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胡亂聊著一些學院的八卦事情,一邊品嚐著全市最好的海鮮酒樓的美味菜肴,沈星發現那個叫李風的學者總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在對他說“我知道你的秘密哦”,這讓沈星感到渾身不自在。
“不知道李風老師為什麼會對我這樣一個晚輩感興趣呢?而且我們是不同專業的。”沈星決定主動出擊,老是被他這樣子盯著實在是很難受。
“我對年輕有為的人都非常有興趣,你們才是人類的未來。”李風的眼睛笑成一條縫,沈星想起曾在電視上見過這位李風老師,據說他在地質等學術界十分有名,不過他這樣圓滑的回答真是讓沈星很無奈。
幾杯酒下肚後,林依岑的俏臉開始變得紅潤起來,在略有黯淡的橘黃色壁燈下,更顯得嬌俏可人,色狼導師當然也發現了她身體的變化,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買了單,挽著林依岑鑽進了他那輛寶馬跑車裏,而沈星和李風仍然留在酒桌前。
“又一個花季少女要遭殃了。”沈星撇撇嘴,真不明白滿肚肥腸又有些謝頂的導師為什麼總能泡到一個又一個設計院裏的美女,特別是那些成績不錯的女孩,她們似乎不需要靠身體換來一張優秀的成績單。
“據說他幫那女孩子搞到了一次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進修的機會。”李風看穿了沈星的牢騷,他笑笑:“人類就是這樣,為了一次機會,就可以不顧一切。”
“機會確實需要把握,不過也要講些原則,不然,豈不是連尊嚴都能輕易放棄?”沈星很不齒這種肮髒的交易,不過他覺得怪異的是,為什麼李風總是說到“人類”這個詞,而且總是用一種置身事外的口氣。
“那你的原則是什麼?”李風眯起眼睛盯著他,沈星感到那個眼神似乎看穿了他的身體,直接窺視著內心的最深處,這個眼神真是很有殺傷力。
“我的原則?無論麵對什麼,總有些東西是不能放棄的。”
“比如……?”
“比如,親情、友誼、愛情和尊嚴。”
“包括你身邊的那隻多佶嗎?”李風露出一副先知的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不能逃出他的眼睛。
沈星渾身一震,他扭過頭,緊盯著李風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小,但卻銳利非常。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星暗暗地握緊拳頭,在他的拳頭中心,有一小團火焰悄然無聲地燃燒著。
“別緊張,年輕人,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李風笑著擺擺手,“我隻是覺得,一個肯和異獸做朋友的守護者,一定會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也會認真地聽我這個老東西說幾句話。”
“我隻想知道你是什麼人!”沈星亮出拳頭,牙關緊咬。
“我不是人類,不過你也別緊張,我已經很久沒有害過人了。”李風歎了口氣,似乎在感歎自己經曆過的滄桑歲月。
“你是異獸?那你應該知道,我們處在兩個誓不兩立的陣營裏,我真佩服你的膽量。”沈星放下拳頭,語氣變得漸漸緩和,如果對方真的有敵意,那他沒必要先自爆身份。
“我也佩服你的勇氣,你似乎還不知道我來自什麼族群,便想要和我幹一架。”李風挑了挑眉毛,看起來他根本不懼怕沈星。
沈星反倒愣住了,他清楚自己的斤兩,李風這句話不像是在唬人。
李風踱到包房的窗邊,背著手,看著馬路上的滾滾車流,感歎道:“人類是什麼?異獸又是什麼?事實上,二者都是由天地精華所鑄就,隻可惜,這兩者間卻不能和平的相處,從古至今,人與異獸戰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是以鮮血和死亡為收場。自從守護者的實力愈發強大後,零散於人世間的異獸們日子就變得很不好過,特別是我們這個族群,幾千年來一直受到守護者的追殺,如今仍然存活於世的已經寥寥無幾。”
沈星問:“說了這麼多,你究竟是什麼族群?”
李風看了沈星一眼,笑笑:“沈兄弟,你把李風二字掉過來念念,便知端得。”
李風……風李……風狸?
沈星陡然瞪大了眼睛,難道麵前這個老人就是號稱‘永遠不死’的風狸?就是在守護者的傳說中被無名用一塊巨石封於沙漠之中的風狸?
李風慨歎一聲:“世上每個守護者,都聽說過無名的故事,而我當時更是親眼目睹了無名的神威,被他埋葬於沙漠之中的近百隻風狸中,也有我一個。”
“你是說……”沈星結巴得說不出話來,自從聽了錢謙給他講述的關於無名的故事後,他經常會想當時被無名埋葬於沙漠中的風狸最後結局如何,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仍然活在世上的。