴抿抿,樣子很鄭重地說:“要問的你不是都問完了,怎麼又來了?”
“縱然我把要問的都問完了,你也沒有把應該說的都說出來吧。”韓平冷笑著,“太水村,艾美侖,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這個人,怎麼了?”沒有掩飾什麼的意思,樣子很淡定。
“你幫著別人竊取,巧取豪奪太水村的利益,有這事吧?”
“不錯,有這事,這事秦斌讓我幹的,他給了我五十萬。”
“隻秦斌一個人,再沒有其他人讓你這樣幹?”
“其他人,你說的是誰?秦吳凱?”劉峰似乎聽出了韓平的心聲,用一種睥睨和瞧不起的目光看著遠方,十分淡定地說,“秦吳凱是什麼人,他有那麼愚蠢,他是幹大事的人,從不會在小事上動手腳,也隻有他那個弟弟秦斌,才是隻見眼前利益,有勇無謀的人。”劉峰的雙目如風,吹得人有些不知所以,你無法判斷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讚揚秦吳凱的智慧和手段,還是貶損秦斌的無能和鼠目寸光,亦或者,他是在刻意為秦吳凱開拓。
韓平把腰身挺直,直視盯著他,就這麼盯著,盯了許久,許久,一動不動地盯著,盯了足足有十分鍾。
“劉峰,其實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對吧?”韓平突然意思到了什麼,這個劉峰難道就不知道有人在背地裏算計,有人想置之死地而後快。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反擊,卻心甘情願地吞下了別人投過來的定時炸彈。
劉峰依然是不冷不熱,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麼,思考著什麼,他隻是淡淡說:“我是什麼人物不重要了,如今,我隻是一個階下囚,勝者為王敗者虧寇,現實就是這個哲學,不是嘛?”
韓平品味著他的這番話,看似消極和破罐破摔的態度中折射萬種不幹和狠唳,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認輸,又怎麼會被人踩在腳下,看樣子,韓平的判斷完全準確,劉峰是沒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劉峰,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韓平突然冒出一句。
劉峰的耐性也十分強,決然不為韓平冷不丁的一言所動,他仰起頭,雲淡風氣的哈哈哈大笑一陣,有著看破了人間萬物的從容和自如,隻是,少了一點大氣和磊落。
“我等什麼,你說我等什麼,等著審判,等著牢獄。”
他真是看破了紅塵,還是用一種看似超脫的態度來回避怎麼,保護著什麼,韓平相信,他所熟悉所認識的劉峰絕對不是個承認自己失敗的人,他是個十分狠毒,為了利益和自己的地位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殺人越貨的人。
“你等什麼都不重要,縱然你有千條妙計,你都休想逃過法律的製裁。”
“我沒有妙計,也不想逃了,因為我敗了,徹底拜了,敗給了那個我鬥了一輩子的人,但是到了最後,我鬥敗了,我的生命終將是以失敗而告終,那還有什麼折騰的呢,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是真的嘛,發自肺腑之言,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既然這樣,你就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說什麼?”
“二十年前,丹雲大學裏究竟發生過什麼?”
“這個啊,我怎麼會知道?”劉峰表現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唉聲歎氣,時而搖頭哀歎。“這些陳年往事,我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也都忘記了,多少年了。”
“當年的案件,是誰負責偵破?”韓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說出這個問題,這是韓平最想知道,也是必須要知道的事,目前他有了兩個不同的答案,一個是義父韓怸給他,韓怸說當年的案件他不曾參與,可是從當年的複印案宗的內容知道,當年果然是他韓怸親自指揮的偵破。
“忘記了,真的忘記了。”劉峰咬死了也不說,他微微搖著頭,“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非常少,再說了,當年我還剛剛入警隊,這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不,你知道,你隻是不想說,對不對?”韓平並不是真的清楚劉峰知道多少,但是他相信這個劉峰一定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開什麼玩笑,我知道,我能知道什麼?”
“當年是韓怸親自指揮的案件偵破,對不對?”韓平突然冒出了這一句,或許在一些人心目中,聽到韓平這樣說,多少有些大逆不道,承認韓怸是當初的負責人,就是承認韓怸在當年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韓平也不想這樣,他隻是想敲山震虎,試探著劉峰的表情和聽到這個判斷之後的態度,從而得出他的推論。
出乎韓平的預料,劉峰聽了這些,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可以用震天來形容,笑著真的太大了,狂野而爽朗。
“我說韓平啊,你這個人,倒是有幾分可愛,傻裏傻氣的。你知道不,如果讓韓怸和雷慪聽到你這樣說,你這一輩子的前程就完蛋了。”
“我是警察,守護的是真相和良知,不是前程。”
“哦,這樣啊!”劉峰不再狂笑,萎靡地底下了頭,他低著頭說,“你和那個瀟兆一,的確有幾分相似。可惜啊……”
能夠看出來,劉峰正處於情緒巔峰體驗中,他很衝動,有太多心中的惆悵要表達出來,但是,他戛然而止了,把想要說的東西都給吞了進去,不清楚為什麼?
韓平適時推了一步:“可惜什麼?”
“可惜——”劉峰伸長了脖子說,“可惜,他早早就殉職了。”
“看樣子,你和瀟兆一,也就是我生父的關係很好?”
“好談不上,平時多說說話,有什麼事相互發泄一下而已。”
“那,他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什麼怎麼死的?”劉峰變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態,他炯炯有神地盯著韓平,“難道你不知道瀟兆一是怎麼死的,他不是讓段譽給殺了。”
段譽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瀟兆一,後來段譽別警方緝捕,宣判了死刑,這個韓平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具體細節,但是大體上他還是知道的,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真相,韓平想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因為那個夢境,還有自稱是允泰的人給了他太多的,讓他想也不敢想,更不敢相信的內幕,雖然截止到現在他也無從知道這些內幕是否真實。
“好吧,我們不說從前的事情,說說你犯下的罪行。”韓平這可不是回避什麼,因為他已經從劉峰的態度中分析出他的堅持,當年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但是他矢口否認,一字不說,這其中一定是有著某種原因,如果不弄清楚這些原因,一個勁地問,恐怕是徒勞無功,與其這樣,還不如借這個機會問問案件的情況吧。
“你知不知道鵬丹雲大學有個地下密室?”
“大概是有吧,具體情況不知道。”劉峰如此說,這是個智慧而收放自如的回答,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這樣說都不會有破綻,也無論麵對什麼樣的攻訐,這樣的回答都會讓他有進攻和防守的雙重空間。
“為什麼是大概有?”韓平也想把問題給細化了,他也是個不希望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矢崎說過,他親自到過地下密室,親眼見過,聽他說,凱卓爾和李波他們也進去過,所以說,不會有錯。”
“事實上,地下密室不見了,這是為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劉峰搖搖頭,似乎什麼都同他毫無關係,什麼也不放在心中,“地下密室的有還是沒有,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何把雷慪和韓怸給扳倒。”
“你讓矢崎充當你內線,無非是想多知道一些我的情況?”
“這是次要的。”劉峰似乎不想隱瞞什麼,很平靜地說,“最主要的事,我要利用矢崎給你添亂,隻要你自亂陣腳了,韓怸就會出麵給你分擔。”
“這同你要扳倒韓怸和雷慪,有關係?”韓平有些不解,一時間他真的莫不透這個劉峰的思路是什麼。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知道這個案子根本無從破案,隻要韓怸一出麵,我就把許多負麵的東西一股腦推給他,別的不說,這一堆爛攤子就夠他收拾了,至於雷慪,他也休想獨善其身,不管最終的結果怎麼樣,也不管我是否如願,這樣做了,對我沒有什麼壞處。”
“可你還是失敗了,高小鬆屍體的事情還是曝光了。”韓平目光炯炯有神盯著他。
“是啊,我失敗了,這叫什麼,人算不如天算吧,當年我鬥不過,如今還不成。我還有什麼好爭,有什麼好怨天尤人!”
劉峰似乎真的看破了什麼東西,他的表情,他的神態,無一點為自己開脫的痕跡,似乎完全認命了,他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他覺得這是上蒼都自己的不垂青,更是韓怸等人的運氣太好。
“我從來不與天鬥,鬥不過,就放棄吧。”劉峰苦笑了一聲。
韓平也陪著他笑笑,然後繼續問道:“有一件事,我始終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拒絕我鑿開丹雲大學的N樓?”
“我說過了,如果鑿開了,發下了密室,豈不是證明你的判斷正確,這也證明了雷慪用人妥當,正確,他們就一點過失也沒有,那個時候我拿什麼扳倒他們?”
聽起來頭頭是道,也蠻有道理,這裏總覺得有些說不清楚的東西,往往越是覺得有道理的東西,越是有問題——這是韓怸教給韓平的金玉良言。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鑿開了N樓就一定會發現地下密室?”
“你自己怎麼想的,對這個沒有信心?如果你沒有信心,當初為什麼會信誓旦旦地找到我,試圖說服我?”
麵對劉峰的這樣說,韓平真有幾分動搖,不要說當日了,就算是今天,他也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說,鑿開了N樓就一定能見到那個地下密室,否則他早就行動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當日他之所以不管不顧,毅然決然,來個不撞南牆不回頭,那也是事出有因,爾耳生死未卜,失蹤了多日,矢崎和李波一口咬定見過地下密室,並且說爾耳完全有可能困在了地下密室呢,加上他韓平借用野貓的分析判斷,也覺得矢崎說的有道理,種種情態之下他也隻能背水一戰,孤注一擲了,為了救人,他隻能鋌而走險,這是他作人的原則和態度,他會把生命放在第一位,這比那些隻看重自己的權重和位置的人好上千百倍。
如今的情況發生了逆轉,王西平被麻三霆劫持的過程中,他明明說過,在麻三霆的轎車裏見過爾耳,王西平和爾耳是同寢同學,兩人的私交非常好,並且熟知彼此的特性,因此說,王西平輕易不會看錯,且不管當時王西平見到的爾耳是處於某種狀態,這怎麼也就排除了爾耳被困在地下密室的可能性,也因此他無需火急火燎地想盡辦法去鑿開地下密室。
“好吧,我承認,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證明地下密室的存在。但是,你不覺得這個事,很怪?”韓平希望能從劉峰口中得到某些有見識的分析。
“天下的事,有誰能說清楚呢,什麼怪事沒有,什麼奇事沒有啊,你見到的這些,才哪到哪?”
“因為是怪事,是奇事,我們才要想辦法去弄明白呀。”
“弄不明白的,你弄明白了能怎麼樣,不也是那麼一回事唄,沒什麼意思。”
“這樣太消極了吧,你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